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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灵玉望着慕容修身影远去,心中如同一团乱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瞥眼,见到桌上断指,对慕容修的厌恶之情不觉稍减,心道:

“他倒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再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暴行,心里登时一片迷惘,叹了口气,在房中找了个小盒,将断指放在其中,拭去桌面血迹,以免他人见到。

整理妥当,蓝灵玉拿起小盒,不知如何处理,眼前忽然浮起慕容修欺侮自己时的得意神情,不禁怒从心起,叫道:

“这等恶徒,何必理他?”

将小盒往墙角用力一掷,

“啪啦”一声,盒盖撞开,断指跳出,角落地上又洒上了不少残血。

蓝灵玉怔怔地看着,又是一声叹气,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重新将断指收在盒中,慢慢清理着血污,心道:

“他以为断了一根手指,我就会原谅他么?”

又想:

“这人品行如此可恶,又何必会要他人原谅?可是他却弄断了自己的手指。”

她经此一番变故,只觉疲累不堪,对于慕容修之事避而不思,趴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之中,却仿佛见到慕容修身影轮廓在眼前飘动。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几下叩门声传来,蓝灵玉慌忙起身,应道:

“是谁?”

外头那人道:

“三姐,是我啦!”

蓝灵玉听是杨小鹃,微感尴尬,低声道:

“进来吧。”

杨小鹃开门进房,脸上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关上了门,道:

“三姐,刚才……刚才……你,你跟那个大慕容……“蓝灵玉心中大为紧张,连忙道:”四妹,你可别跟别人说起。

“杨小鹃道:”我不会乱说的啦。

只是……三姐,你……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我……我都不知道呢……“蓝灵玉一顿足,叹道:

“唉,四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小鹃睁大眼睛,奇道:

“那是怎么样?”

蓝灵玉羞于启齿,只得道:

“别问啦。四妹,让我静一下罢。你可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起,大姐跟二姐更加不行,不然我……我……我真没脸见人了。”

杨小鹃见她神情异于平时,也不好多加追问,当下道:

“我知道,三姐,你放心吧。”

顿了一顿,又低声道:

“既然三姐你这样说,那……三姐,我走啦。”

蓝灵玉无力地点点头。

杨小鹃也不多说,快步出了房去,蓝灵玉一人独坐床沿,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当天傍晚,众人便发现慕容修失了踪影。

蓝灵玉知道其中隐情,却如何能说?杨小鹃不明究里,又答应了蓝灵玉,自也不说。

小慕容却甚感奇怪,暗道:

“旁人看大哥神出鬼没,也就算了,大哥要走,总该跟我说一声,怎地一声不响就走了?”

她心中疑惑,却也想不到是跟蓝灵玉有关。

既然兄长不在,长夜无事,小慕容自是往文渊厢房去。

一进房,便见文渊、紫缘、华瑄都在房中,文渊正将文武七弦琴放入琴囊之中。

华瑄见小慕容来到,甚是欢喜,叫道:

“慕容姐姐,你来得正好!来,我们一起去。”

小慕容眨眨眼,道:

“去?去那儿?”

华瑄道:

“文师兄正要出去练功呢,紫缘姐姐也要一起去,我当然也去,慕容姐姐,你也会去吧?”

文渊微笑道:

“师妹,你又不听我弹琴,来了岂不无聊?”

华瑄微微噘嘴,道:

“谁说我不听啦?我只是听不大懂嘛。”

小慕容笑道:

“我可也听不大懂。你又要用这张琴练功么?那也不必刻意跑到外头,在房里不也能弹琴吗?

“文渊道:

“房里不够宽敞,我要练练外门功夫,还是在外面比较施展得开。”

小慕容见紫缘抱着一张琵琶,笑道:

“紫缘姐,这琵琶里面也有玄机么?”

紫缘微笑道:

“就只是琵琶罢啦。”

文渊系上长剑,看着三个姑娘,不禁微微苦笑,道:

“不过是去练练武功,你们不必通通跟来罢?”

小慕容笑道:

“有什么不好?又不会碍着你。”

文渊笑了笑,道:

“走罢!”

巾帼庄位在半山腰,四人出了巾帼庄,往山下缓缓走去。

夕阳西斜,晚霞渲染得长空一片红艳,四人沿路观赏山中景色,甚是惬意。

山路上有几处巾帼庄设置的守栏,留守的女子见到四人,自也一一开栏让行。

来到山下郊野,文渊取琴端坐,将习过琴曲开始一一弹奏起来,心道:

“要胜过黄仲鬼,内功一时是敌不过的,但要在武功招数上求胜,却是可行。想要另辟蹊径,得先参透文武七弦琴跟武功上的关系。”

十指抚琴之余,更凝神思索琴音和武学的种种融会变化之道。

紫缘则弹起琵琶,音色轻柔,与文渊的琴曲互相呼应。

文渊潜心领悟武学,于乐律变化不免稍有分神,紫缘之所以跟来,主要便是助他在音律上多有领会,进展更速。

但听草原上乐声盘旋,直教人分不出何者为琴,何者为琵琶。

华瑄和小慕容虽然不晓音韵,也听得心旷神怡。

奏完了一曲“文王操”,文渊又奏“醉翁吟”,一曲曲弹奏下去,紫缘的琵琶也配合得丝丝入扣。

弹着弹着,弹完了一曲“八极游”,文渊登时想到了任剑清,心道:

“当日得遇任兄,他便是送我这一曲”八极游“,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心思一转,琴弦“铮”地一响,文渊陡然起身,衣袖一摆,将先前所奏琴曲演练于武功之中,似有招、似无招,连绵不绝,行云流水般练了起来。

待再巾帼庄的一段时日中,文渊对琴曲转化为武艺的诀窍时常加以推演,已经能有所掌握,现下尝试施展“八极游”功法于掌法之中,真气运转流顺自如,掌路纵横来去,毫无羁绊,招招俐落,掌风卷袭平野长草,气势开阔,将“八极游”曲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在全心投入之际,小慕容陡然拔剑在手,身影一飘,短剑霍地刺向文渊。

华瑄吓了一跳,不禁失声惊叫:

“慕容姐姐,你干什么?”

文渊反应快捷,小慕容这一剑虽是突如其来,但他步法一变,向左微转,依然轻易避开。

小慕容“霓裳羽衣剑”后着立至,接连三剑,如同风中飘雪,以极为奇幻之方位攻至。

文渊使开“御风行”秘诀,身形飞展,尽数闪过。

小慕容微微一笑,朝华瑄叫道:

“妹子,还不来帮忙?”

华瑄这才意会过来,小慕容只是跟文渊对拆几招,助他练武,当下抖出长鞭,叫道:

“文师兄,你小心啰!”

文渊笑道:

“先请师妹手下留情。”

紫缘放下琵琶,在一旁看着。

华瑄和小慕容皆负上乘武功,文渊身当“八方风索”和“霓裳羽衣剑”的夹击,本该难以应付,但他此时武学造诣已大为精进,华瑄跟小慕容也不能当真跟他死斗,十数招过去,华瑄首先被文渊夺下长鞭。

小慕容笑道:

“华家妹子,你也让得太明白了罢?”

华瑄脸上一红,道:

“我本来就打不过文师兄嘛。”

说话之间,小慕容心神微分,文渊右掌已按在小慕容背心,笑道:

“还打吗?”

小慕容伸伸舌头,道:

“不打啦!打也打不过你。”

紫缘道:

“向公子的武功不是十分高强吗?若是他与文公子交手切磋,当会有益得多。”

华瑄道:

“是啊,我看向师兄这几天在庄里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嘛。”

文渊面露微笑,道:

“我可还打不过师兄,倒真可练一练。”

其时山头只余残阳,将要入夜,郊野远方三五骑者纵马奔驰。

小慕容收剑回鞘,忽然说道:

“大哥这会儿不知上那儿去了?要是他在,也可以跟你练练剑法。”

文渊道:

“巾帼庄危机已除,慕容兄想来也无意久留,是以自行离去。”

小慕容俏眉一扬,笑道:

“你可不了解我大哥了,巾帼庄里这么多好姑娘,我大哥才舍不得走呢。”

华瑄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直往文渊看。

文渊一怔,道:

“师妹,怎么啦?”

华瑄嗯了一声,并不说话。

紫缘似乎猜到了华瑄心思,抿嘴一笑,道:

“文公子,瑄妹在担心你呢。”

文渊奇道:

“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紫缘微笑道:

“她怕你看上了巾帼庄的姑娘呢。”

小慕容双掌一拍,叫道:

“对对对,你啊,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还赖在巾帼庄不走?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快快说来?”

文渊哭笑不得,道:

“没来由的,怎么又怀疑起我来了?”

小慕容笑嘻嘻地道:

“还不是因为你素行不良?”

在一旁的华瑄倒颇感不好意思,说道:

“我想文师兄不会的啦。”

四人正自说笑,远方数名乘马者已驰近过来。

当先一名仆役模样的男子勒缰停马,翻身下鞍,向文渊一拱手,道:

“这位可是文公子?”

文渊见来人识得自己,不禁颇为意外,当即拱手还礼,道:

“在下文渊,不知有何贵干?”

那人尚未回答,后头一名青年已下马行来,道:

“是华师叔门下的文师弟么?这几位想必是华师妹、紫缘姑娘、慕容姑娘了,幸会幸会。”

这青年约莫二三十岁,眉目俊朗,眉宇间流露一股英挺秀拔之气,背负一口长剑,大有侠客风范。

文渊听他说出“华师叔”三字,心中一惊:

“这人称师父作师叔,又知道我们几人,莫非是龙驭清的弟子?”

当下道:

“阁下是皇陵派龙掌门的高徒么?”

那青年道:

“龙师伯反叛师门,与本门已无瓜葛,文师弟不必疑虑,在下韩熙,家父于师门排行第二,名讳上”虚“下”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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