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是主要,更让我郁闷的是护士那个命令。
这里完全敞开,根本没有遮挡的东西。
我犹疑道:
“啊?”
“站进去,把衣服脱掉。”
护士重复,肯定说。
我刚想开口问为什麽,不过想到罗姐的话,知道问也不会有答案,只能咽会肚子里。
护士就站在半米外,脱衣服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从护士露在外面的眉毛和眼睛可以看出,岁数应该不大,也二十多岁的样子。
虽然护士眼里没露出什麽色彩,但我还是有点放不开。
走到一个见面不到半分钟的女人面前,被盯着脱衣服,谁也会觉得不舒服。
很快只剩最後的底裤,护士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我只能郁闷的示意道“你能不能”说着用手示意她转身。
“我要监督着你!”
护士淡淡的说。
“监督我什麽?”
我心里只想骂娘,想为自己谋福利就明说,还用这个借口。
“确保你消毒过程规范,达到要求。”
护士依旧说,没等我继续反抗,看了下时间,命令道“别磨磨蹭蹭,快点脱!”
虽然无奈,也只能一点点脱下底裤。
我紧盯着护士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眼中读出一点东西,可只有默然,隐藏的还真深,估计所有情绪都在心里。
终於脱光,护士毫不客气的接过我手里的底裤,还有义务。
赤身裸体的站在哪儿,虽然不冷,但始终感觉凉飕飕的。
拿过衣物後,护士就没再理会我,走到旁边拿起个什麽喷头,把衣服上下全喷了遍,然後装在一个白色塑料袋中,封闭了起来。
我光溜溜的站在哪儿,感觉有点憋屈,整理好我的衣物。
护士回来,根本没多看我一眼,扭开旁边一个开关。
我头顶哗哗的冲下水来,喷头很精致,完全跟墙面融为一体,只在表面有些小孔,难怪起初没看到。
不过现在没心思感慨里面的设备,惊呼着从下面躲避,我示意护士道“水太烫了。”
“这是人体安全承受的极限温度,能最大限度的消毒,不会烫伤你。”
护士完全没理会我的狼狈,继续说站到下面去。
身上被烫的有点红,很无奈,想着是不是就这没算了。
不过最终还是甩着两颗弹丸,站到了喷头下。
不停搓揉身体,希望能减轻皮肤的问题。
“抹上这个,洗一遍。”
护士递给我一块乳白色,像是肥皂的东西说。
知道拒绝也没用,乾脆就按她说的做,还能少点麻烦。
我把身体摸完,就要冲水,护士突然盯着我下身龙头说全身都要抹到。
艹,这样被人盯着,还要不停按她的命令做,心里有点屈辱感。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了反应,当着她的面,我盯着她的眼睛,用那块香皂在下身抹上,搓了几下,很快充血抬头。
直到此刻,我才从护士眼中看到丝闪躲,不过很快就消失,变幻回来。
她继续道转身。
我明白护士的意思,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放弃抵抗,这样都被看了,还有什麽好躲的,在躲,就是矫情了。
虽然心里有点烦躁,我还是很乾脆的转身,在背上抹了,还故意连股沟都抹给她看。
护士终宄是个女人,即使没回头,我也知道她此刻心里肯定有些乱,如吊把那个口罩拿下来,或许已经脸红了吧。
“可以了,快冲水。”
不知是真觉得行了,还是看不下去,护士即刻说。
我郁闷的走到喷头下,用那热水冲洗乾净。
水哗啦啦的冲下,顺着我头顶流淌,滴落到地面,从一个白色网层中流走。
有些恶意的想着,洗这麽乾净,是要下锅煮着吃吗?护士关掉喷头,丢给我一条带着药水味的浴巾,和一套白色衣物说“搽乾净,穿上这个。”
我像个听话的玩偶,随着她的命令,套好衣服。
发现是条长筒衫,估计是给病人用的,想到病人,突然有点醒悟,有丝怀疑。
我惊疑的望向护士,正要开口,她已经转身离去道“跟我来吧。”
话再次被咽回去,不过心里却有些不安。
想到这几日梦洁的反常,以及她那些话,还有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心里有些不愿,不停骂自己想太多,有些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认识有些时日,我算是个比较含蓄的人,在生活中,根本没有能不带任何顾忌,随意畅聊朋友。
不管梦洁把我当什麽,我心里真是把她当成那个红颜,知己。
我对她的那份情谊,没带任何目的,每天上线,只想着能和她下下棋,聊聊天,不管是生活上的开心事,还是工作上的烦心事。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人,自然不想轻易失去。
我甚至想过,把这份感情保持几十年,等我们都老了,在相约个地方见面。
希望能泡上壶热茶,在棋盘上面对面的交锋,虽然我知道或许还是会输,但输了也值。
下完棋依旧能畅聊,说笑,在现实中也做回红颜,做次知己。
心里却有点颤抖,护士在前面带路,我脑中思绪万千,茫然的跟着上楼。
却根本无法在留意四周的环境,也没心思在埋怨沿谴的繁琐。
只想快点见到梦洁,希望看到她好好的,是我想得太多,又害怕见到她,害怕在脑中盘旋的思绪成真,不知是不是刻意,护士走路脚步很轻,我也不敢太重。
四周安静的可怕,偶尔遇到两个穿棱来回的护士,相互间连招呼也不打,就像不认识般,默然的走过。
这种气氛,更让我不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流动。
我有点希望时间能停下来,或是领路的护士能停下来,让我休自下,准备下,习惯下。
但护士毫不停留,直到走到小楼最中间,一间很大的隔离房前。
分开的罗姐也换过衣服,站在窗户外,愣愣的望着里面。
我有不详的预感,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护士毫不停留的走近,向罗姐点头说都处理好了。
罗姐点了点头,护士转身离去。
一切都井然有序,却让人很不舒服,所有人都冷摸的有点死气沉沉。
罗姐看向我,用眼神示意我过去。
心里最不愿的想法,似乎已经得到证实,但我迟疑着不愿靠近。
我不愿去想房间内的情形,更不愿去猜测梦洁此刻会在哪儿。
很希望这是个梦,这一切都是个幻境。
我後悔来到这儿,想着如果此刻转身离去,回到家,上网或许还能见到梦洁,还能和她下棋,聊天。
我迟疑着,思考着是去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