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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子弟多禽兽,卷土重来未可知!”

我相信,凭我的手段让静竹死心塌地的回到我身边,应该不是太难的事,但一想到老人家那泪流满面的脸,我又于心不忍。

静竹结婚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对她这个类型的女人如此依恋。

这里不得不说说我的家庭。

我的父母都是从事艺术教育的,父亲有着浓厚的上海“小开”习气,喜欢吟风弄月。

母亲是个典型的“小资”。

我不太喜欢父母的生活方式。

上初中时家里请了个保姆,是上海本市的下岗工人,形象酷似当下热播的电视剧《双面胶》里的“阿蔡”,我有点莫名其妙的喜欢她,而不喜欢细胳膊细腿的妈妈,这当然是小孩对大人的一种依恋。

我现在下班后不与任何人来往,不参加任何活动。

只想呆在静竹房子里静静里重温那些淡烟流水的往事,但愿昔日重来,只是静竹一去不返。

在橱房,我仿佛看见她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在客厅,我好像看见她坐在沙发上穿着蓝碎花的睡衣轻言笑语的神态。

在卧室,我感觉她幽幽的体香。

我的最爱,我的好静竹,今夜是否你也像我这样无眠。

在床上我发现了静竹几缕秀发,我像发现希世珍宝那样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在我的床头,仿佛她夜夜伴我入眠。

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因为静竹差点和国立掐起来。

一次审片活动聚会上,碰到国立,都喝的有点高。

我说:

“老张,还记的你在《一声叹息》结尾时的名句吗?‘她就是一仙女,你也的忍了。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女。’你还别说,仙女北京就有。弟弟我忍不了啦。”

“你都快成和尚啦,谁有那么大本事。”

“静竹,阮静竹。”

“噢!那是一老仙女。”

这孙子嘴真欠。

“老仙女也是仙女,怎么着也比你们家老邓年轻吧。”

我使劲挤兑他。

“你,你再说我跟你急!”

老张气急败坏。

“要不看你是朋友,我他妈早抽你孙子,你说静竹就是不行。”

老张酒兴发作,拿起一酒瓶,要抡我。

优子一贯好做老好人,站起来说:

“国立,国立坐下,甭装黑社会,咱大陆没黑社会。你不知道,静竹就杨处的心头肉。握个手,和啦,和啦。”

“都是腕,伤谁都不好,传出去让人笑话,要有个好歹,谁给咱全国人民拍电视剧。”

龅牙刚一贯做老好人。

不知不觉静竹已结婚两个月了,我感觉比两年还长。

整日里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难道我要在这种漫无目的的相思中郁郁而终,我才三十岁,有着如花似锦的前程,既然这辈子做不成圣人,就彻底做一回恶魔吧。

我在与人斗的岁月中总结出一条经验:最复杂的事情往往容易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

想到这儿,我决定去找静竹的丈夫。

到了国防科工委,我直接找到他,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然后和他到了一个咖啡厅详谈,把我找他的原因以及我和静竹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下。

到底是将门之后,沉着大方,没有想像中的暴怒。

一个星期后消息传来:他们离婚了。

天终于亮了,难怪北岛说卑鄙是卑鄙着的通行证。

他们离婚后的第三天下午,静兰传来消息:她姐今天在她父母家。

静兰自静竹结婚后见面后就一直充当我的“线人”,她一直对她父母不同意我和她姐结婚耿耿于怀。

我下班后直奔她父母家,路上一直想:两月没见,静竹变成什么样了?还对我像以前那样吗?到了地方一进门就看见静兰在院子里。

见了我望屋里努努嘴,小声说:

“在楼上,好好表现。”

进了客厅,老人都在,我怯怯的说:

“伯父,伯母,我听说w……,想来看看她。”

老人表情有点古怪,

“好吧!小杨,莉莉在楼上。”

看来他们并没有知道静竹离婚的内幕。

上了楼,门开着,显然她听见我在楼下说话了。

w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愈发衬的一张脸苍白如雪,才两个月没见,明显瘦了,我的心一阵针扎似的,说不出的痛。

“紫东,你怎么来啦,进来吧。”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静竹,你瘦了,真的瘦了,我不想来,但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

我强忍住泪水,紧紧搂住她瘦削的肩,顺势一脚把门踢上。

我日思夜想的静竹,我再也不放你走了。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竟然丧心病狂的脱她的衣服,w吓呆了,她万万没想到,我在她父母家也敢做出禽兽之举,竟然不敢动弹,生怕她父母听到,过程超乎寻常的顺利。

我彻底脱下了这张人皮。

“姐,该吃饭了,”她妹妹在敲着门在门外喊到。

我们吓的赶紧从床上起来,一阵手忙脚乱,差点穿错衣服。

静竹忙着找梳子梳头,她的头发被折腾的跟一鸡窝似的。

门开了,静兰直勾勾看着我,一言不发,天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多久。

我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挑明了,

“静兰,为了你姐,今天这事就让它烂在你肚里。”

我死死盯住她,狠狠的说。

下了楼,她妈看到静竹秀发凌乱,泪痕条条,有点惊讶,又不好多问。

吃了一半,她妈说: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菜呢。”

说完出去了,我想,坏了,床上没来的及收拾。

忙说:

“伯母,我帮您吧。”

跟了出去。

果然,她妈上了楼,我跟进了房间。

看到床上一片狼籍,什么都明白了。

“狼,真是只狼,你胆子太大了。”

老人回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

“你,你们马上给我结婚,明天就去办手续,以后再也别来这儿。”

老人家气的语无伦次。

通行证终于到手了。

对于静竹来说,她父母的话就是圣旨。

看来我的方法还是正确的,对待她就应该“宜将剩勇追穷寇,”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一举拿下。

别看老人家对我的所作所为不齿,但我一成为她女婿,态度急转直下。

领证回家以后,流着泪拉着我的手说:

“孩子啊,你们也算是好事多磨,你一定要对静竹好,我们相信你。”

我说:

“妈你放心吧,就算剩一个馒头我也会给她留一大半。”

我提了两个建议:不在举行婚礼,因为静竹刚举办过,怕人笑话;她儿子暂时留在父母家,礼拜天到我家,慢慢适应。

老人家答应了,还夸我想的周全。

结婚后的日子像流水般缓缓流过,我从大悲大喜的情感中走出来,浑身是劲,工作更积极了,不久提了正处。

想那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也就是我这样吧。

生活里充满了油盐酱醋的甜蜜。

也许有种女人只适合观赏,而不适合共处。

很不幸,静竹就是这种女人。

结婚前,我其实根本不了解她。

她的形象就像她的角色那样完美无缺,一旦相处了,各种毛病都出来了。

也许是我对她期望太高,也许她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太多的光环都是我一相情愿加上去的。

没为想到静竹竟不会做饭,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她几乎没上过灶台,她最拿手的就是下面条,连鸡蛋都不会煎,只好请钟点工,却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静竹卫生习惯非常差。

窗上用品,沙发套不提醒从不知道洗,内衣裤一星期都不换,换洗的衣服随手扔,裤头胸罩也是。

不怕您笑话,每次ml过她都随手拿一衣服一夹然后呼呼大睡,刚开始我逼她去洗,后来抱她去洗,再后来就懒的管她了。

搞的我几次上班找不到内衣,枕巾也常常污迹斑斑。

最要命是静竹竟然乏味庸俗的要命。

我还指望她红袖添香,青灯伴读啥的,结果大错特错。

她对文艺,历史,旅游,体育,经济,政治一窍不通。

看的都是《知音》,《读者》之类的低幼读物,高级的也就是《上海服饰》之类,我订的《三联生活周刊》,《爱乐》,《新周刊》从来不看。

作为一个演员,竟然不知杨德昌,阿巴斯,凯特·布兰切特为何人。

更别提阿尔莫多瓦,金基德了。

最喜欢看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

听《香水有毒》《月亮之上》这些烂俗歌曲,气的我都想砸了cd机。

有时想跟她聊聊文学,音乐,我一提瓦格那,西贝柳斯,苏珊·桑塔格她如听天书。

渐渐的我和她好象没多少话讲了。

当然,也并不是没一点共同语言,比如,我们都喜欢的体育活动是切磋相扑运动和修炼《玉女剑法》,都喜欢的国学是《历代房中术考》,一起共读伟大的古典文学名著《素女心经》和《金瓶梅词话》。

其实这些都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也许大部分中国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但她曾是我心中的女神,所以我才这样失落。

这些小事情往往渐渐成为夫妻间的鸿沟,好多人离婚并不是谁犯了原则性的错误,而是小毛病的日积月累造成的。

我不想疏远静竹,毕竟我们的今天来之不易,我真的想珍惜。

可这种情绪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

静竹也感觉出了这种细微的变化,只是没法表现出来。

最近单位排了一话剧,忙了许多。

一次晚饭后我看她在看《时尚主妇》上的一篇文章,我悄悄从她后面看看,题目竟是《如何把老公留在床上》。

还不到八点,静竹说:

“紫东,我有点累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眼神有点幽幽,想起来我竟然一个多礼拜没碰她了。

洗过澡刚进门,感觉不大对头,原来静竹把落地灯换成了粉红色的了,朦朦胧胧,充满了暧昧的意味。

再看她,亲娘咧!w竟穿着一件月白色仅能盖住臀部的吊带式睡衣。

秀发如云,绕在脑后,。

那吊带细的揪心,我担心会随时掉下来,走近拽了拽,别说还真结实。

别说静竹这么一捣饰还真看不出年龄,脸上的鱼尾纹和松弛的皮肤也不见了。

我心里又好笑又辛酸,也算是用心良苦。

我想此时应该说点什么。

“媳妇,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捣饰这么漂亮,千万别考验我,我的意志力忒薄,要是革命时期,你来这么一招,我立马成浦志高。”

然后轻轻抱住她,

“媳妇,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戴罪立功。”

静竹脸涨的通红,说:

“又瞎贫,我是想让你看看今天买的这件睡衣好看不,啥西的?六折还两千多呢!”

“纪梵西,太合身了,简直是为我媳妇量身定做的,你都可以为这个牌子代言了,凯特·莫丝,海蒂·克鲁姆比你差的不是一点,你要早进如模特界,哪有辛迪·克劳馥啥事,更别提坎贝尔那黑妞,回家奶孩子去吧。”

我猛夸她,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真假倒在其次。

静竹脸更红了,好象要说什么,酝酿好半天才在我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紫东,你,你今天想用什么姿势都行。”

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我有点想哭的感觉,多好的媳妇啊,我他妈还嫌这嫌那。

一场期盼已久的大暴雨下的天昏地暗,山洪暴发。

终于鱼过天晴,静竹依偎在我怀里,那件几千块的纪梵西被搓的成了一快抹布,可惜了。

静竹幽幽的看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

“紫东,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生活在不安中,你对女人胆子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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