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霓字数:75000第一章“瞧他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功夫,还真不是咱们学得来的。”
方溯嘴角衔著一抹浅笑,摇头大叹。
“省省吧!要我学他那副样子,不如叫我去死。真怀疑他那副娘娘腔的模样怎能让女人满足。涵,你说是不是?”
夏侯秦关紧搂著娇妻,一出口便是黄腔。
如今于涵已是大腹便便,原就芙蓉似的娇容更添几许迷人韵味,胸前也因而更丰满,直让夏侯秦关忍不住老往她那儿钻,也不管旁人怎么想。
“不会啊!我就觉得他那模样挺可爱的。要是我未婚,一定也会为他著迷。”
于涵拿起花茶浅啜了口,表情颇认真。
“什么?你的意思是当初如果是他先追你,你就会跟他?”
夏侯秦关脸一拉,可难看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觉得他一定是个有趣的男人。”
于涵说得开心,丝毫没察觉丈夫丕变的脸色。
“他有趣?!”
他已经想街上台去掐死那不男不女装恶心的家伙了!
“难道你不认为?”
于涵反问他。
“我只觉得他装模作样、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迟早有一天会分不清楚自己的性别。”
夏侯秦关不屑地说。
啧!难道连他的小涵也瞎了眼,被傅御那故作温柔的模样给蒙骗了?只见其余的人彼此相觑,各自闷笑在心底。
“我也觉得小涵说的不错。傅御不像一些不解风情的男人,往往只要女人一个皱眉、一个眨眼,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真的很体贴。”
上野荞附和道。
还记得当初她被老公浦卫云囚禁在“浦居”时,傅御就曾来看过她,当时他就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受。
虽然他的脸蛋太过俊美俏丽,但他说出口的话总是能让人无由地放宽心,自然而然向他坦述心声。
“你说什么?他体贴?!”
这下轮到浦卫云发飙了。
敢情荞曾向那小子“挤眉弄眼”过?妈的,他竟然被蒙在鼓里!
“是啊!你饿了,他会端点心来;你渴了,他还会为你倒茶呢。”
上野荞哪会看不出自己的“恶魔”老公快濒临疯狂了,但偶尔看看他为她吃味的模样,感觉也挺不赖的。
“说,他对你那么好干嘛?图的又是什么?”
浦卫云逼近数寸,燃著火的眸直射入上野蓄的瞳仁中。
突然,两位女性噗哧笑了出来,紧接著是其余几个男人的猖狂笑声。
至此,浦卫云和夏侯秦关才知上当。
他们头顶冒著黑烟,各自咬牙欺近自己的妻子。
“你——”
“喂,你们在谈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不知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十二少傅御顶著亮灿的头饰与一脸浓妆走向他们。
“下戏了?”
帮主戈潇笑问。
“才不,还有下一场,不过来你们这儿找点东西果腹。唉,简直是累死我了。”
傅御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仍是一身戏服,拎著裙摆就在大伙之间窜来窜去。
由于常年身在戏院,众人已看惯他的表演,对体格英挺高大的他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已不奇怪。
相反的,他那绝俏的脸庞不知风靡了多少人,其中又以富家少奶奶和日本高官为最多。
“拜托!你就不能维持一点儿形象吗?你不怕那些爱慕者因为你的粗鲁而心碎?”
赫连驭展绽出一抹笑挖苦道。
“得了,他们迷恋我是他们的事,我得先祭祭我的五脏庙。再说那些达官夫人就爱我这种不拘小节的样子。”
傅御嘻皮笑脸地对赫连驭展眨眨眼,又抓了条滑虾入口。
“问题是,你这样可就伤了许多男人的心。”
夏侯秦关也加入了揶揄的行列。
“呕……你别害我吐出来,他们的心关我啥事?”
傅御刚下肚的滑虾差点儿因为夏侯秦关的一句话又滑出了胃。
“我说错了吗?那张大爷不就是最捧场的一位,几乎包下场场贵宾座,戏院外头花篮排列得已无空路。难道他没对你上下其手过?”
夏侯秦关仍不死心,还记恨著刚才被自己女人戏耍的罪魁祸首。
傅御剑眉一揪,不能忍受自己无端端成为众矢之的,于是拎了只鸡腿便肆无忌惮地坐到于涵隔邻的位置。
“涵,这鸡腿给你。油腻腻的,你可得小心拿。”
他还拿出油纸为她包了包。
“你有身孕,得注意营养。这醉鸡可是我请你们“红庆酒楼”的当家厨子王叔为我做的,尝尝看吧!”
“喂,你疯了?!小涵滴酒不能沾,你还让她吃醉鸡?!”
夏侯秦关的火气立刻上来了。
“亏你还是酒楼老板,连这个你都不懂?这醉鸡已是将酒精燃烧光了,只剩香醇酒味,不伤身的。”
傅御睨了他一眼。
于涵当真接过手咬了口,频频点头道:
“真是不错!”
“哦。那我也来一块。”
上野荞立即也夹了块入口。
“哇,傅御说得没错。老公,你也来一口。”
想当然耳,浦卫云就在这种情况下吃了一块醉鸡。
“没出息!”
夏侯秦关瞪了他一眼,啐了声。
不待浦卫云的回敬,于涵已夹了块鸡到他唇边,
“吃吃看嘛!宝宝刚刚好像动了动,可见他也觉得好吃哦!吃啦……”
最难消受美人恩,即便心里有再多不甘愿,夏侯秦关还是乖乖张嘴,接受了妻子的好意。
但见周遭气氛顿变诡谲,为驯服这几只攻击性太强的烈猫,大家长戈潇及时开了口,
“最近似乎太过风平浪静了,各位要注意些。”
“怎么说?难道你听见了什么风声?”
赫连驭展挑了下眉,他怎么没从养父那儿听闻什么消息?不过近来的确有点怪异,这正是南方政府权力倾轧严重时期,再加上外患频频,实在不应该连一丝丝风吹草动都没。
只怕现在的无风无浪是海啸狂浪来临的前兆。
“就是因为没有,才让人躁郁。”
戈潇诚实地说。
“你们哟!舒服日子不会享受,净在那儿杞人忧天。”
傅御弯起漂亮地唇线,仍是一派吊儿郎当。
“你倒是想得开。”
方溯吸了口烟,优雅地掸了掸长褂上的烟屑。
“是啊!你们该学学我,没事就唱唱小曲儿、练练身段。”
傅御笑得“花枝乱颤”,加上身上那些叮当环扣的饰品,还真像个开心无愁的媚妇。
“那“风起云涌”干脆关门大吉算了,成天陪人出场就行。
”浦卫云有意无意地挖苦他一句,直想将卡在喉头的醉鸡吐出来。
“你——”突然,傅御看见远处有人向他招手。
“不跟你计较,我该上场了。别忘了给我点儿掌声啊!”
他对浦卫云抛了个媚眼,刻意扭著“小蛮腰”朝舞台走去。
“他永远那么快乐无虑,真他妈的让我羡慕。”
方溯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将烟蒂丢进三公尺外的垃圾桶。
“是啊!不知何时他的命定佳人才会出现,好整整这位天子骄子。”
戈潇发出感言。
“就不知这“命定佳人”是男是女哦!”
夏侯秦关此话一出口,在场伙伴均相视而笑。
他说的没错,傅御那位命定佳人的出现果真是令人期待!☆☆☆“罗管事,替我换衣的小陆上哪去了?我都快被这一身戏服压垮了。”
一下戏,傅御就在后台鸡猫子喊叫。
虽说现在已是初冬,但在舞台上又唱又舞了半天,也逼出了他一身汗;再加上这身一层又一层的戏服,简直快折腾掉他半绦命。
“他刚刚直喊肚子疼,可能去茅房了。”
红庆戏院的管事想了想,恍然思及刚才小陆大喊肚子疼。
“真是个会找麻烦的家伙,早不疼晚不疼,找我下台的时候发作。啐!”
傅御坐在镜前拿著纸扇猛煽著风,突然对罗管事道:
“你来伺候我更衣吧!待会儿再帮我卸掉这脸上一堆油彩。难过死了。”
“什么?十二少,你要我帮你更衣、卸妆?!”
罗管事当场傻了眼。
这更衣勉勉强强还可以,但卸妆他可没试过。
不过想想也不难,家里涂墙时不小心弄上手的漆,都是用松香油洗掉的,十二少脸上这些绿绿红红的玩意儿,应该也是这么弄掉吧。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快来帮我解扣子,热死我了。”
傅御斜瞟了他一眼,手拿罗帕擦了擦自己的前额,对著镜里那风情万种的自己挤眉弄眼了番,耍宝又逗趣,差点儿让管事喷笑出声。
罗管事慢吞吞地走向他,有些生疏地为他解著大袍彩褂,一个不注意弄断了腰际一条装饰用的红流苏,惹得傅御一声怒斥,
“罗管事!你就不能轻手轻脚些吗?这可是我从北京带回来的“碧玉苏”,今天我才让它亮相,你就替我终结了它!”
“十二少,对不住;我不曾替人解过戏服,所以那些琐碎东西根本不知该怎么拿下来。”
罗管事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不通这个长相漂亮的主子,怎么净爱收集些女人家的玩意儿。
天哪,谁来救救他?
“算了。别解戏服了,来帮我卸妆吧!我这张脸被这些不透气的油粉裹得死紧,肯定会毁的。”
傅御索性放弃脱衣,先把他那漂亮的脸蛋保养好才是正事。
“哦,好。您等一会儿,我去拿松香油——”
“你拿松香油干嘛?”
傅御闻言立刻跳了起来。
“好洗掉您脸上那层油漆啊!”
罗管事自以为是地道。
“啥?”
天!怎么他身边净是些蠢货呢?这笑话要是让其余弟兄听见,他这脸可要丢到东北去了。
“有……有什么不对吗?”
罗管事发觉有异,已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你别去拿什么松香油了,快去外头给我抓个会换戏服会卸妆的人进来!小陆如果回来了叫他去顶楼罚站,我三个月不想见他!”
“是是是……我这就去。”
罗管事一溜烟就不见了。
傅御简直快气炸了,此时他原就流窜在血液中的热力已转化为炙人的烈火,犹如一股强猛的力量在体内奔腾,男子气概陡现。
约莫十来分钟后,罗管家拉个人进来,急促又紧张地说道:
“十二少,这兄弟说他会伺候换衣与卸妆,所以我就带他进来给你瞧瞧。”
傅御眼一瞪,射出不耐的诡火,连看也懒得看,
“留他下来,你先下去吧!”
“是。”
罗管家吐了口气,如获大赦般三步并做两步地逃出暴风圈。
“来,先帮我卸妆吧!”
傅御主动躺入椅中,抬起头闭上眼,等著对方接续的动作。
不一会儿工夫,一双柔柔的手掌拿了块海棉轻轻在他脸上滑动,先以冷霜慢慢拭去他脸上的胭脂水粉,连续做了三回,然后再以热毛巾为他净脸。
傅御直觉满舒服,几乎沉入梦乡。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悠哉地问道,仍是闭著眼。
“小的姓海,您叫我小海就行了。”
一个略细的男音在傅御耳边响起。
他点点头又道:
“你的手挺柔的,满像女人的手。”
“小的以前专门替红角儿做化妆、清洁和保养皮肤的工作,为了不让客人感到难受,手部的保养很重要。”
小海恭谨地回答。
“你也会保养皮肤?这倒奇了。据我所知,通常都是女孩子做这种事,你怎么也有兴趣?”
傅御闭著眼,飒爽一笑。
“这……这在南方倒没限制,我们那儿很多男人做女性的工作,像佣人、美发,都有的。”
“你是打南方来的?”
“对,珠江一带。”
这时候,傅御那张脸已完全打点好了。
他起了身,徐睁开眼,眼珠子却突地一凸,差点儿蹦出来。
“你……你就是小海?”
这……这该称他“大海”才对吧!原以为这小海合该是个小男孩,怎知他留的落腮胡挡住大半个脸,身材又出奇胖,和他家厨房里的大水缸不相上下。
“是,我……我是小海。”
他似乎有点儿自卑,垂下脸细语。
“你怎会跑到上海,又来我的红庆戏院呢?”
傅御直觉好奇。
“我本是来寻亲的,怎知我舅舅已搬离上海,我又一时找不到他的下落,只好暂时住下,筹够旅费再返乡。”
小海坦诚道来。
傅御摇了下纸扇,锁著眉看著他道:
“你干嘛留著胡子?真难看!”
“我……我娘说我爹以前就是留了一脸落腮胡,他说我得学他的模样,这样我爹在地下才会开心。”
小海嘿嘿一笑。
“胡扯!哪有这等事。”
傅御撇了下唇,
“反正留不留胡是你的自由,我也不勉强你剃了。不过真的很碍眼。”
小海肩一缩,不敢再说话。
“我问你,你来我戏院可是为了找工作?”
傅御心底已有了盘算。
“是的。不知红庆戏院是否缺人手?”
小海低声说道。
“戏院不缺人。”
他们一向维持约莫十个助手。
“那么谢谢十二少给我这次机会,我为您整理好就走。”
小海的语气带著些许失望。
傅御笑看小海那一脸失意的模样,想必他亟须一份工作,好筹钱回家乡。
反正小陆向来嘴碎又罗唆,就暂时罚他去“红庆妓院”为那些花娘化妆吧!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在主子需要他时闹肚子疼。
再说这个叫小海的手法还不错,弄得他满舒服的,尤其是那双手柔软如棉,舍弃他还真有点儿可惜。
“戏院是不缺人没错,但我专属的化妆师最近有事请假,就由你暂时代替好了。”
傅御磁性的嗓音低沉好听,轻浅的笑容更如春风拂人心,安慰著小海失望的心灵。
“谢……谢谢十二少!”
小海大概是兴奋过度,话音有些梗塞。
傅御突然站起,挺直高出小海整整一个脑袋的身躯,优闲地跨开两腿,
“来吧!帮我宽衣、换装。”
“宽衣?”
小海诧异地扬高声。
“是啊!我的助手得招呼我全身上下,不只这张脸。懂吗?”
傅御笑得恣意,黝深的眸闪亮有神。
“我……我懂。”
小海深吸口气,慢慢解开傅御的衣扣,先褪下他的衫袍,又褪下他的衫裤,不一会儿,他已除去华丽的女装,只剩下内衫。
瞬间,他身上的娆娇之色尽去,展露出深藏不露的健硕体魄,让小海愣了下,解衣的手顿在半空中。
“怎么了?看你这副傻劲儿,该不会是被我的体格迷住了吧?”
傅御不规矩的手轻拂过小海长满胡子的下巴,让小海吓了跳,连忙跳开数步。
十二少就是这样,连男人也爱调戏!小海皱著浓眉,心底思忖,该不会传闻是真的,这怪异的十二少果真是个双性人,所以能在男男女女间如鱼得水,倍受宠爱。
“呃……十二少……您……”
小海嗫嚅支吾著,已不知该如何回答。
“瞧你!若不是你这粗肥又男性化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女人呢!别发呆了,快帮我换掉这身衣服。”
傅御挺直身,伸展隐藏在衣中的结实肌肉。
小海别开脸,怯怯地伸出手帮他解开衣带,脱下衣衫。
他简直不敢直视傅御,半闭著眼帮他重新穿好衣服。
而傅御并没有忽略他这种怪异又突兀的表现。
待换装完毕,回复俊朗的男儿面貌,傅御这才眯起勾魂的双眸,笑中带邪,
“我说小海,你还真做到了“非礼勿视”的最高境界哪!”
“我……我……”
他慌得不知如何接话。
“别急,我不过逗逗你这个好玩的男人罢了。走,我带你到我家去,我那有不少丫头、女仆,多和女孩子接触,你就不会那么容易脸红心跳了。”
傅御调笑道。
小海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藏在落腮胡后的脸庞,好奇十二少真能看见他脸红的样子吗?傅御突然附在他耳畔低语,醇厚融合磁性的男中音徐缓地飘入他耳中,
“小海,我不过是唬你两句你就当真,可见你刚才在见著我的裸胸时一定是脸红心跳。”
丢下这句话,他长袍一撩,潇洒地离去。
小海怔忡地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著傅御消失在眼前,久久才蓦然想到自己已是他的助手,随即快步跟上。
第二章“风起云涌”内已有许久没举行小组会议了,今天戈潇难得又召集了六人开会。
戈潇浅啜了口清茶,优闲地开口,
“今天把你们找出来,你们一定很好奇,说不定还怀疑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了。”
“难道不是?”
傅御是最藏不住疑问的。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找你们出来耳提面命一番,要你们别以为近来一切平静就可以放松戒备,到时候若发生了问题,可是会措手不及。”
“原来只为了这句话。傅御登台那天你已经提过了,还要对我们三申五戒,当我们是小孩儿啊!”
浦卫云烦闷地爬梳著头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好像有急事?”
方溯兴味地扬起眉,有趣地看著“恶魔”。
每每瞧见他这种不耐烦的模样,就知道他有私事待办,看来是这场临时会议耽误了他。
“没什么事,只是我老爸这阵子直要我去和日本人应酬,我心烦。”
浦卫云揉了揉眉心,
“我老爸知道我近来闲得发慌,就帮我找事做。为了中国的平静及人情世故,我不得不虚以委蛇,应付那些日本官员。”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傅御贼兮兮地笑说。
“咦,不只“恶魔”,我也不好过,你怎么就不慰问我一下?”
赫连驭展的目光停顿在傅御脸上。
傅御倒是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喂,冷狮,你今天心情特好是吧,竟对我挤眉弄眼的,很诡异哟!”
赫连驭展冷笑了声,冒出一句让大伙瞠目的话,
“最近我可是为了你忙得好几天没睡觉,瞪你几眼算便宜你了。”
“你的意思是?”
戈潇替傅御问道。
“一年半前他曾故意让一个走狗官员“带出场”,然后在他的府邸中将他刺杀身亡,这件事你们都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那走狗叫贺长生,明知我是反串的,居然还想对我上下其手,真是他妈的恶心!那时候他硬是抓著我,要把臭嘴凑上来,我一气之下对著他额心开了一枪。”
傅御对当时的情况还记忆犹新。
他向来不会这么残忍,只是那家伙太过分又太龌龊,更是个恶名昭彰的大走狗,他一时忍不住才下杀手。
“赫连,你的意思是有人因为这件事想找风流麻烦?”
夏侯秦关正色道。
虽然平日他最看不惯傅御那娘娘腔又骄矜的模样,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安危又岂能不顾?
“没错。贺长生有个结拜大哥,一直身在狱中,但几个月前他突然逃狱了。直到三天前我老爸才将这消息放给我,我私下追查了他几天还是没有下落。我担心他是为了替兄弟报仇才逃狱的。”
赫连驭展所说的每个字都如尖刀般,正一步步威胁著傅御的性命。
但见傅御目光深沉,性感的唇微扬,
“他想对付我?无妨,我等著。”
“你可别大意,我不准你再这么漫不经心了。”
戈潇拧起眉,恼他凡事一副不关己身的模样。
若真惹来杀身之祸,那就不是傅御一人的事了。
风起云涌的弟兄间都有深浓的情谊,傅御的危险也是众人的责任,最好能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帮主说的对,你不能一意孤行;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单纯。”
军师方溯也提醒他。
“瞧你们紧张的!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可听说过九命怪猫那么容易就死的?”
傅御俊俏中带著三分邪美的脸微微一仰,笑逐颜开道。
但其他人仍对他的话抱持著保留态度,也预感这整件事绝不可能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
见伙伴们依然是那副提防的表情,傅御又说了,
“提心吊胆只是庸人自扰罢了。别再拿那种难看的脸面对我,我今晚肯定会消化不良的。”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众人异口同声的做了结语。
☆☆☆“傅宅”也算是上海市的大族旧苑,其中共分东、北、西三向,东西两翼直通主宅前廊与后院花厅,往北则通往下人房与厨房。
傅御所住的“御咸居”正在东翼的最远处,只因他偏爱花香,御咸居周围便植满了名贵花草,让他一回到家,就宛如置身在花海中,只消一个深呼吸,便能感受到暗香浮动;后方亦有假山瀑布,偶尔可听闻潺潺水声,犹似在深山中,令人心旷神怡。
被带进傅宅的小海暂时被安排在“御咸居”一楼以前小陆所住的客房里,不同于其他下人得住在下人房。
因为傅御认为他经常得打点上戏,时间紧凑下还得去下人房找人著实麻烦,所以他的助手可特例住进御咸居。
小海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除了上戏化妆外,根本无所事事,让他都快憋出病来了!希望老爹能快点与他联络,他恨不得尽快宰了十二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
“风起云涌”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下组织,明里是抗日护华,私底下净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妓院、酒楼、赌坊在上海市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下流生意也做得这般招摇,简直是无耻!尤其是那十二少不男不女的,还对他手来脚来、出言调戏。
若非为了未来大计,他肯定先毙了他,省得他再游戏人间。
好个傅御,他定要毁了整个“风起云涌”,讨回二叔这笔血债。
不知老爹可有派阿飞跟著,好暗中与他联系,通知他下一个步骤?正当小海烦闷不定时,突然听闻后墙外有人吹哨子,那旋律……是老爹事先定下的暗号!小海立即冲出“御咸居”,闪闪躲躲地找寻著后门所在,又偷偷摸摸地窜了出去。
才出门,他便看见阿飞站在檐角下等著。
“阿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小海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确认无人跟踪。
“当然了,我这个神探可是当假的?”
阿飞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了张娃娃脸。
他是小海的老爹于十年前在上海滩码头捡来的,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亲如手足,甚至曾一块儿偷偷溜进学校,躲在教室外和学生们一起认字、听课。
小海的老爹海明天当年因一时失手误杀了人被关进牢里,小海顿失所依,幸好有阿飞在身旁陪著他,两人一块儿偷窃、抢劫,宛似一对连体婴,相依为命。
虽然小海比阿飞还年长两岁,但这一路下来反倒都是阿飞照顾他,因此小海对阿飞自然是心存感激。
后来老爹逃狱,他们三人总算可以重享天伦,老爹却决定要为自己的结拜兄弟报仇雪恨。
但他既已成为通缉追捕的对象,自然不能亲自出面,想当然耳,这个重担便落在小海与阿飞身上。
嫉恶如仇的小海与阿飞乍听老爹述说“风起云涌”的可恶行径,当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担任这个破坏兼杀敌的角色,即使危险重重,也没有任何怨言。
而那天小陆会连著跑厕所,自然就是小海的杰作。
“你一直跟著我?”
“当然。我怕你这笨蛋会被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给吃了!”
阿飞开著玩笑。
“我哪那么蠢!那家伙若敢动我,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
小海噘著嘴的模样和他的体格极不搭衬,逗得阿飞大笑不止。
“哈……”
阿飞已笑得坐在地上,捧著肚子,踢著双腿。
“喂,你笑什么?瞧你像得了羊癫疯似的,丑死了!”
小海气得双手叉腰,双眼瞪似铜铃,连落腮胡都不住颤动著。
阿飞一看,笑得更猖狂,
“拜托,当初你什么不好装,装成这副样子,又拙又蠢……瞧你那腰,简直像个馊水桶。哈……”
“死阿飞,小心我踢死你!你别跑——”以小海那肥壮的体格要追上身手矫健的阿飞是不可能的,徒惹得自己气喘吁吁。
“我……我不追了!你这小子,如果我这次没有为老爹“捐躯”,一定找你复仇。
”他拍著胸部喘息道。
“那你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像你那么笨,能完成任务吗?”
阿飞嘲笑道。
“死阿飞!”
“不逗你了。老爹要我来通知你,尽可能得到十二少的信任,然后再把风起云涌的机密拿到手,等到没利用价值了再杀了他。”
阿飞突然正经说道。
“这么说,如果一直没深入风起云涌,我们就不能动他?”
小海一脸挫败。
他无时无刻下想一刀毙了他,竟还要让他多活那么久的时间,真是呕!
“没错。所以你要多加油罗!”
“我会的。不过老爹也得靠你照顾了。”
老爹是他唯一的牵挂。
“放心,他也是我老爹。”
☆☆☆傅御气呼呼地回到傅宅时,已经是隔天凌晨了。
谁要他那些弟兄一嘴乌鸦,老把他说得像快遇刺身亡似的,直嚷著要他多派些手下保护。
他哪那么没用啊!也就因为他不肯妥协,那些人便死缠著他,结果说服不成,倒养了他一肚子瞌睡虫,使他频频点头梦周公,脑袋都快点歪了。
想想他们还真是杞人忧天,多了人跟在后头岂不罗唆,他才不要找一堆跟屁虫哩,一个人多恣意自在啊!就算危机四伏,他也不愿因此绑手绑脚:再说他也下认为自己会是个短命鬼!
“十二少,你回来了。”
小海见傅御一夜未归,心想他必是又游走在女人堆或男人堆中。
再则阿飞所传递的话语让他心烦得怎么也睡不著,所以特地坐在客厅里等那个“惹人嫌”回来。
“咦,你是一夜没睡,还是特别早起?”
傅御揉了揉眉心,神色出现少见的疲惫。
“十二少没回来,我怎睡得著?”
小海说著违心之论。
“想不到你还挺忠心,当真要比小陆好上数倍。以往我要晚点儿回来,他早就不知道跌进第几层梦境了,踹都踹不起来。”
傅御敛去疲色,改以笑脸相对。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保持最亮眼的一面,甚少将自己的难处表现出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十二少累吗?我为你倒杯茶去。”
老爹既要他深得傅御之心,那巴结的功夫定是不能省了。
“那就帮我泡杯龙井吧!”
傅御摇著羽扇道。
“龙井太浓了,我怕您暍了会睡不著;还是改泡花茶吧。”
虽非心甘情愿,但小海笼络人心的手段还真不赖。
而这也是当初海明天会挑上他而不是阿飞的原因。
待小海从厨房泡了茶出来,傅御心念电转,突然说道:
“干脆你也别回乡了,就跟著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十二少的意思是愿意永久录用我?”
小海张大嘴,露出一脸感激莫名的模样。
如果他的身分能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那要取得傅御完全的信任就容易多了。
“看你要不要罗。”
其实傅御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为何他会舍弃向来嘴巴伶俐又动作敏捷的小陆,而要了这个状似粗汉又痴肥无比的小海?他想,或许是小海一脸的诚挚打动了他吧。
“但这样会不会太对不起小陆?他跟了你那么久,对所有的细节都那么清楚,我怕会达不到你的要求。”
小海故作谦卑状。
傅御想想也对,总不能将小陆一辈子扔在“红庆妓院”,过两天他还是得让他回来的。
“真难得,很少有人像你这般,凡事为别人著想。”
傅御搓了搓下颚,考虑了一会儿才道:
“这样吧!过两天等他回来,我将他升为助手一号,你这个助手二号就向他多学学,懂吗?”
小海闻言,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
就因为自己几句谦虚的话,就沦为助手二号……他真该打嘴巴!死嘴巴、烂嘴巴,待会儿回房后准要好好扭上一把,好让它以后别乱说话!
“十二少要去歇息吗?我去为你铺床。”
小海摆脱心里的恼恨,恭敬地问。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孩子,这种事也得假手他人!”
他摆摆手笑说。
小海一怔,传闻这十二少不是养尊处优吗?难道他还防著他?不过无妨,他不能操之过急。
“好。那十二少还有什么吩咐?”
小海必恭必敬地再问道。
“没事了,我就在这坐会儿,你下去吧!”
傅御斜靠在长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是。”
小海颔首,这才扭动著肥壮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
傅御忽然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小海这难以入眼的模样。
陡地,一个念头闪过脑际——“等等!”
“有事吗?”
小海定住脚步,又折返他身边。
“反正我也没有睡意,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
傅御脸上依然维持著无懈可击的笑容。
“走走?”
小海不解。
“对。我看我们去晨跑好了。好久没有跑步了,真怕坏了身材……瞧你这模样,行动时难不难过啊?”
傅御皱著眉瞄了眼他的身材。
坦白说,他还真怕他走路时会栽跟头。
“晨跑?!”
小海倒退一步,差点摔个倒栽葱,还好傅御动作快,一个窜起将他抱牢。
“老天,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傅御把他扶起身,吐了口气,后又狐疑地问道:
“你好像很怕冷啊,穿了这么件厚厚的棉袄。胖子不都是不怕冷的吗?”
“呃……我就是有些怕冷。”
小海支吾其词。
“你真的完蛋了!不但胖,身体又不好。我看你是该减肥了。”
傅御噙著笑,拍拍他的肩道。
“可是……”
小海心中暗咒;他若去跑步,铁定会完蛋!
“别可是了,你如果一直找理由推拒,总有一天会胖到走不动的。”
傅御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小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
“十二少,我跑不动——”
“不准偷懒!现在天刚转亮,空气正好,最适合运动。走吧!”
经过一番折腾,傅御已将粗肥的小海拉上街,而后沿著后山小路慢慢跑著。
跑了近二十分钟,小海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挥汗如雨。
“不行了,十二少,你饶了我吧……”
小海蹲下身,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天哪,当他的助手已经够委屈了,居然还要被他整!小海满肚子不服气,若不是老爹千叮万嘱,他早就趁傅御不注意一刀宰了他。
“小海,你还真不济呀,才跑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还流那么多汗。我问你,你究竟几年没跑步了?”
傅御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他,
“喏,擦擦汗吧!别像刚从水里跳出来似的。”
他俊俏的脸一皱,实难想像这世上居然有人愿意把自己弄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瞧小海那身材已经可媲美大象了,居然还在脸上留那么大把胡子,汗一流那些胡须全黏成一束一束的,令人嘿心。
“我向来……咳……向来不运动的。”
小海仍喘个不休,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那么大个人坐在地上难不难看?”
傅御一脸不解,这个小海怎么连点气质都没?
“我不管,我站不起也蹲不住了。”
小海竟耍起性子来了。
“你怎么可以……我正想改造你吔!看你这副样子,我都替你难过死了。”
傅御露出惋惜的表情,想改变他的意念却坚决不改变。
“你不用替我难过,我也不需要改造。十二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做牛做马都行,就是不想跑了。呜……”
小海已管不了自己是个大男人,也忘了站在他对面的是他要铲除的敌人,就这么拿著傅御给他的手帕拚命拭泪。
“你还哭啊?不准哭!”
傅御鄙夷极了。
就拿他自己来说吧,许多人拿他的“美色”开玩笑,也笑他那不男不女的行径,可是从他懂事后,他就不再让自己掉半滴泪。
瞧这小海,身材粗犷,居然学女孩子哭,真是难看!
“不管,我说不跑就不跑了。”
小海不再屈服于他的恶势力,疲累引发了他潜伏的脾气。
“喂,我好心愿意花时间帮你,你还摆谱?”
傅御可不希望他的善意无疾而终,让他的计画功亏一篑。
他在小海面前蹲下,脸上挂著轻佻放浪的笑容,
“我问你,你想不想学学我?”
“才不要!”
小海脱口而出;谁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矫揉造作又恶心巴拉的男人?
“你不要?”
傅御蹙起眉。
“不……不是,我是说凭我这副德行,哪能像十二少您……这简直就是妄想嘛!”
小海暗自吐了吐舌头,气自己太过意气用事。
一抹毫无掩饰的得意在傅御脸上清晰展见,瞳仁也因而闪闪发亮!小海仰起头凝视他的脸,才恍然发现他不仅长得漂亮动人,那蓄满邪柔的脸部线条也迷人无比,一双无人能解读的黑眸仿似不存在凡尘俗地,无由地吸引著他体内的邪恶因子,想随他一块儿沉溺在那深邃似海的瞳底。
傅御突地哈哈一笑,逼近小海的眸,
“该不会你一个大男人也看上我了吧?你脸又红罗。”
嗄?!小海猛然捂住自己的脸。
“您别胡说,我……我……”
小海急得都结巴了。
他可是男人哪,男爱男,乱恶心的!
“瞧你,全身都汗湿了。不过这样也好,耗掉你体内不少油脂。快起来,我们再继续。”
“继续?!”
小海仿似听到什么怪力魔咒,竟直接往后倾倒,圆滚滚的身体就像个球似的,这么一倒就再也回不了原状了。
“别跟我装了,快起来。”
傅御撇撇唇,睇视著小海的眼神如炬,五官明亮慑人,展现出超凡的男性魅力。
“我……我起不来……”
小海真的很辛苦,由于他上身重下身轻,这一摔就保持著头下脚上的姿势,差点儿让他呼吸不过来。
“看吧!教你减肥你还不肯。”
傅御双手环胸,挂著一脸讪笑看著他那副拙样。
最后,他终于放弃整人的心情,猿臂一伸,
“抓住我的手,我拉你起来。”
小海抓住他的手腕,却怎么也使不出劲儿,最后他放弃了。
“你先回去吧!等我休息够了,我再慢慢起来。”
“什么,你不跑了?!”
傅御眼底带著一丝恚怒,他怎么老是不听劝呢?
“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全听进去了,可是要跑的是我的双腿,不是我的耳朵啊!我真的跑不动了……别说跑,要站起来都很困难。”
小海万般沮丧又泄气,他怎么那么惨啊!遇上这种主子。
“不行,你非得再跑不可。来,我抱你起来。”
傅御蹲下身,突然抓住他的肩及水桶腰。
“不……你别碰我!”
小海吓得尖叫了声。
傅御咧出一抹魔魅笑意,
“干嘛吓成这样?就算我真是外传的两性人,也不会看上你的,你放心吧!”
“什么?你承认自己是两性人?”
小海这一听非同小可。
“我是说外传,如果你也这么以为,我也无所谓。我傅御从不在意外边对我的评价,只在意自己的喜好与自由有没有被剥夺。”
他扬起笑容。
小海嘟囔著:
“是哦!你已经没有廉耻心了,真是令人不齿!”
“你说什么?”
傅御凑近他。
“没……没有。”
这句话哪敢让他知道啊!
“没有就好。我们再继续。”
傅御一提气,握住小海腰及肩用力抓起,小海就像只小猪一样被他轻松的架起身。
小海惊愕地看向他,瞧他那娘娘腔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他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傅御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没用。
既是如此,若要对付他,他得更用点儿心力了。
“再跑个二十分钟就好。这次我放慢速度,你一定得跟上,懂吗?”
傅御冲小海挑衅一笑,率先往前奔去。
“喂,你是不是想变相虐待我?”
小海在他身后疾呼。
“随你说吧!快,否则你会追死我的。”
傅御转身,对他绽出一抹夺魂笑意,
“来来来……”
小海跺了下脚,只能拖著疲惫的步伐,如老牛拖车般继续向前“跑”。
第三章一回到“御咸居”,小海便倒在沙发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傅御那家伙刚刚居然还说明天继续!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穿帮的。
他肚子、大腿上装的棉花全都遇水膨胀,身体少说也重了好几公斤,教他明天再跑?还不如让他去撞墙!也还好他在棉花外头又穿上一层老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人工伸缩胶皮,外头又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袄,可暂时抵挡一阵子。
“来,喝杯水。”
傅御走进厨房,好心地为小海倒杯水。
“谢……谢谢。”
小海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水,正好补充他一早所失去的水分。
“你现在一定轻了不少,光你流的汗就有好几公斤了。”
傅御嘲笑又刻薄地说。
“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运动细胞……我们明天能不能别跑了?”
这是他唯一的祈求。
只要别再跑步,要他做啥都行。
傅御摆摆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难道你没听过“有始有终”这句话?”
“我没读过什么书,是没听说过。”
小海并不介意他的贬损。
“那我现在就给你机会教育一下。”
傅御先在壁炉内生起火,后然脱下汗涔涔的袍衫,就在小海面前拭起身来。
他这样的举动让小海急忙闭上眼,痛苦地说:
“这里可是客厅,又不是你房里,你怎么可以在这儿脱衣呢?”
傅御被小海那副像已失了身的模样弄得哑然失笑,
“拜托,这里是我家,
“御咸居”是我的地盘,不会有人进来这儿。
你又不是姑娘家,何必大惊小怪的?”
“你乱说,我才不是女人!”
小海激动的表态倒让傅御有丝不解。
“你这是干嘛?不过开开玩笑,反应需要那么激烈吗?”
他眯起眼,蓄意盯住小海的脸,眼瞳深处赫然闪过一道诡光。
下一秒,他笑了,那笑容令人瑟缩。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哪里不对吗?”
小海往后退了数步,有意避开他太过大胆的注视。
以往阿飞就常说他长得像女人,他才不要像这个十二少,变得不男不女哩!傅御点点头,眼神凝注在小海嘴边掀起一角的假胡须,心中顿有了悟。
“你没有不对,是我不对了。”
没错,的确是他的疏忽,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小海化妆术果然高明,想必是经过特别训练才是。
再看看他那双闪著星光的璀璨双瞳,或许……他根本不是男人,之所以窜进“红庆戏院”追随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该不会连他这身材也是假的吧?
“十二少,您怎么可能不对呢?我去帮您放洗澡水,您一夜没睡,还是洗个澡,早点儿睡吧!”
小海嘴上说著,心里想著他得赶紧脱掉这一身棉花和胶皮,好好泡个澡,洗掉一身汗。
傅御考虑了会儿道:
“洗澡?也好。”
“我这就去帮您放水。”
小海疾步走到傅御房里,进入浴间开始放水。
面对那约莫十坪大的浴池,小海不禁咋舌;果真是富家少爷,上海的一船家庭哪敢奢求这么豪华的浴池!在他放好了水,打算退出去时,却意外地被傅御堵在浴室门内!
“放好了?”
傅御应酬似地一问。
“对。小海先退下了。”
“等等。”
傅御一个跨步,阻下小海的去路。
他哼笑了声,面无表情地睇著小海那张仓皇的脸。
“十二少还有什么吩咐?”
老天,他怎么硬是缠著他不放?
“伺候我。”
傅御笑开了眼,浑身散发出吊诡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
小海差点咬著自己的舌头。
“帮我洗澡。”
傅御干脆说清楚些。
“这……这怎么可以?我……我不会啊!”
小海脸上已吓得毫无血色。
“不过是帮我搓搓背,用不了什么技巧。”
傅御随即自行褪下身上的衣袍,仅著了件短裤。
这时候的小海已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背转过身,双手掩面,打死他也不回头。
“别这样嘛!虽然我的身材比你好太多了,但你也不用自惭形秽。来,你可以动手了。”
傅御随手脱掉自己的底裤,露出毫无赘肉的身躯,可谓健硕有力、犷达硬实。
“你还在蘑菇啥?快过来啊!”
他的语调夹杂著几许慵懒,让小海无心抗拒,也无法再当作没听见。
傅御掬起水泼在自己身上的声音,让小海稍稍安定下狂跳的心情;这表示他不再站在那儿向他炫耀他惑人的身材了。
而他脑海却也不停窜过老爹的叮嘱——一定要得到傅御的信任。
为了达成任务,他咬著牙转过身,抬起如千斤重的脚步,慢慢走向浴池。
“十二少,你转过身去,我帮你刷背吧!待会儿我也想去洗澡了。”
他闭著眼说。
“好。那来吧!”
傅御听话地转过身,嘴角却划开一抹顽劣的笑弧。
小海偷偷将双眼睁开一条缝,为傅御刷洗背部。
而他却猝不及防地来个大转身,将他一块儿拉进浴池内!
“啊……救命啊……”
小海慌了手脚,只知拚命挥舞四肢!
“别叫成这样,活像被我强奸似的。这点水淹不死人的。”
傅御取笑著他的无知与胆小,双手更是心怀不轨地摸上他的身躯,以确定他那一身衣物里的确是暗藏玄机。
“不许碰我——”水透过胶皮浸入棉花,全都膨胀起来。
小海整个人卡在绷紧的胶皮中,动弹不得。
“你还真厉害,水都被你吸光了。”
傅御故意调侃他。
“为……为什么要把我拖进水里?”
小海恼极了。
完了,这回他准完蛋的!傅御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已发现他意图不轨?但不可能啊!在行动之前,他已装成大胖子的模样学习了好一阵子,直到一切动作都毫无破绽才行动的。
就连阿飞与老爹都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演技,这个绣花枕头又凭哪点看出他的计谋?所以这一定是巧合。
“你刚才不是说也想洗个澡吗?反正我这浴池够大,你就陪陪我吧。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傅御邪气地笑看小海的错愕与怔茫,一手已搂住他的“粗腰”,刻意靠近他。
“不!你别碰我……”
原来他果真有这种癖好,真是恶心!谁来教教他该怎么甩开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小海在心中悲鸣,不知自己能不能清白纯洁的离开这裹。
呜……难不成天要灭他?
“我只是礼尚往来。你帮我搓背,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动手。再说你那么胖,手臂一定伸不到后背的,让我帮你吧!”
傅御风流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那压倒性的气势几乎逼得小海无法呼吸。
“不不不,我只是个小人物,哪敢让十二少劳心劳力?我自己来就行了。”
傅御的节节逼近令他双腿发软,全身无力。
“别客气。来,我替你把衣服脱了。”
傅御眼中泛出笑意,已打算动手拉起小海厚重的上衣。
“不,我要离开了……你不能勉强我……”
小海使劲地推著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会陷入这种困境。
傅御倏地松开手,狡猾地说道:
“好,如果你现在能自己站起来,离开我的浴池,我就让你走,也不用你再帮我搓背了。”
“你说的是真的?”
小海与他“格斗”得气喘连连,好不容易有了可挣脱他控制的机会,他怎能轻易放弃?傅御点点头,眼中的笑意随著双手同时撤退,改以森冷的眼神看著他。
他不懂这个人接近他究竟是什么心态,又是什么人派来卧底的;而且他干嘛扮成这副又蠢又笨的样子,是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吗?不可讳言,他当真是疏忽了;若不是小海的大胡子泄了底,他真会把他当成一个可怜的大胖子!现在姑且不论这个叫小海的威胁性有多大,都得先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十二少傅御虽常笑脸迎人,但绝不是如他所想的,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那我真的要起来了。”
小海卖力的撑起上身,不过数秒整个人又因为重量而垮在浴池内。
经过数回努力,他依然无法动弹,像极了一块铅,怎么也脱离不了。
这时,傅御眼中闪过一道讥迫的冷光,让人难以喘息。
而他附在他耳畔的一句呢喃更让小海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怎么不起来了?是不是因为你体重一下子增加太多,所以没办法起身?”
小海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室内寒冽的氛围几乎令他血液凝结,再加上吸水棉花的压力,使得他不禁发出剧烈的喘息!见小海脸色刷成一片惨白,傅御再也顾不得其他,迅速撕毁他身上的衣物,见他厚实的布料内还有一张极细腻的胶皮,怒火瞬间狂烧起来!难怪他会没察觉出他的异样!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傅御沉声一吼,震醒了尚在惊骇中的小海。
他顺手剥下胶皮,及包裹在里头已湿透的棉花。
“啊!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撕我衣服?”
见傅御眼神如刀地凝瞪著他,又继续剥除他身上的伪装,小海完全慌了!
“不……住手!别动我的东西,不可以……”
一阵恐惧直窜上他心头,他只能拚命拍打那双不停扯掉他伪装的魔手,只求能留丝尊严。
“小海,这全是你自找的!你——该死!这又是什么?”
傅御在抽掉小海全身的伪装后已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小海根本就是个女儿身!但她居然用又厚又粗的布条捆绑住自己傲人的胸脯!她知不知道这样有碍发育啊?
“别动我的东西!”
丢了棉花的小海身子一轻,连忙跳离傅御,双手紧紧护在胸前,防止他再次侵犯。
呜……他该怎么办?这个臭男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他还有脸回去见老爹和阿飞吗?等会儿他该不会对他严刑拷打吧?
“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说!是谁派你潜伏在我身边的?”
傅御又恼又恨地瞪著她,咬著牙说道。
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想对付他?门都没有!
“我……我不是女人,请你别乱说。”
小海生气了,他知道自己有缺陷,那是男人的奇耻大辱,没必要他来提醒!
“你不是女人?”
傅御长臂一伸,以迅雷之势拔掉她脸上的假胡须,
“现在你还坚称自己不是个女人?”
“我是没有胡子,但我还是个男人,百分之百是个男人!”
瞧小海那坚持的模样,眼角还噙著受辱的泪,并不像在狡辩,倒像真以为自己是个男子汉。
傅御倏然起身,动作极快地勾起墙上浴巾,围在重点处。
“是谁告诉你,你是男人的?”
他双眼灼视她那惊惶失措的小脸,少了胡须的遮掩,她还真是出落得标致可人,尤其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是如此勾魅人心,粉嫩的小嘴仿若吸引著他一亲芳泽。
就不知她那被长年包裹的胸部是否发育良好?
“我老……不用你管!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是以男人的模样过日子,也从没让人把我误当作女人。”
小海心急之下差点说溜了嘴。
“那是因为他们被你的演技所蒙骗,也没我这等好福气,能亲眼目睹你赤身裸体的模样。”
傅御脸上掠过一抹冷嗤,他倒要看她能辩到几时!更气人的是,他向来的好心情已被这女人摧毁殆尽,神态中已少了以往的和颜悦色。
平常他就算心情再恶劣,也总是挂著微笑,恶魔小浦就常说他是只笑面虎。
但这会儿他笑面虎的脸皮已经被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给扯破了,再也无法笑看世人!
“看见又怎样?我们都是男的,难道我还怕你吗?”
小海原本脾气就不是很好,再加上经年累月与阿飞抬杠,早已练就一身“强词夺理”的本事,要吵架、辩论,她可不怕。
“是吗?那好,你把胸前的布条给扯了。你看过有哪个男人绑过这种玩意儿的?”
傅御眯起一双有神的眼,嘴角勾勒的笑只能用诡魅来形容。
“不可以!”
小海紧张地驳斥。
“瞧你,不过说说你就吓成这样,如果真是男儿身,又何必这么激动?”
他拨开散落在额前湿濡的黑发,模样放浪勾人。
顷刻间,他已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抚弄著她的手,诱哄著她解除防卫。
“它们是如此修长纤细,哪像男人的手?”
接著,他另一手己偷偷抽掉小海系于身后的绳结,当小海惊觉胸前一凉时,已来不及抓回他手中的布条。
“还我!你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
小海仓皇失措,眼眶中已蓄满了委屈的泪,正威胁著要滴下。
为什么自己的缺陷要让人看见?以后他哪还有脸再面对老爹和阿飞?自十余岁起,他霍然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的皮肤比一般男人还要白皙柔嫩,更要命的是,他竟发现自己的胸部会胀大!他曾偷偷把这情形告诉老爹,向他求证自己的性别,但老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是男人没错,只是得了一种“趋向女体的重症”!为此,他郁郁寡欢了许久,差点儿就不想活了。
但老爹告诉他只要别让人家看见身体,就可保有一辈子的秘密,所以他连阿飞都没透露半句;甚至几次阿飞邀他一块儿去溪里玩水,他也都找理由拒绝了。
想不到……想不到他苦守了许多年的大秘密居然毁在这个臭男人身上!如果他把事情传扬出去,那他以后要怎么活?既然他接近傅御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死,那他现在就行动吧!心念瞬动间,小海已使出他曾向老爹求教的几招,直攻傅御的门面!傅御矫捷一闪,唇角凝了抹笑,技巧地将小海的双手反剪于后。
此时的小海两团如蜜的双峰正骄傲地挺立在他面前,连一丝丝遮掩也没。
“放……放开我……”
小海终于哭了,无所谓的声音转成了失措。
好羞哦!这男人怎能用这种眼光看他?变态!下流……“想不到你这个假男人还发育得挺好的!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自诩是个男人吗?”
傅御大笑起来,狂肆的笑使他看起来更是不羁又邪气诱人。
接著,他竟低下身伸长舌,轻轻滑过那挺立的乳尖,徐缓地绕著圈圈,逗弄出陌生的欲望……“不,你不可以,我是男人啊!”
小海惊呼,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男人?”
他冷笑,盯住她的眼变得讥诮,
“男人会有大胸脯?你当我白痴?”
说谎不打草稿的女人!
“我有病,那儿才会变得这么大。你要笑就笑吧!我无所谓……”
反正也在这种病态下委屈了那么多年,小海早看开了。
见小海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傅御蹙紧了眉,像在看怪物似的。
“你当真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我想你大概没见过真正的男体吧!”
他的模样让小海看了心头发毛,直想抽回手,可是他的手掌却紧如铁钳,怎么使劲也无法如愿。
“我就是男人,为什么要看别人?我才不像你,不男不女的在一堆男女之间乱搞,淫荡!”
“是吗?这是我给你的感觉?”
他猛地将小海推进水里,
“我不怪你,因为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个双性人。”
傅御对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跟著跳进浴池内。
“既然我是双性人,今天就和你这个假男人玩玩吧!”
“不……不要……”
小海急著想起身,怎奈踩到了香皂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一扑,向傅御身上压了去。
“天,你也别猴急成这样,疼死我了。”
傅御皱著眉,抚著被撞痛的大腿骨,手腕顺势一转,摸索上小海的后臀,有意扯下小海身上仅剩的亵裤。
“啊——不可以!你当真是变态!”
小海用力打著他不规矩的手。
男人脱男人的裤子,他还真是让人作呕!傅御没将小海的反抗放在心上,
“老天,你居然穿著男人的内裤!究竟是谁灌输你这种要不得的观念?”
“我本来就是男人,不穿男人内裤穿什么?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变态?”
小海气得口不择言。
“你叫什么名字?”
傅御不气反笑,倒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边的话。
这倒让小海愣了下,
“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全名。”
“海希蓝。”
小海没好气的说。
傅御点点头,
“我说“稀巴烂”,你真的是女人——”
“住口!我不是女人,更不叫什么稀巴烂!”
小海快疯了,他最讨厌别人不把他当男人看!
“好,今天我就让你正视自己的真实性别,别再倒错阴阳……”
傅御嘴角衔著一抹无害的笑意,拖长的尾音却带著诡谲的暗示意味。
下一刻,他已擒住她娇软的身子,狠狠覆上她的小嘴,在小海微愕之际,将舌头窜进她口内,与她生涩的舌尖相互交缠撩勾,霸气地席卷她的一切甜蜜,更狂浪的勾引著她体内陌生的热流……小海惊恐地以双掌用力抵住他不停靠近的温热胸膛,感觉他那儿挺实有力,不像自己的这般柔软,一颗疏于防范的心竟就这么被掳获了……不,不行!他们同是男人,怎可做这种事?
“放……放开我……”
逼不得已下,小海咬了他的唇,以求脱困。
傅御闷哼了声,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
“你居然咬我!还说你不是女人,只有女人会做这种没水准的事。”
他的语调不带愤怒,却让小海更心惊。
果然,他一使劲,再度以唇压住她的,并将她逼进水底,直到她感觉氧气不足,张嘴贪婪吸取他口中的空气,他更狂肆地吻了她。
彷佛过了一世纪,傅御才抬起头换了口气,顺势将小海的小脑袋拖出水面。
“天哪!你真贪心,想抽走我体内所有的空气吗?”
他邪笑转炽。
“咳……咳……我不会游泳,你蓄意淹死我……”
小海急喘吁吁。
“若你真淹死在浴池,明天一定上报,肯定出名。”
傅御仍是嘻皮笑脸的模样,
“这是报复你那一咬之仇。”
“你——”
“别急著骂人,还没结束呢!”
他锁在她弱柳般纤细腰肢后的大手猛一拉起,拱上她浑圆动人的玉乳,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盯住她的眼神变得火热,更有意漠视她眼底泛起的惧色。
“你有一对比任何女人都美的乳房。”
他邪佞嗄语,两指技巧地夹住蕊端,手指轻柔似棉地揉弄捏搓著,这暧昧的抚触令小海情不自禁地颤抖……“不要!”
她拚命扭动挣扎著,却不知那两团软热的凝乳更逼进他掌心,在他邪恶的指间胀大、尖挺……他嘴角勾起一弯冷笑,幽邃的目光锁在她似樱桃的小嘴上,
“除了我,你这张娇艳欲滴的唇没被人吻过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吻过女人啊!”
傅御开著玩笑,手指出其不意滑过她的檀口,就在她颤动之时,他猝然含住她双峰上凸起的乳尖,狠狠地吸吮如缎般的粉嫩蓓蕾。
“不——”小海嘶喊著,双眼因惊恐而瞠大,小脸更是泛起热潮,浑身抖动得连水面都产生了波痕。
天!难道他不仅身体有病变,连心也变了?他竟然抵抗不了这个无耻之徒所带来最原始燎原的情火……“瞧你抖成这样,很舒服、刺激吧?”
傅御谴笑道。
见小海双手急急掩住胸前,他更是得意。
“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
面对如此诡魅的男人,小海再也无法逞强。
“求我?你为什么求我?求我再教你一些情欲技巧,让你更确定自己是个女儿身?好,我就成全你。”
他整个人压缚在她身上,双眼闪烁著深沉的欲望,挺如剑鞘的男性恶意抵在她双腿间,蠢蠢欲动。
他一手扯掉她的亵裤,跨坐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磨蹭她细腻蜜滑的股间。
“那是……”
那是什么?他身上怎么有这么怪异的东西?傅御冷声谵笑,
“懂了吗?我是正常又标准的男人,有你这个小女人身上所没有的东西;而你的身子自然也有我所向往的地方,就像这儿……”
他的右手突然往她两腿间的丛林摸去,惹得小海阵阵心惊!那修长如火的手指就在那密林中探索,找寻藏匿在其中的柔珠,
“喜欢我摸你的感觉吗?”
“天……”
小海倒抽口气,抬起头、唇微启,在他手指的撩勾下已是狂肆难解,直觉体内有股无明的火焰在燃烧,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
小海这发自女性最原始的水媚模样刺激著傅御的感官,他的喘息变得更浓浊、亢奋,手中捻弄的速度也更为放肆——“别喊天,是我给你欢愉,你该喊我的名字。”
他低嗄轻笑,俯身含住她翘挺的玉峰,轻舔啮啃她早巳胀红的乳晕,又猛然使劲儿吸吮、玩狎,直到它发烫、变硬。
“你别这样……”
小海勉强逸出一句话,却说来令人酥骨,仿似呻吟。
“那要我怎样?这样吗?”
他的中指陡地戳进她从未被人侵犯过的处女禁地,一股燥热连番烧上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下腹一阵紧缩。
“看你这么爽快,该知道当女人的乐趣吧?”
傅御一脸亵玩之色,指尖不停摩挲她幽穴内周围细致的肌理,带给她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
“呃……好难过,放过我……”
小海已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知他的指头在自己体内狂肆蠕动,而自己居然不排斥,反而兴奋莫名,但似乎又达不到终点,令人怅然若失……“想不想让我再插进一指?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傅御附在小海耳畔狎语,每一个吐息都夹带著撩人的火苗,他的舌尖更不曾闲,娴熟地钻进她耳穴中舔舐,配合手上的戳动,几乎颠覆了小海所有理智,体内的火焰也愈烧愈热,几欲被焚烧殆尽!
“不……”
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探进食指在她的甬道中蠕动,掠夺著她的娇嫩,疯狂地探索她身上的秘密。
小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背脊,印上自己的指痕,体内波波狂浪澎湃的欲流不断骚动著她未经人事的身子。
“饶……饶过我吧!”
小海气虚地道。
“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傅御目光如炬,硬是要小海承认自己的真实性别。
“我是男——啊……”
傅御倏地加快手中的律动,拒绝她那可恶的答案。
“是男是女?”
他凑近她耳畔,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后。
“我……我是女……女人……”
小海不得不投降了,不能再让他侵犯自己的身子。
“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傅御双眼一眯,透出狭光,嘴畔虽带笑,却毫无暖意。
“看来你说的不是真心话。那就等你达到高潮了,我再放过你。”
他温热的唇突兀地吮住她热乳的嫩瓣,饥渴地吸著它,并以齿轻拉逗扯,指头更像只滑蛇在她的幽口内做怪旋动,直到她身子一僵,狂癫地呐喊出激昂的叹息——“啊……”
为何会这样?小海完全傻了,怎会有股兴奋的感觉将她轰上了天?难道这就是男女交欢的情欲滋味?男女?!不,她不是女人,不是!虽说她从未做过这档事,但江湖走练久了,自然知道交合并不只这样。
傅御根本没有……可是她却……完了,难不成自己与他做了场男人对男人的恶心事?思及此,小海赫然推开他,
“天,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我饥不择食?”
傅御真是啼笑皆非,
“难道你刚才的表现就不饥渴了?瞧你又喊又叫,活像我真的干上你似的。”
傅御放开她,站起身。
他不再遮掩自己的重要部位,此刻他那儿早已蓄势待发,但他无意要她,只想惩处她的任性。
小海看傻了眼,
“你……你……”
“这是真正男人才有的东西,请问你有吗?别告诉我你的身体又生病了,所以该有的没有,没有的却长得这么好。”
他诡魅的眼挑勾了下她胸前的丰盈,倏然走出浴池,著上衣装。
他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肯定无法继续对她“只亵玩,不掠取”了。
实在是他胯间疼痛难抑,真不知是惩处她还是自己?
“小海,我警告你,别再告诉我你是男人,否则我会以更狂烈的手段让你投降。”
傅御轻笑,满意地睇视她涨红的俏脸。
这女人虽可恶,但也挺有趣的。
明知她很危险,他却不想赶她离开;至于她的来历,他会查。
小海愣看著他步出浴室的伟岸身影,直到现在她仍无法相信自己刚刚与他做了什么。
原定的计画还能实行吗?她全乱了……第四章“风流,瞧你今天眉开眼笑的,是不是又挖到不少金窟,还是又从官爷那儿弄了大批珠宝?”
浦卫云调侃著伙伴;这傅御前阵子还懒懒散散,今天却一双英眉斜飞轻挑,状似得意。
“是吗?我表现得那么明显?”
傅御也不打算遮掩,反正他今天把他们全都找来就是因为“她”。
不知那个蠢女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她不像日本人,而且他也查过上海滩各大官身边的亲信、保镖,都没有这号人物。
看来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神秘。
“这么说,你果真得到一笔意外之财?那何不让大伙分杯羹,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浦卫云语带挖苦。
“去你的!堂堂浦市长的独生子,家中价值不菲的宝物不胜枚举,我不过是个骗钱的痞子,哪能跟你比。”
傅御也不是省油的灯,几句话就把“恶魔”的蓄意调侃顶了回去。
“你这话可别让傅老伯听见,好像暗示他的一些产业全是假的,小心他会气炸的。”
赫连驭展也参上一脚。
“算了算了,我上头还有十一个哥哥,偏偏咱们傅家人个个承袭祖训得嗜财如命,所以我老爸那点儿产业绝对不够分的。”
傅御一点儿也不在意地道。
“你哦!”
赫连驭展没辙地摇摇头。
“今天你把咱们全找了来,该不是就为了炫耀今天的成就吧?”
戈潇轻扬起嘴角,对于他们的抬杠与耍宝德行早已是见怪不怪。
“当然不是。”
傅御顽皮地在桌上敲了敲,
“还记不记得你们上回曾经提醒我要我小心的那档事?”
“怎么,那个人找上门了?”
方溯立刻紧张起来。
“没。不过……对了,逃狱的那人叫什么来著?”
傅御拧眉沉吟道。
“不清楚。”
方溯直言。
“怎么可能?!他既已坐过牢,怎会没他的纪录?”
傅御不敢置信。
“当初他在租界杀了人,当场被逮,任凭怎么拷问他就是不说自己的姓名,只要求见那时身为日本驻上海的大使贺长生,也就是被你宰掉的那个人。就凭这条线索,我们查出他就是贺长生的结拜老大哥。”
“想起贺长生那混蛋我就闷,残害自己的同胞不说,还将一切利益全刮进袋,死有余辜!”
傅御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嫌当初怎没多赐给他几枪。
“现在你终于可以把你想说的事告诉我们了吧?”
顶著一张比撒旦还俊美狂野脸庞的帮主戈潇问出重点。
“几天前我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可疑的女人——她可绝了,她居然自以为是男人的过了二十年,而且还深信不疑,即便我使出最极端的手段让她了解自己是女儿身,她还存疑!”
傅御冷冷嗤笑,闾黑的眸底全是戏谵。
“极端的手段?请问是怎么个极端法?”
狂徒夏侯秦关扯著讪笑,对这个答案可有兴趣极了。
“我再怎么极端也不像你对待于涵的方式,让人伤心得大半夜在街上像游魂似的乱窜,还差点儿成了恶魔的轮下亡魂。”
傅御只要一遇上夏侯秦关的揶揄,就立即以这件事反扑,且每回都能让夏侯秦关哑口无言,可乐死他了。
“你这个——”
“怎么样?”
“行了!你们两人是天生犯冲吗?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是打哪来的,你又是怎么遇上她的?”
戈潇这时候就不得不摆出帮主的架势,否则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没人治得了。
很明显的,
“风流”已遇上麻烦,而且他那大化之的模样还真让人担心,只怕他若再以这种心态笑看人生,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假冒男人……不,应该说她自以为是男人,然后又伪装成大胖子接近我。”
傅御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就在那天我登台的庆祝会上。”
“你也真是的,怎能随便让一个陌生人跟在身边?她现在在哪儿?”
赫连驭展摇摇头,不知该笑他的迷糊,还是气他的自以为是。
“在我的“御咸居”。
”傅御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你竟然引狼入室?!”
浦卫云扬高了声调。
这风流平日看来机伶又精明,今天怎么全变了样,愚蠢还带点儿智障?既然他知道对方有可能是来取他性命的,他怎能还这么不小心!
“她不是狼,只是个傻丫头而已。”
傅御晃了晃食指,笑他们的过度紧张。
“喂,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夏侯秦关穷嚷嚷道。
“我喜欢她?!副帮主,你不是说我是双性人,怎可能单恋一枝花?”
傅御反将他一军。
“你——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
夏候秦关气恼的瞪著他。
“好了。我懂傅御的意思,他是要咱们帮他查查那女人的底细。”
方溯脸色一正,陷入深思中。
这就是他之所以被称为变色龙的原因。
“果然不愧是咱们的军师,一语道中我的心事。这事就麻烦各位了,我想回家睡一觉,今晚还有一场表演,是好看的“锁麟囊”,别忘了来捧个场啊。
”傅御打了个呵欠,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走出“风起云涌”。“我看这事交给你了,赫连。”
戈潇下令。
因为赫连驭展主掌的赌坊三教九流齐聚,查消息会顺利些。
“我尽力。”
赫连领命。
“我也帮忙,人多好办事。”
夏侯秦关自告奋勇。
“好,就交给你们两人吧!”
☆☆☆在“御咸居”的海希蓝正在该不该离去之间犹豫不决。
走,她有负老爹的重托;不走,如今都已穿帮了,她再待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真的怀疑起自己的性别了!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以男人自居,没人说她错啊!老爹从早到晚“小子、小子”的喊,阿飞更是与她兄弟相称,她不是男人会是啥?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傅御硬说她是女人,还说得跟真的一样……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幕,她就没来由地脸红,真是可耻啊!如果她根本就是男人,不就等于被男人调戏了?想想真是够恶心、够变态的了。
昨晚在“红庆戏院”的反串戏,他演得恣意又逼真,也压根没赶她走的意思,甚至让她随行在侧,似乎已将他俩那暧昧又奇怪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事后他还是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她再身著男装或装成大胖子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他会不管任何场合,立即扒光她的衣服,让众人来评定她的性别。
天,这么可怕的男人,她能不闪远点儿吗?唉,烦烦烦,烦透了!突然,门窗被小石子击中,发出咚的一声,可想而知又是阿飞找上门了。
这小子又来干嘛?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正烦著吗?但为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海希蓝还是快步闪出了傅宅。
“你有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你常来这里很容易被发现吗?”
海希蓝一见了阿飞就不停发著牢骚。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在这儿过惬意日子,就忘了好友了。”
阿飞对她眨眨眼,对于她火爆的口气一点儿也不在意。
“惬意?!那咱们交换好了,我把这种“福气”送给你。
”妈的,就让阿飞去让那无耻的家伙调戏吧!她乐得轻松。
“我是很想啊!可惜我就是学不会化妆术,若去了不把十二少那张英俊的小生脸画成关公才怪!”
阿飞大笑,愈说愈得意。
“去你的!你别说这种不入流的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玩。”
海希蓝噘著唇,腮帮气鼓得像极了河豚。
“我说小海,你是不是觉得气闷又难过,胸中老是有种无法纾解的郁气啊?”
阿飞突然换了张脸,专注地问道。
“是有点。”
她没好气的回答。
“那就对了!”
“对什么?”
海希蓝睨著他。
“我想你一定是发春了!以前你可能心智还未成熟,现在终于开窍了。”
阿飞兴致勃勃地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现在一定是想女人、想发泄,偏偏又找不到对象对不对?”
阿飞的笑容暧昧无比。
海希蓝眉间打了几个死结,搞不懂阿飞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净说些让她摸不著头绪的话?
“别不好意思,我也是男人,男人的需要我哪会不知道?”
阿飞突然从腰间掏了包东西给她,
“喏,这个给你,只要你在喜欢的妞儿的饮食中加一点,她马上就任你摆布。呵……”
海希蓝终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忽地瞠大眼怒斥道:
“你这小子!才多大岁数,就满脑子邪念!”
“我已经十八了,你也不过大我两岁,少倚老卖老了。嘿!我保证你用过后定会感激我的。”
阿飞人小鬼大地一笑。
见海希蓝脸色变得更难看,他连忙说了句正经话,
“老爹要你多加把劲儿:昨晚他有乔装去戏院看戏,也亲眼目睹傅御十分重用你的模样,要你乘胜追击。”
“什么?可是我……”
海希蓝哀叹了声,她正打算打退堂鼓啊!
“别可是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这包东西可别糟蹋了。嘻!”
语毕,他便机伶地溜了。
海希蓝抬起脚想踢他一记,只可惜晚了一步。
☆☆☆海希蓝坐在屋里,手中把玩著阿飞给她的那包玩意儿。
这究竟是什么药,效果真有那么神奇吗?她该不该找个人来试试……那就他吧!她定要瞧瞧他臣服在她脚底下的模样,到时候她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是,她立即去挤了杯柠檬汁,然后加了一些药粉在里头搅和了下,就等著那该死的十二少回来。
她已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他心痒难耐的可怜状了!不一会儿,傅御真的回来了。
一进门他便看见海希蓝脸上浮现的诡笑,顿觉可疑。
“十二少,你回来了!”
海希蓝开心地道。
“咦,你心情不错嘛,今早的坏脸色全消失无踪了。”
傅御哂笑调侃著她突兀的改变。
“我……”
海希蓝差点儿打自己一巴掌,
“有吗?我……我本来心情就不错。”
“哦……你和我说话时别那么紧张,保持刚刚的笑脸就行。”
傅御笑看她。
刚才他去赫连的堵坊试试手气结果赢了不少钱,正开怀哩!海希蓝看了看傅御那张无所谓的笑脸,真不知他脑子里正打著什么主意。
他明知她可疑、有问题,可他却不过问她的底细,只知成天游戏人间,难道他不怕哪天被她卖了吗?还是他对她另有打算?唉,真让她坐立难安啊!突地,傅御脸色一变,
““稀巴烂”,你是听不懂我交代的话吗?我不是告诉你别再把自己弄成一副丑样子,你怎么就偏要违背我?”
说著,他已走近她,伸手打算扯下她的胖子装扮。
“你别碰我!我本就是男人,你却老要我扮成女人,很讨厌吔!”
海希蓝嘟著嘴,不肯妥协。
傅御双手环胸,露出自负又灿烂的笑容,
“要我不碰你也行,你就自己动手把胡子扯了,身上的伪装拿掉。否则……”
他冷冷一笑。
“否则怎么样?”
海希蓝已吓得整个身子贴著墙面,额际沁出冷汗。
“我会以比昨天早上还激烈的手段对付你。”
他的口气很淡很淡,淡得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你……”
“哇,你流了好多汗啊!没事塞那么多东西,又穿一身大棉袄,难怪会那么痛苦了。这样可不好,会虚脱的。来,补充点水分吧!”
他俊眸一转,突然瞄见桌上那杯柠檬汁。
原来这丫头还挺会享受的嘛!拿起柠檬汁,他将杯缘抵在海希蓝唇畔,
“喝点水,乖。”
海希蓝已被他吓得神飞魄散,早忘了自己在这杯中动了手脚,听话的喝了它。
就在咽下最后一口时,她才猛地想起——“噗!咳咳咳……”
天老爷啊!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看来连老天都懒得理会她这个超级笨蛋大傻瓜了!
“你这是干嘛?就算当真渴了,也不用喝得这么急啊。”
傅御拍了拍她的背,皱著眉说。
“我……咳……我完蛋了……”
本要陷害他,反倒害惨了自己,这事若说出去,阿飞不笑岔气才怪!现在趁药性尚未发作,她得赶紧躲起来才是。
“你完蛋了?!不过是呛到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傅御眼神沉潜难测,似乎正在琢磨她的心思。
“我不舒服,想回房休息。对不起,今天下午不能伺候你了。”
天,她全身似乎已经开始发烫了,眼也花、头也晕,她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不舒服?那我送你去看病,我有个朋友可是个神医呢!”
傅御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拖。
“不,不可以——”海希蓝连忙抽回手,
“不用了,我只要睡一觉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为误食了那玩意儿,她绝对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能和“风起云涌”的其他重要人物认识有助于她达成任务哩。
可是……可是她现在……唉,真呕!
“这怎么行!我可不容许别人说我亏待下人。走!”
“不要!我不去,就不去——”海希蓝甩开他的手,立即冲进屋内,将门上锁。
她满脸发红、全身抖颤,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扑进他怀里的欲望!这怎么成?无论她是男是女,都不能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暧昧纠葛,那种感觉太恐怖,时常占据她脑海挥之下去。
尤其是他亲昵的触碰、缠绵的亲吻、霸气的掠夺……不,她不能再想了,愈想全身愈似火焚,小腹不断紧缩,有股无穷尽的索求泛滥整个感官、所有的知觉……好难受,好热啊!海希蓝撕掉脸上的假胡子,脱下身上的胖子装,打开窗户让外头的冷风吹进屋,却依旧不能缓和那种狂炽的灼热!该死的!她得冷静,得冷静……她立刻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却一点儿效果也没。
如果这种药没解的话,她会死吗?
“稀巴烂,你开开门啊!”
傅御觉得她愈来愈不对劲,敲了敲她的房门探问。
海希蓝暗自吃了一惊,连忙道:
“我……我没事,你别进来!”
奇怪了,刚刚听见他的声音,她体内的燥热会缓和一下下,可是接续而来的却是更难抑的焚灼!她有股冲动,想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向他寻求慰藉。
“你的声音不对劲。真的很不舒服吗?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把方溯请来了!”
傅御也不知自己的急躁由何而来,但他就是见不得她难过。
“方溯?”
她抚著急喘的胸口,似乎就快窒息了!
“就是我说的那位神医。”
“不要……你千万别去请他来,我睡了……”
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但她绝不能让什么神医来看她,否则她可不糗死了!同时也让傅御知道了她的意图,岂不更糟!
“你当我是白痴啊!睡了还会说话?你再不开门,我就先把你的门撞开再说!”
傅御这辈子最气人家不听他的话,偏偏她就老爱犯他这个忌讳。
“不可以……”
来不及了,傅御的力道强猛有劲,一记猛撞,他已将门板给撞歪了!
“啊——你……”
海希蓝望著裂了一个大缝的门板,又看著他直勾勾盯著她走了进来。
“你干嘛那么怕我?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你“那个”不顺,迟到还是早退了吧?”
见她蜷曲在床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傅御不禁松了口气,自然而然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邪气模样。
“什么?”
海希蓝不懂,也无心懂;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了,她好想挨近他,好想……“就是你那每月一次的……”
傅御想了想,想找个较贴切的措词,
“应该说是排血吧!”
海希蓝心口一震;他怎么知道?这是她另一种难以启齿的病变啊!傅御似已看出她内心的想法,调侃道:
“你该不会又以为这是病吧?告诉你,这是女人发育后会出现的正常现象,也是生儿育女的必备要件。”
她仍是一脸懵懂,实难相信他的话。
“看样子你还不懂。就让我慢慢教你吧!”
傅御坐在床畔靠近她身边,却见她额上已沁出不少汗水,唇色发白。
“天!你真的病了!”
他正打算起身摇个电话叫方溯过来,却猛地被海希蓝从身后紧紧抱住。
她以一种近乎饥渴的声音喊道:
“别走……求你别走……”
她嗓音浓浊,一双小手不停抚触著他的胸膛,还扯著他的衣襟,表现得既淫荡又放浪!
“稀巴烂,你吃错药了?”
傅御用力压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倏转过身仔细研究她奇怪的反应。
“小丫头,你已经想通了,懂得拿女性的身体来引诱我了吗?还是真有问题?”
“我好难受……你摸我好不好?·我好想抱你……”
她又出其不意地扑进他怀里,忙不迭解著他的褂衫,大胆地抚摸他、碰触他、亲吻他,舔舐著他的乳头、颈项。
“够了!”
妈的,他傅御虽常反串女人,也和一些日本大官、军阀出去吃过饭,可从没让人“调戏”过啊!倒是被他调戏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不要拒绝我……求求你爱我、碰我,不要让我如火中烧,快自焚而亡了……”
她恳求的声音如痴如醉,足以让任何正常的男人心醉神驰!但傅御却未因此而迷乱,他赫然抓开她似八爪鱼的手,
“你吃了什么?快说!”
“我没吃什么,只想吃你。我要你……”
她的神智完全被药物所侵蚀,已变得不是自己。
“稀巴烂,你少装成这副白痴样!我虽爱女人的身体,但人格高尚,绝不像“狂徒”那家伙,只会乘人之危、占人便宜。
”他口干舌燥,已被她这酥心入骨的媚态弄得浑身似火。
他在心中大叹,他爱逗她没错,也爱看她臣服在他的情欲挑勾下,但如果现在要了她,那他就太不上道了。
瞧她这副样子,八成是吃了春药,问题是她干嘛要吃这东西?难不成她已打定主意要勾引他?但这也不对,她既有心勾引他,刚才根本就不需要又穿上那件倒人胃口的大胖装,装上那扫人兴致的落腮胡。
但现在一瞧,她那大胖装、落腮胡全不见了,双颊微晕的模样、晶莹剔透的大眼,还真是漂亮!
“我不在乎……你若不要我,我会死掉的!”
海希蓝眼底散发著情欲,眨动的睫毛更投下火热的需索……刹那间,他被她这炫人眼目的娇样弄乱了心思,大手已不知不觉探进她宽大的衣内,摸索著那片柔软。
“呃……”
海希蓝意乱情迷地将整个身子靠近他,还在他身下宽衣解带,
“好棒的感觉,我要脱衣服……”
她的一句话唤回傅御已飞走的心,他立即收回手,眉头一皱。
“不行,我去叫方溯来。”
他拿出最大的自制力推开她,迅速往门外走。
海希蓝慌张地跟上,在客厅抱住他的大腿,
“不要不理我,我要你……”
傅御回头瞪她,眼角余光一闪,却看见桌上那只空杯。
该死的!问题就出在那儿。
原来她本意是要陷害他,却反害了自己。
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他真想先强奸她再掐死她!但见她不停扒除自己身上的衣物,呻吟不休的难过模样,最后他还是不忍地把方溯十万火急给召了来。
第五章方溯先替海希蓝注射了镇定剂,又喂她服下解毒的药丸后,她便沉沉睡去。
看著她如此平静的睡容,傅御压根儿不敢相信方才那个硬抓著他,又自动在他面前尽褪罗衫的女人就是她!妈的,搞得他此刻下腹一团火焰狂燃,痛苦极了!都是他那该死的人格!可他从不把“人格”这两个字放在眼里,对于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也向来不拒绝,偏偏他就对她做不出这种事。
他相信她还是处子,就算要得到她,他也要等她完全清醒时再行动。
像刚才她迷迷糊糊的,做什么事自己都不清楚,他又怎能趁虚而入!
“傅御,你是哪根筋不对了?你明知道吃了春药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与她同赴巫山,你的“风流”本性今天罢工吗?怎会不懂得“有花堪折直需折”?”
方溯收起医疗箱后忍不住取笑他。
“什么“有花堪折直需折”!我要真上了她,那才叫“天生我御一小人”呢!”
傅御斜睨了他一眼。
什么嘛!不过请他帮个顺手忙,这个方溯却个二五八万,对他说起古诗来了!
“哪时候你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小人了?”
方溯扬声大笑,随之看向床上那位俏佳人,
“她就是你说的那位不男不女的女人?”
“嗯。”
傅御没好气地点点头。
“虽是不男不女,长得倒是秀色可餐、赏心悦目。”
方溯一双贼眼直盯著人家评头论足。
“拜托,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傅御心口一跳;这情况不对,方溯很少用这种眼光打量一个女人。
妈的!他傅御虽有点儿小聪明,但和那个贼头贼脑、杀人不眨眼的变色龙相比拟,还是差了一大截。
“不行吗?反正你对她又没有好感,连人家投怀送抱都可以往外推,干脆我接收吧!”
方溯煞有介事道。
“变色龙!你——”
“行了,风流。不过是逗逗你,你以往的恣意和潇洒跑哪儿去了?”
“你这只恶心龙,变脸老跟变天一样,你以后少用这招成吗?迟早会被你吓死。”
傅御送了他一记白眼。
“吓死?乖乖,可见你已为她神魂颠倒了。”
方溯笑说。
“我为她神魂颠倒?!你别会错意,我只是怕她把准备对付我的恶劣手段转移到你身上而已。”
傅御净耍著嘴皮子。
但他这句玩笑话却让方溯凝了神,半晌无回应。
“我说变色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方溯的模样有点诡异哟!看得他胆战心惊的。
“你不把她押回帮里问话吗?”
方溯直言,毕竟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赫连已查了整整一天,仍查不到蛛丝马迹。
能逃得过如此追查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是她厉害,就是她背后的靠山够硬。
“不用。到目前为止她又没害我。”
傅御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法容忍她在帮内被人逼供的窘状。
“她若害了你,你还可能在这儿和我说话吗?”
方溯一脸诡魅地盯著他,
“要不就是她爱上了你,更喜欢你无往不利的调情技巧,否则怎可能在饮料下药蓄意将你迷倒?到时候她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喂,你什么也学会夏侯的心术不正了?”
傅御摇摇头,一脸嗤笑地看向伙伴,
“如果她对付我的方法就是与我来一场欢爱,有何不可?”
“怕就怕她要的不只是这些。”
方溯不得不提醒他。
一直以来,傅御都把人生视为可潇洒放纵的游戏,过得轻松写意,其余的一切全都不放心上,甚至生死他也全交给阎王爷了。
他常说阎王教人三更死,绝不留命到五更。
既是这样,干嘛要过得那么辛苦,还常劝他们要学他笑口常开、把握人生。
偏偏他就是看不惯傅御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著的态度。
说穿了,他这种心态根本就是“孬”!
“无所谓,反正我平日除了唱唱大戏、出出任务,并没有什么大事缠身,就跟她耗吧!”
傅御无所谓地道。
“随你了。到时查到了她的底细,我会请副帮主通知你。别看他平日老爱和你斗嘴,他可是很关心你啊!”
“省省吧!夏侯是怕突然少了我这个辩论的对象,人生无趣罢了。”
傅御挥挥手,一抹笑意在他眼底荡漾。
方溯摇头浅笑,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起身离开。
“她大概今晚就会醒了,你看著办吧!我也该走了。”
“谢了!变色龙。”
傅御喊住他。
他回首对他眨眨眼,率性地迈出傅宅。
☆☆☆海希蓝好不容易转醒后,仍是头晕脑胀,一时间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好像打了场仗,好累、好久、好辛苦……她痛苦地翻了个身,鼻尖竟撞到了一个硬物。
天,她床上怎会有这玩意儿,难道是床边的墙移了位?她使尽全力睁开眼,凝聚焦距后,赫然瞠大杏目,大眼眨了又眨——原来那硬物不是墙,而是一个男人赤裸的胸膛!
“啊——你是谁?!”
她吓得想翻坐起身,无奈药性才退的她仍是力不从心。
傅御抬起头,对她展露一抹帅性十足的魅惑笑容,
“稀巴烂,你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海希蓝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衣著完整。
“我睡了多久?”
她澄清的水眸对上他黝阁邪魅的幽光,提防戒备地问。
“嗯……快半天了。”
他瞥了下桌上的古钟。
海希蓝暗吃一惊,
“那么久了?!”
接著她又大喊出声,
“这……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房间。昨天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跑来我房里对我献身,任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唉……”
他像是深受其扰、万般为难,眼尾余光却偷偷觑著她那深受震惊的模样,胸口闷笑得直发疼。
“你……你胡说八道!”
她急急辩称,一手掩在胸坎,唇办倔强地噘起。
“我胡说八道?难道你否认自己吃了不该吃的春药,浑身欲火难耐?要知道这种病不由男人为你纡解的话,可是会痛苦至死的。”
傅御唇角徐徐勾勒出一抹邪笑,有意吓唬她。
“我……我……”
她抱著脑袋,霍地想起了一切。
没错,她拿了阿飞给她的春药,本是要对付他,哪知道自己却误食了。
然后……然后他来询问她,她却霸著他的身子不放……接下来……接下来她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他肆笑著,对住她的眼瞳带有几许暧昧。
“我……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这一切已冻住了她所有感官,想不到她居然会对个男人做出这种可怕的事,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你可对我做了一些让我不敢相信的事。”
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看她那目瞪口呆的蠢样,他已是愈骗愈上瘾!
“我……我究景怎么了?”
“你硬是跟著我进房里,然后紧抱我的大腿,还对我示爱,要我非爱你不可,否则你会死掉。”
他看著她,漾出一脸坏笑。
“什么?我……”
哦,她羞愧得快要死掉了!
“你还硬霸在我身上,要脱我的衣服,甚至还对我上下其手……”
傅御双手紧揪著被角,仿如被强奸了似的,衬上他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海希蓝顿觉自己就像个施予魔手的狂贼……天,她该怎么办?
“我……好吧!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唉,看来她海希蓝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我要你负责。”
他耍赖道。
“负责?!”
“是啊!人家都已经被你玷污了,你若不对我负责,将来我会讨不到老婆的。”
他垂著头掩敛眼中幽光,笑在眼尾眉梢。
若非海希蓝无心端详,否则定会察觉可疑之处。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已经……”
海希蓝已是语无伦次,就快厥过去了!傅御点点头,
“你好强哦,要了人家好几次。可是我是男的,就算要第二回合也得养精蓄锐吧!你连这点儿时间都不给我,我只好硬拚了。”
这是什么世界啊……听他说得振振有辞,可是她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苦恼加遗憾啊!
“对不起……”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向他致歉了。
“我不要对不起,只想一报还一报。”
他涎著脸要求,似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狂野诡祟。
他的笑容轻易地使她心慌意乱,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吗?难道那杯下了药的果汁你不是为我而做的?”
傅御瞬间敛去笑脸,变得冷魅。
“我……我……”
面对他忽而嘻笑、忽而冷冽的表情,她一下子哑然无言。
他知道她的目的了吗?那接下来他会将她扭送风起云涌罗!传闻他们执法十分严厉,如果他判她个鞭刑、吊刑、火刑……呜……她不知还有没有命回去见老爹和阿飞?
“我不想死——”她拚命忍住欲冲口而出的呜咽。
“放心,我也舍不得让你死呀!”
傅御霍然粗鲁地抓住她的胸脯,语调却相当轻柔,让人下寒而栗。
“呃——你不可以……”
她推开他的魔掌,
“你太大胆无礼了,简直就是轻薄又变态!”
傅御魔魅地勾起唇线,扯住她的衣领往他身上一拽,浅浅一笑。
“你不也一直享受我的“大胆无礼”和“轻薄变态”吗?”
“你想干嘛?”
她面露惶乱。
“现在你已完全清醒,所以我想要你。”
他的动作轻缓,将她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开;海希蓝闭上眼,心跳急促得无以复加。
她想反抗、想尖叫,可惜喉头却像被异物梗住似的,喊不出半点儿声音。
“昨晚不是已经……”
终于,她找到了一丝说话的力气。
“昨晚是昨晚,难道你不觉得一点印象也没,很困惑吗?所以……现在我就唤回你的热情。”
他温柔的语调夹带著几许邪气,看似无害,却又是如此令人心惊!
“可是我……”
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她却青涩如从前。
他轻挑眉梢,醇厚的嗓音揉入一丝懒洋洋的味道,
“你昨晚不是这么害羞的。你可是猛拉我的衣服,极尽挑逗之能事。”
“我忘了。”
她双颊瞬染上几朵红云。
“别担心,让我教教你,相信你很快就会想起来。”
他幽惑的眼睇著她红晕的粉颊,瞳底闪过一丝诡光。
倏然,他剥开她的睡衣,眼睁睁看著她的双乳在解开束缚后迫不及待地弹蹦在他眼底!他立即低头含住她乳峰上的两枚蓓蕾,张狂地吸吮那如蜜的滋味,舌尖如火般撩动著她最敏感的乳晕,炽热的唇瓣如电流般爱抚著她每一条敏锐的神经。
“嗯……”
海希蓝只觉得胸口仿似要爆炸般,乳头也益发肿胀,绷得她好难过……“以后不准你再拿布条束缚自己的胸部,我可不要它愈变愈小了。像现在这种似蜜桃的美,正好让我一手掌握。”
他凑近她的脸,完美的骨架以优美的弧度贴向她如缎的身子,双手高高捧起她一双热乳,大拇指不断揉画著她娇嫩的蕊瓣。
一声近似解脱的欢愉之声自她嘴里悄悄吐出,胸部不由自主的拱高,意味著她的喜悦与降服。
“我已经知道你的感觉了。”
他邪魅地勾视她微启的红唇,缓缓吻住她,经过一段温柔的调情后,他灵动的舌开始肆掠著她芳香的唇齿。
海希蓝感受到他的舌在她口中一进一出,扰得她心思大乱,激起她无法抵挡的欲望,灵魂仿若要脱离自己的躯体,直往天飞去。
“御……”
她俯在他胸前低低喘息著。
“嗯,不错,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他撩高她的裙摆,推高至腰部以上,伸手至她拢缩的双腿间,在她紧绷又微颤的肌肤上来回抚触、磨蹭……“不可以——”她沙哑地呢喃。
“不喜欢吗?”
话语虽是询问,但他的手指仍肆无忌惮地直逼向她脆弱温热的中心,隔著底裤揉捻她的欲望之谷。
海希蓝浑身的抖意愈来愈强烈,两腿也愈缩愈紧。
“别紧张,放松自己。我会慢慢来,尽量温柔的。”
他先撤回手,这个举动让她吟叹了声,失望地皱了皱眉。
傅御笑了,双目如炬地浏览著她每一寸柔软白皙的肌肤,每一寸引人遐思的曲线,心火也为之沸腾。
他立即沿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细细舔吮,从她的颈窝来到双峰间,轻舐过她凹陷的乳沟,使她浑身炽烫如火……他眯起细眸,凝视她上半身所映出的红霞,这使得他下腹不断紧缩,热情胀如热铁。
“你……”
她情不自禁地反应著他,身子如蛇般扭动。
“很难过吧?告诉你,我也一样,正等待你的救赎……”
他深沉一笑,褪下自己仅有的裤子,执起她的手覆上他胯间阳刚。
“别——”她急著抽手。
“别怕,它吃不了你,只会带给你快乐。”
他双眼著火似地盯著她颤动的乳波,大手紧压住她的小手,柔声诱导她如何带给他兴奋与激亢。
“好……好羞……”
“待会儿我会让你忘了什么叫矜持,只会开口求我给你。”
他低嗄大笑,一挥手便成功地扯下她的亵衣、亵裤,幽邪的眼中满是调戏。
突然,他的魔手再次来到她幽深的穴口,随著她的惊呼声,已深深插进她处子领域。
“你好湿啊!还说你不是女人……”
他绽开邪魅的笑容,下一秒便恶意地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舌浸淫在这片湿润中。
“你怎可……啊——”她浑身火热,几要在情海里灭顶。
傅御却不想就此饶过她,他的滑舌如炸药引信,在她甬道中进进出出,翻腾出滔天巨浪,指尖仍不肯放松地拉扯著她欲望口的苞核,带给她如排山倒海般的狂炽欲流。
“放松……”
他捧高她的臀,让自己的舌更深入,不断撩拨她、爱抚她,直到她逸出满足的呻吟,细碎的娇喘……她下腹一阵紧缩,又泌出甜汁,又一次喂饱了他。
傅御叹了口气,双目已染上红丝,
“滋味如何?意犹未尽吧!”
“御……”
她轻喘了声,竟接不下话。
“我想要你,你准备好了没?”
他已将灼热的男性象征炙烤著她的处女地。
海希蓝意乱情迷地点点头,低垂眼睫、眼波含春,虽害怕却也期待。
“那就把自己交给我——”他扳开她一双裸露修长的玉腿,感觉她在他手中不断抽搐战栗著。
他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你太紧张了……”
“我怕……”
她娇柔地说,已失去以往自认的男子气概。
“相信我。”
他以膝盖顶开她薄弱的矜持,热源先在她体外磨蹭,藉由滑液慢慢探进她体内……海希蓝顿觉体内热浪汹涌,无助地掐住他厚实的肩头,情不自禁地抬起下体索求他全部的爱!
“我该配合你吗?我……”
她频频摆动著臀,那无知的纯真简直刺激得傅御就快崩溃、疯狂!他咬牙想再多给她一些前戏欢慰,怎奈这小妮子却撩拨著他每一条自制神经,使他再也忍不住往前一阵冲撞,挤破那道隔阻著他的薄膜!
“不,好痛……”
她下肢一紧。
天,好大啊!她怎承受得起?
“不要,我不要了……呜……”
她的哭泣几乎融化了傅御的心,他连忙诱哄道:
“别哭。你是第一个在我身下哭的女人呢!”
他的冷硬已被这小女人的几滴眼泪催化成绕指柔了。
憋住亟欲奔腾的火焰,他伸手探到她的下身,柔软又技巧性地揉捏著她最敏锐的蜜穴,直到她收回了泪,整个人臣服在他的爱抚调情下。
“啊——”她在他身下痉挛!意外的是,他虽仍留在她体内,她却已不再觉得疼痛,反倒有股意犹未尽的苦涩。
“我……”
她呼吸急促,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别说,我知道。”
他低醇的嗓音蛊惑著她,再一次猛剧挺身,完完全全地占有了她!他开始移动,男性毫不迟疑地横扫她甜美、柔软的空间,吞噬她、淹没她……“噢——”她小趾蜷曲著,无法抑制地呐喊。
傅御先是缓慢律动,配合著他的热吻与抚弄挑勾,带著她进入最火辣的激情边界……她颤动的肌肉全全包裹住他,诱拐著他、挑动著他;她的纤纤五指滑过他结实的胸膛,探索他每一寸肌理,如火上加油般,使得他饥渴难耐地直想彻底要了她!
“接招吧!你这小女人——”他双手抓住她的细腰,不容抗拒地在她甬道中大肆掠夺,不停在她体内抽送、撞击。
她娇喘呻吟不断,在狂喜中载浮载沉,眼神迷醉而饥渴。
最终,在一声激烈地低吼下,他们双双共赴热情的巅峰!海希蓝窝在他胸前低声喘息,他则抚弄著她的短发,
“把头发留长,我喜欢女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我从没留过长发,觉得好麻烦。”
她羞涩地说。
“为我留,好吗?”
看来“变色龙”这个称号,方溯应该让贤才是。
瞧傅御前一刻还猛烈如狂兽,此刻又软化下来,像极了牛皮糖又黏又腻。
海希蓝被他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弄傻了,她伸出长指画过他刚棱的下颚,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外面传闻你胆小怕事、嗜财如命,而且你又太过漂亮,只会在男女堆中仿个讨好的角色,算是风起云涌里最懦弱的一位。”
“哦?你倒是对我们帮会的特色挺清楚的,还能把我的个性与行事风格倒背如流。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才是?”
他邪魅的眼眯成一直线,其中流窜著炯光。
“我——”天,她怎么说溜嘴了,这下她不是将自己要对付风起云涌的意图不打自招了吗?傅御不以为意地搓搓鼻翼,嘴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弧,
“我倒想知道你的感觉。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我觉得你不像,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
在她计画接近他之前,已从老爹口中得知他们六个人的特性,经彻底分析后,他们一致断定就属一天到晚只会唱大戏的傅御最无能,所以老爹才会挑上他,由他身上下手。
但现在她却发现他并不像他们所想像的那般单纯,反而极其危险!
“我直觉你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想了半天,她终于下了这样的结论。
傅御闻言,神色为之一怔,她的话深深击中他的心扉,久久无法释怀……然隐藏心思功夫到家的他,转眼间又回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错了,我就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男人,否则刚才我也不会——”他邪恶地勾起她的下颚,
“要了你的身子。”
“呃?”
她错愕的眸凝住他狂狷的两泓深潭。
“好了,今天没事,你就在房里休息吧!”
他起身著装。
海希蓝心一急,连忙翻起身想抓住他,无奈下体一阵扯痛,让她呻吟了声。
“怎么了?”
他折返她身边,关心之情掩藏不住。
海希蓝伸手探向下身,发觉手指上染有少许的血迹。
虽然她是初尝情事,但常年与阿飞那口没遮拦的小子打混,她曾从他口中听说过“落红”这回事。
这么说,昨晚他俩并没……“你骗我?”
她双眼噙泪,心中被泪滑过的地方全是灼伤。
傅御脸上却不带愧疚,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邪肆笑容。
“这算骗你吗?昨天你的确扒光了所有衣物对我投怀送抱,害我忍得内伤。今天我不过是在你完全清醒时向你要回来而已。”
他拿起大礼帽正要戴上,她突然问了句,
“你明知我可能会害你,甚至会杀了你,你为什么不抓我,不把我关起来?”
她揪著心口,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再完整,已彻彻底底遗失在他身上。
虽然他看来是这么漂亮,有张比女人还细腻的脸孔……她原以为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喜欢上这种不男不女的男人。
可是如今,她却被他的难懂所迷惑,被他壮硕有力的体格所慑服,心也随之慢慢陷落!傅御微微一笑,而后认真地说:
“你跟著我的确像个不定时炸弹,因为我不知道你何时会攻击我。但我这个人就是认命,要我天天在那儿防东防西,也不合我的人生哲学。况且就算抓了你,怎知道对方会不会又派另一人来呢?那样太累人了。”
海希蓝张口结舌,实在难以认同他的说词。
“别胡思乱想了。你该烦恼的是该怎么回去向你的幕后主使者交代。”
傅御一针见血道。
他哪会看不出这小女人已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颠覆了海希蓝所有知觉。
她静静地愣在原地,已不知该怎么办。
“你知道了?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
她怯怯地问。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像你这种小傻瓜,绝对不可能是主使者。我还有点儿事,不陪你了。”
他对她眨眨眼,在她颊上印上一吻后,旋身离开。
海希蓝抚著发烫的脸庞,心湖又是一阵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