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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一下午三四点钟,太阳不错,天气不热,人头攒动的广场,攥着一把氢气球的我显得特傻。

那些气球并不大,大葡萄的尺寸,小乳房的形状,紧紧的挤在一起,五彩缤纷,总有种色情的感觉,也没什么美感。

站在这样蜂巢一样的气球下面,我等一个人。

那个人说,唉,我眼睛不好,近视的厉害,戴了眼镜也看不清屏幕。

我说,那你重配一副眼镜吧。

那个人说,也没什么,就这样吧。

我说,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你不戴眼镜好不好?那个人说,不戴眼镜怎么看得出是你?我说,哦,那我想个办法。

现在,我就站在色情的氢气球下面等那个人。

超过约定时间半个钟了,那个人还不来,我浑身被太阳照的热腾腾的,骨头也软了,很想躺下来,当然手上还攥着氢气球。

可是不行,那个人不会想见一个第一次约会就睡着的人,这样的我显得多么的没有诚意啊。

所以,我只好坚持站住,极目远眺,东张西望。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那一个人,只看过一张从下巴的角度向上拍的照片。

自然,那照片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说,哎,给张正面的。

那个人说,见鬼!这还不算正面的?!你要一张直视镜头的照片,我没有!我说,老大!真见鬼!但是,为了表现诚意,我还是给那个人我的全身照,不过有点小。

那个人嚷嚷,看不清楚,大点大点!我说,没办法,我就这么小,凑活着看,反正我长的还行。

那个人说,嗯,一般的不难看。

你瞧,我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偏要像傻子一样晒在太阳下面等,头晕眼花。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夏天的蜂蜜了,眼睛里没有远景近景的分别,来来去去的人群像粘稠的糖水一样缓慢流淌。

可是,我还是看到模煳的糖水里渐渐显现一个凝固的物体,远看像一棵春天的小树,上面和下面的绿都不同,慢慢接近,变成一个匀称的人。

我对自己说,这就是那一个人吧。

她的脸,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跟从下巴拍上去的照片差不多。

那一个人,走到我面前,说,你好。

我说,你好。

然后我们就一起走路,她劝我放了氢气球,我想了想,很不舍得,但还是松开手。

一下子,它们就争先恐后的向上飞,借着一点点风力,飞成一个个小点点。

广场上的小孩子都仰着脑袋看,我和那个人也仰着脑袋看。

然后,我们看着对方笑了。

幻境二我问她,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她说,不知道。

我说,不如去你家吧,我来一趟很不容易。

她很快的想一想,点头答应了。

出租车上,我们并肩坐在后排,没有说话,各怀鬼胎的想心事。

车经常堵在路上,一个一个的红灯很漫长,我开始着急了。

一个红灯噗噗闪了几下,就要变成绿灯的时刻,那个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松了口气。

终于到她的家门口了,站在灰暗的楼道口,我问,你住几楼。

五楼。

那时候,她已经松开了我的手,在前面带路,于是我能看清楚那个人腰和屁股的形状,也许是摆动幅度的问题,眼看着她的腰和屁股就快要分离。

这分离的摇晃让我心醉神驰。

她取钥匙开门,我站在距离她10厘米的后面,只要微微前倾,就能碰到她的脖颈。

正迟疑间,门已经开了。

那个人住在一个朴素而实用的家里。

窗帘低垂,下午的光线惬意的滤进来,门外的响动和人声嗡嗡嗡嗡,我觉得自己是站在一艘大船低矮的船舱里面。

她给我倒水,没有问我是不是爱喝茶,只递给我一杯温吞吞的白水。

喝下那杯水,嗓子眼仍沙沙作响。

我喝水的时候,她自己到洗手间洗脸洗手,水哗哗的放着,房间里很静。

我走到洗手间门口,看见那个人在用黄色的毛巾擦脸,看到我,她似乎不情愿的问,你也洗洗吗?我点头。

她走出洗手间,门很窄,有点刻意的和我身体不碰到的出去了,然后她在客厅说,用黄毛巾洗脸。

我知道的。

洗完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光线不太好,看不很清楚,也不好打开灯细看,我的眼睛好像没什么神采。

走出来,房间里已经放着一些我没听过的音乐,音乐很柔和,不是我喜欢的一种,不过总比没有好。

我坐在沙发上,那个人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背对窗户,头发边缘有一层绒绒的逆光。

幻境三我必须说话,那个人警告过我的,假如见面,我可能遇到一个哑巴。

这么想着,我不自觉的闭紧了嘴巴,上唇和下唇已经粘起来了,如果勐然张开,嘴唇的表皮一定会破一点。

我很想再喝一杯水。

唉。

我叹口气。

唉。

那个人也叹口气,不过声音没我的大。

怎么样?那个人忽然问。

什么怎么样?我反问。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她说。

和我想的差不多。

我说。

其实,远远看见的时候,我就知道见或不见,其实没什么分别。

那个人在我心里就是那一个样子了。

哦,她说。

那我呢,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也是,反正你是怎么样的,我就接受什么样的。

她的回答不免令我沮丧。

这一天,我穿着白色的恤衫和浅蓝的棉衬衣,下面是松垮垮的深蓝仔裤,脚上是灰色的登山鞋,头发迎风飘扬。

我觉得好憋闷啊,但是又不想离开这房间。

这房间,很像杜拉斯在《情人》里面写的那个房间,中国人和外国女孩做爱的房间,外边是人声嘈杂的街市,房间里挂着竹帘,光线一条条斜斜的进来,像在缓缓的荡漾。

幻境四我坐在沙发上,沙发很沉,我不能把它挪动的距离那个人更近些。

我甚至想过使劲儿搬起这个沙发,但是很可能“咕咚”一声向后摔过去。

那个人坐在木头椅子上,头发上的光越来越淡,天快黑了。

我说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着吧。

我开口说话,同时感觉到有一小条上唇的皮撕破了,粘在下唇上。

我用手指用力擦擦嘴唇。

那你想怎么办?那个人问。

像电话里说的那样办。

我声音提高一些。

嗯,也好。

那个人站起来,把手伸向我。

我站起来,停顿半秒,也伸出手,碰到她指尖时,我改变主意突然顺势一拉,她倒进我怀里。

没什么预告,我们的身体一下贴近了。

她比我矮一点,我的鼻子恰好蹭在她头发上。

她头发很软,身体很软。

她的乳房抵在我胸口下方,我紧紧捏住她的腰。

她没有动,身体也没有僵硬,我放松一点,开始抚摸她腰胯的曲线。

那是我最喜欢的起伏感。

我衔住她的上唇,她的唇自然裹住我的下唇。

这样,我们接吻。

她的身体更软了,手臂也松松环住我的腰,像是怕自己站不稳。

再吻一会,我觉得她的双腿不自觉夹紧了,手臂也紧紧圈住我。

把手掌放在她的乳房下面,然后用力一托,她发出第一声低吟。

幻境五原本想细细描述以下的过程,但还是记不起——为什么竟会是我先被她剥光了衣服。

那过程又快又突然,我处于混沌之中。

她在我身上,身体很轻,我的手腕被她捉住紧紧压在枕头下面有点发麻。

她的乳尖悬在我眼睛上方,忍不住想要一口叼住,她一闪又远离。

乳房颤动着,我感到自己腿间一阵温热。

她骑在我腰上,小腹可以感到柔软的毛发和纵深处的火烫。

她一下一下咬我,不紧不慢,小小的牙齿咬我的乳尖,骤然松开。

我亦随之一紧一松。

她稍稍抬起,我一下感到小腹处有凉凉的粘滑,她再俯下身,那灼热瞬间又笼罩我的丹田。

我按捺不住,试图反客为主,她越发压的重了,膝盖死死夹住我的腰眼,我惊慌的小声问,哎,你要做什么?让我先要你。

她的眼睛微微发红,面颊苍白。

我靠!我恼怒,但还没到恼羞成怒的程度,我不习惯,但还不至于刹风景叫暂停。

既来之则安之,逆来的顺受着,我闭上眼睛。

幻境六她的手从我的胸口轻掠,指尖滑过我最表层的皮肤,我感到寒毛迎风。

她的手渐渐下滑,伸进她自己的胯间,这个动作令我沉醉。

那一刻,我以为她改变了主意。

可是,她只在自己的私处停留片刻,就毅然决然的挤进我夹紧的双腿。

我大力夹住双腿,可能夹到她指节发白也不一定,但她不依不饶,甚至不断在我耳畔喃喃,乖,乖啊,别这样呀,我心神一摇,片刻失了力气,她的手指已然切近。

她弹拨它们,我水流泊泊,意识不再自主,耳畔一阵轰鸣,她大军压境。

她双腿突然夹紧,我低叫一声,她身体再向前一挺,我兵败如山塌,流水落花遍地。

她的手指熟悉那里每个方寸的地形地貌,在这里稍作停留,在那里深度发掘,在左边熘达闲逛,在右边辛勤工作。

她张驰有度的,有条不紊的,搅乱我深处的秩序。

她曲线毕露的跨骑在上,身体阵阵摇撼,那摇撼令我惊惧,也生出层层的感叹,原来很女很女的身体动作起来竟是这样好看!那时刻开始,我爱上这个摇撼的身体,和着她起的一层细汗。

我想自己已经沦落,并且渐入佳境。

跟随她摇撼的节奏,我也唱和。

升起、落下、升起、落下,急遽的起落来回往复,我腿上的肌肉紧绷的几近抽筋的时刻,她“啊”的一声叫出的时刻,她戳到我身体的顶端,仿佛再用力就隔着薄薄的腹肌穿刺而出的时刻,我被一个优美的力量送上轻盈的颠峰!幻境七“累了?”

恍惚间,我听见一个声音远远飘来。

张开眼睛,黑暗陌生的所在。

她的手指插在我发间,一下一下缓慢的梳理,温存的看我。

靠!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

身边这个人的紧贴有说不出的陌生感。

不过她看不见我的脸红和眼睛里的茫然。

靠什么?她边问边搂紧我的脖颈,嘴唇吐出的热息吹在我睫毛上,我不得不紧闭眼睛。

你还……问?!我的脸一定又红了。

没办法,就是嫩。

那你要我吧。

她低声说话,然后咬住我右耳垂,舌尖在耳孔里轻舔。

电流吱吱作响,我右边身体登时瘫痪。

姐姐……姐姐……她再次妩媚的不遗余力的撩拨我,我气若游丝。

天!这女人真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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