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山里熟悉,可这几年都在城里,已经好久没进过山。
这里可不比当初跟周仓一起玩的那座山,野物通常都比较机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逃之夭夭。
没有狗,也不知道等会要怎么找猎物。
没办法,以前习惯牵着狗上山,有它们在身边,心里都踏实点。
道路慢慢变窄,好在路边的杂草这些日子被清理干净,似乎刚铲不久,堆在路边还没有枯黄。
看到四周的环境后,高鸿不时跟杨志说着什么,隐约听到什么有戏,或许有之类,也不知在打什么暗语,苏峰还偶尔会插上几句。
终于走进山林,才步行十多分钟,吴鹏似乎就快吃不消,有点喘起来。
看到他的样子,苏峰招呼他要多锻炼。
我也跟着点头,虽然是走山路,但这样也太逊了点,好歹是个男人,看着样子,估计在床上也累不了几分钟。
进山后,高鸿和杨志走在前面,我虽然知道哪儿是哪儿,但不知道他们要打什么,就不知道该带他们上哪儿。
我跟苏峰开着吴鹏的玩笑,走在后面。
两人也不向我问路,走走停停,偶尔四处看看,不时抓起点土闻闻。
这种追踪技巧我也见过,桃二叔就会,常进山的猎人也懂点,但难道这两个平常生活在城里的人也明白?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苏峰介绍说,杨志是部队侦察连出身,以前在边境执行过特种作战,还打击过毒贩,退伍后,才分到当地公安局。
听到这些过往,我和吴鹏都很惊讶,在当今的和平社会,这算得上是出生入死,枪雨里走出来的人物了。
杨志却笑着摆手,谦虚的说都是成年旧事,不提也罢。
这完全可以拿出来吹嘘了,但他此刻淡然的神情,仿佛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说别的,就是这份坦然,就让我和吴鹏只有佩服的份,或许这才是不露相的真汉子。
杨志在我眼里变得高大起来,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不同了。
终于明白,他那和善的笑容下,眼神为何那样凌厉。
这种现实中的活英雄平常可少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他手中的猎枪跟苏峰和高鸿的都不一样,后两人的枪很好看,不但枪身漆色亮眼,线条也很顺畅,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
而他手中那把枪却很陈旧,枪托下都残缺了一小块,很像几十年前,人们常用那种老式猎枪。
跟着两人在山里穿梭,一路上什么也没打,连个猎物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有些怀疑,不带狗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有了狗,至少人不用为寻找猎物费心,它们自然会帮着把猎物赶出来。
很快就翻过第一座山,吴鹏累的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喊着不行了,要休息下。
几人相互望了眼,点头同意。
我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把他们带向两座山中间的那条小河。
哪儿有个河床,山石被水冲的干净,地势又很平坦,适合歇脚。
走到河床一处高地时,杨志突然伸手,把我拦了下来。
我有些疑惑,他示意河岸远处的一处草丛边,我顺着望去,看到个正在喝水的头。
很快认出是狍子,这东西山里也有不少,是矮鹿的一种。
似乎很聪明,身体隐藏在草丛后,不留神还看不见。
其余人自然也看见,不过没人开枪,似乎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
苏峰把枪交给我,示意说进山的第一枪让我来开。
有些错愕,还有些欣喜,但更想试试,接过苏峰递来的的枪。
虽然是第一次使,但多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什么三线合一,东西不一样,跟射箭瞄准时差不了多少。
端起猎枪,慢慢校准,根据狍子的头出现的位置,调转枪口,瞄到它的身体,当时心里有些激动,毕竟第一次使枪,只能不停告诉自己要镇定。
调整呼吸后,果断扣下的扳机。
“嘭!”
一声枪响,惊起一片飞鸟,山中瞬间一阵鸣叫。
估计所有不管正在打盹儿,还是在进食的猎物,都被这一枪惊到了吧!从没有经历过,没有准备,耳朵被枪声震嗡嗡作响。
这只是小事,更让我郁闷的是,没有防备那大的后坐力,上半身被推的后扬。
心头暗道要遭,果不其然,隔着那只狍子喝水地方的四,五米外,溅起片水花。
虽然这一枪打偏了,但也预示着一个开始。
受到惊吓,狍子转身逃跑,眼看即将窜进树林,我以为它能逃掉时,身边就再度传来声枪响,中间只间隔了两,三秒,狍子在奔跑中倒地。
我讶异的转头,高鸿慢慢放下手中的猎枪。
“枪法进步了嘛!”
杨志望着远处,正在地上轻微抽搐的狍子说。
“你不出手,只能我出手了。”
高鸿笑道。
“我来就不是想打这东西的。”
杨志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开枪,说着招呼我们过去。
等走近后,才明白杨志口中的枪法进步的意思,百十米距离,狍子已经死掉。
那一枪正中前胸,鲜血还不停从伤口中流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走了半天,这两枪终于帮吴鹏提了神,也不喊累了,翻动地上的狍子左看右看,抬起相机拍了几张,还一个劲儿夸高鸿枪法好。
苏峰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笑着从我手中接过猎枪,似乎在问感觉怎么样。
老实说,当时还真没太多感觉,就跟射箭差不多,扳机扣动,子弹就出去了,唯一留下的震撼就是后坐力很大,不习惯的人,绝对使不好,肩膀被撞的还有点麻,耳朵也还没消停。
休息了一会,我有些犯难,看他们的样子,还没打算出山,可这么个东西,怎么带着上路。
杨志似乎早有准备,从腰带中掏出把猎刀,砍了条细藤把狍子绑起来,挂到了一颗大树的枝干上。
说这表示是有主之物,还能防止别的掠食者拖走。
这也给我提了个醒,他们既然不是来打这些小猎物,那么很有可能是来打野猪的。
杨志很快用行动证明我猜的没错,进第二座山后,没用多久他就带着我们找到野猪脚印。
可只看了几眼,就摇头表示不是。
我和吴鹏都很不解,苏峰笑着说,他们是来找大家伙的。
在当地,上了四,五百斤的野猪才能被称为大家伙,我有些错愕,还有点担心,想想又放心,看他们几个明显是有备而来。
心中也有点佩服,只从脚印就能分辨野猪的大小,看来这高鸿是个老猎手。
花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把第二座山逛了个遍,也没找到吴鹏口中的大家伙。
高鸿似乎有点灰心,杨志却很坚定,表示在去下一座看看。
别说吴鹏,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连我也有些累了,可还是得点头,称职的当向导。
前两座山,村里的人也常来,后面的山一座比一座大,连村里人也少去。
及膝的杂草,扎人的滕曼,整座山被这些东西层层封锁。
进入里面后,有些不见天日,感觉天色都暗下来。
走的有些狼狈,只有杨志看到这番场景后很是欣喜。
不停在山林四处的地上探寻,只深入山林一点,他就招呼苏峰和高鸿过去。
我跟吴鹏跟在后面,看他们讨论的很兴奋,杨志不时比划一下,还指着左前方向,看来有结果了。
我也算是半个猎人,跟着兴奋起来,感觉体内的血都在开始沸腾。
可想到上次跟桃二叔进山的场景,还有点害怕,毕竟野猪的性格谁也摸不准,更别提受伤后,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大家伙。
看到我犹豫的神情,苏峰轻松的表示不用担心,三,四百斤的他们已经猎过不少,所以才特地来看看有没有大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