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掩映着一个小镇。
许多许多年前,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他们发现这里的风光很像他们的家乡,便停了下来,不再迁徙。
他们在山坡上开辟牧场,又建起了尖顶的教堂,于是,就有了这个被称为小瑞士的镇子。
春天,漫山遍野盛开着野花,峰顶的雪水化作一道道小溪,从镇子的边上奔流而过,灌溉着肥沃的牧场。
夏天,雨水充沛,溪流暴涨,牧场上的青草愈发茂盛,风吹草低,一群群肥壮的牛羊怡然自得。
秋天,层林尽染,霜叶把群山妆扮得五彩斑斓,溪边磨坊的水车,卷起片片金黄。
冬天,白雪皑皑,家家户户都生起壁炉,缕缕轻烟,缠绕在寂静的小镇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外面的人很少知道这个地方,小镇里的人也很少到外面去。
去年,小镇办起了一所社区大学,这里才陆陆续续迁来了一些新人,其中有一家,来自遥远的中国。
这家人一共三口,非常低调。
男主人是学院里的助理教授,温文尔雅;女主人暂时做家庭主妇,美丽而贤惠;他们的女儿还没有上学,聪明伶俐又活泼可爱。
他们的新房子盖在半山腰,刚刚落成,是女主人亲自设计的,两层的小别墅,朝南的一面正对山谷。
早晨,女人领着女儿,沐浴着朝阳,把男人送出车道。
傍晚,又是女人领着女儿,站在门廊里,披洒着晚霞,迎接男人归来。
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天晚上,女人照例领着女儿,把男人迎回家。
一家人吃过晚饭,小女儿早早地便睡了。
卧室的窗是朝南的,竹帘半卷着,外面天色已晚,灿烂的晚霞,渐渐隐去,半轮明月,爬上枝头。
皎洁的月光,惊动了山鸟,扑簌簌飞来飞去,幽黑的山涧显得更加寂静。
山乡春夜,寒意颇重,壁炉里的火苗烧得正旺。
男人靠在床头正看着书,而女人刚刚沐浴完毕,半透明的黑色吊带睡裙,白皙光洁的皮肤,饱满坚挺的乳房,还有半弯雪白的乳沟。
她靠在男人身上,柔声问:
“工作还顺利吗?老师们不难相处吧?学生们难教吗?”
“还好,这里的学生笨是笨了一点儿,可就是忠厚老实,老师们也一样。”
“那就好,我就怕和人斗。咱们好好过,再过三四年,转了终身教职,就更踏实了。”
女人幸福地搂着男人的脖子,亲吻着他未刮的胡子。
男人放下书,点点头:
“今天我碰见校长了,他说像我这样的资历,不用三四年,两三年就可以评终身教授。校长还怕咱们嫌这儿闭塞,不能久留呢!我说,我就喜欢与世无争。”
女人轻轻解开丈夫的睡衣,一面抚摸着结实的胸肌,一面娇媚地说:
“亲爱的,人家今天就是想争一争嘛!”
同时,一只手已经深入男人的内裤揉搓起来。
男人放下书本,顺理成章地分开双腿,半开玩笑地命令女人:
“淑女动手也动口,还是老规矩!”
女人顺从地伏下来,拉开男人的内裤,一口含住了硬邦邦的阳具,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
男人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柔发,一边仰面靠住枕头,很是受用地喘息呻吟着。
一番吸舔挑弄之后,女人吐出湿漉漉的阳具,熟练地跨坐上去,分开自己的肉唇,握住坚挺的肉棍,缓缓地便要套坐下去。
这时,意外发生了铃铃!叮铃铃!”
雅琴从梦中惊醒。
六点了。
讨厌的闹钟不耐烦地叫着。
雅琴坐起身,面色潮红,汗流浃背,胯间黏渍渍地,伸手一摸,内裤已经湿透了。
她按掉铃声,闭上眼睛,不甘心地躺下,试图再回到梦中。
她失败了。
雅琴不情愿地爬起来,飞快地冲了澡,穿好衣服,叫醒女儿妞妞,穿衣,喂饭。
三刻钟以后,她们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
妞妞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靠在哈哈哈怀里,雅琴也趁机打个盹儿。
谢天谢地,今天的交通还不算太堵,七点半,雅琴和妞妞赶到了幼儿园。
雅琴把妞妞交给老师,转身正要离开,老师叫住了她:
“妞妞妈,我们请了音乐学院的老师,从下月起给孩子们上钢琴课,每月五百块。下礼拜一别忘了带钱来。”
“啊?又要交钱?”
雅琴没有思想准备,吃了一惊。
“你们外企白领,这点钱算什么?!咱可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就落后,是吧?”
“没错儿,礼拜一我一准儿带来,要是忘了您罚我。”
雅琴笑着回答:
“妞妞就交给您了。”
“得,您忙去吧!”
老师牵着妞妞,自言自语道:
“瞧人家这大气,要不说白领丽人呢。”
“天哪,可算没迟到,还早了十分钟。”
雅琴坐在办公桌前,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挎包,拿出小镜子和化妆盒,飞快地画着淡妆。
望着镜子里若隐若现的鱼尾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雅琴今年刚过三十,她的丈夫文若是她的校友,高两届,本来是钢院的讲师,因为只有硕士文凭,很难提上去,一急之下,撇下雅琴和妞妞,考了托福GRE去美国读博,走了已经有四年了。
雅琴一个人带着女儿还要照顾公婆,每天都很劳累,但雅琴并不责怪文若,当年在大学里,美丽动人的校花抛开众多追求者,单单看中其貌不扬的文若,就是因为他有股不甘平淡的精神。
想到丈夫,雅琴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他总是那么大胆自信,在外面一定会成功的。”
陆陆续续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到了。
雅琴打开电脑,忙碌起来。
这家公司是美国独资的,做通讯设备,不大也不小。
雅琴在销售部做助理,办公室里还有六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其他都是销售员,整天在外面跑,家里也就这七个白领丽人再加一个外方经理。
外方经理名叫杰克,四十出头,能讲汉语但不能读写,调来中国有大半年了,老婆却一直没跟过来。
大家都说这人是个好人,关键时刻肯为下属争利益,可就是有一个毛病,用销售员们的话讲,叫做见不得穿裙子的。
杰克不象其他老外那样到三里屯的酒吧里泡妞,他喜欢在写字楼里寻找艳遇,也不管人家是姑娘还是少妇,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就纠缠上去。
至于窝里这七个办公室小姐,他自然不会不注意到。
半年前杰克上任不久,象徐倩她们几个北外毕业的就开始暗示,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会计部的沈芸曾悄悄告诉大家,说她听到过杰克和其他外籍经理吹嘘,一年内要把销售部七个女人全都搞上床。
雅琴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杰克喜欢在办公室里猎艳,只要是穿套裙高跟鞋有几分姿色就纠缠上去。
)雅琴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
三十岁的女人,已经不能再自称年轻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老板没有骚扰过雅琴。
平时有意无意的言语挑逗和勾肩摸臀且不去讲,就在上个月,雅琴和老板陪一个客户,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杰克借着酒劲靠在雅琴的身上,毛绒绒的一只手还搭在了女人的膝盖处。雅琴朝边上挪了又挪,那色鬼愈发黏上来,脏手竟然一点点伸进西服套裙,隔着薄薄的丝袜抚摸起女人的大腿来。
雅琴不动声色,等到了一个交通稀疏的地方突然喊到:
“小王,快停车!我要吐!”
司机赶忙停下车来,雅琴拉开车门,干呕起来。
“刚才那个客户多灌了我几杯,坐在后面一晃直恶心,别把车弄脏了,小王,你们先回去吧,不远了,我慢慢走过去,正好醒醒酒。”
雅琴说完便下了车,关上车门,只剩下老板目瞪口呆。
当人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点半了。
“还积极哪?人家都快把咱们卸磨杀驴了,你光卖命有什么用?还不走动走动?”
雅琴抬起头来,徐倩正悠悠地靠在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雅琴知道徐倩指的是什么。
九一一以后,形势一直不好。
最近总公司宣布结构重组,中国分公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冲,一时间谣言纷飞,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我有什么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家经济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送礼,礼薄了没人要,礼厚了我也买不起呀。”
雅琴笑了笑算是回答。
“什么呀,还不当回事儿!”
徐倩凑上前来低声说:
“昨天会计部的芸儿跟我独家透露,说是各部门裁百分之二十,只多不少。”
雅琴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徐倩见状,更压低声音:
“那个袁芳,整天事儿么事儿的假清高,刚才我看她悄悄儿去杰克办公室了,一进去就把门关了个死严。还有那几个,”徐倩朝办公室另一边努了努嘴,
“前几个星期就去了杰克家,我一黑人哥们儿就住隔壁,亲眼看见的,准没好事儿。”
雅琴看着徐倩,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徐倩定定地盯了雅琴一会儿,恍然大悟道:
“临危不惧,该不是找好下家了吧?琴姐,咱俩关系不错,干脆,你把我当丫环带过去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雅琴笑起来:
“我倒是想找下家,你瞧人家要吗?”
雅琴拿起一份旧报纸,翻到广告栏,顺手指着一则招聘启事念起来:
“诚聘文秘,未婚,二十五岁以下,品貌端庄。小倩,你看我哪条合格?”
这回轮到徐倩无话可说了,过了好一阵子,转身走开,留下一声叹息:
“说真的,琴姐,你也就品貌还算凑合。”
大家都知道,徐倩和袁芳不和。
徐倩是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未婚的。
她家境好,个性比较张扬。
在北外上学时,就曾经闹得沸沸扬扬。
她写了一篇博客,号称中国已经没有男人配得上她。
当然,徐倩不是傻妞,她对那些找不到工作,来中国瞎混的洋外教,白垃圾之类嗤之以鼻。
没办法,谁让她的偶像是邓文迪呢?反过来,袁芳就差多了,她是远郊房山县出来的,只有大专学历,还是师范。
正牌出身的徐倩当然看不上。
两年前袁芳走上社会,成了北漂,在城南一所小学教英语。
学校条件差,冬天教室里还要生火炉。
寒假时她在公司里找了一份零时工,做文秘,后来就留了下来。
徐倩一直认为在这件事上,袁芳做了什么手脚,其实不然,只是运气好而已。
雅琴把徐倩和袁芳都当作是小妹妹,在她看来,这两个八零后其实本质上非常相似,都对生活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徐倩不会凭空捏造,此时袁芳确实是在经理办公室里。
袁芳一直想在北京城里有一个家。
在小学做事的时候,有一个教体育的程老师,老北京,祖上是蒙族,蒙族人有名无姓,驱除鞑虏的时候加了个程姓,取成吉思汗之谐音。
他高大威猛,为人豪爽,对娇小的袁芳一见钟情,声称一定要把小袁老师弄到手。
小袁老师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觉得他虽然是城里人,可学历低了些,没什么感觉。
她更喜欢那些温文而雅的高学历男生。
后来袁芳离开了学校,关系也就慢慢地断了。
去年夏天,袁芳终于找到了白马王子吴彬,两人相见恨晚,今年春节双方父母同意后就结了婚。
他们凑上所有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助付了首期,在复兴门小区贷款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安顿下来,算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
袁芳并不太介意其他女孩儿怎么看她,每天上班做好份内的事,下班就专心于自己的小家。
吴彬是个儒雅的年轻人,瘦高的个子戴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
他是研究生,可惜专业不太好,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留在系里做讲师。
他这个系没什么油水,就靠一份死工资,比起外企的袁芳少得多。
小夫妻省吃减用供着房贷,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吴彬是个有志向的学者型青年,他一面教课一面攻读在职博士。
也许是因为过度劳累,婚后不久,吴彬就生了一场大病,上个月刚刚痊愈。
袁芳没有太多的钱,也不幻想太多的钱。
她每天只化淡妆,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和人近中年的雅琴倒有几分相似。
这几个星期来谣言纷纷,大家都在频频走动。
袁芳不愿意去老板那儿,因为她怕杰克。
杰克对袁芳很感兴趣,经常有意无意地搭肩揽腰。
只要没有太过分的动作,袁芳倒也并不表示反感,毕竟人家是老板。
去年公司的圣诞晚会上,袁芳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
杰克直勾勾地盯着姑娘裸露的雪白的双肩,口干舌燥。
他假借醉酒身体不适,请袁芳送他回公寓。
袁芳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也找不到自己部里的人,只好扶着杰克离开喧闹的人群。
好在杰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边的外籍公寓楼里,没费多大功夫杰克就被送进了房间。
袁芳正要离开,杰克突然跪倒在她脚下,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膝。
姑娘又急又气,拼命地挣扎,可哪里争得过健壮的杰克。
眼看老板把头探到裙子里开始亲吻薄薄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静下来,停止了挣扎。
感觉到意外,杰克疑惑地抬出头来。
袁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杰克,我感谢你对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愿伤害我的未婚夫,你也不愿伤害你的妻子,对吗?”
杰克感到自己的喉头在冷却,双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
袁芳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远袅袅的回声。
今天,袁芳实在坐不住了,她犹豫再三,敲开了经理办公室的房门,要求讨论下季度的工作计划。
杰克从文件堆里抬出头:
“芳,我喜欢直截了当。我知道你是为裁员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现在我太忙。这样,你明天到我家,早上九点半,没有人打搅。我的公寓不难找,你去过的。”
杰克站起来,扶住她柔弱的双肩:
“芳,不要忧虑。你是个称职的女秘书,我是不会轻易放走一个女秘书的。”
袁芳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不是个迟钝的女人,她当然懂得杰克想要什么,也知道如果拒绝意味着什么。
自从徐倩走后,雅琴再也无法专心工作。
她确实正在找下家,也确实没有找到好的下家。
原因其实很简单,还是那一条:男人只喜欢年轻女人。
有两家民营公司倒是看中了雅琴的干练和经验,可他们开出的薪水实在太低。
雅琴不是那种拜金的女人,但现在家里老老小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文若一时又帮不上忙,甚至还在帮倒忙。
雅琴的午饭吃得很少,饭厅里沉沉寂寂,似乎都没什么胃口。
大家匆匆填了一下肚子,就各自回到办公室想自己的心事。
一个星期来雅琴睡得太少,已经是周五的下午了,她靠在椅子上托着头,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半梦半醒之间,雅琴回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那是一个火热的夏天。
晚饭后,雅琴来到文若的宿舍,舍友们都知趣地离开了。
姑娘衣着清纯:白色的短袖衬衫,蓝色及膝的布裙,黑色平跟的小皮鞋。
简陋的小屋里又闷又热,年轻人只穿一条裤衩,赤着上身,坐在床边。
娇小的姑娘依偎在宽阔的胸怀里,嫩藕般的玉臂紧紧缠绕着恋人的脖颈:
“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年轻人一手搂着姑娘纤细的腰肢,一手抚过坚挺的乳峰,柔软的小腹,光滑的布裙,薄薄的丝袜,纤纤的玉足,和软软的鞋面。
“我也说不清,我就是喜欢你。”
隔着薄薄的丝袜,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匀称的小腿,然后是细腻的大腿,最后停在两腿间湿漉漉的地方,
“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下面这张水汪汪的小嘴。”
“那还等什么?你都把我弄难受了。”
姑娘嗔怪着,娇喘连连。
雅琴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布裙卷到了腰际,白皙的双腿自然分开,蕾丝边内裤挂在一只脚踝上。
随着一声轻呼,一根硬梆梆的阳具,挤开两片娇嫩的肉唇,缓缓顶入水汪汪的蜜源。
小小的陋室里,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忧愁,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梦呓,木床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湿漉漉的肉体相互搏击的阵阵涛声。
西边的残阳,早已落下树梢,仿佛也羞见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爬上天际,好奇地窥探人世间的深情。
暴风雨终于过去了,雅琴头枕着恋人,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的繁星:
“文若,今生今世,你算是被我套牢了。”
(有谁理解,留守女士的寂寞和渴求?)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雅琴唤醒,她赶忙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两点了。
电话是老板打来的:
“雅琴,四月份的报表做好了吗?”
“对不起,杰克,我正在做,下面的数据报上来得太晚了。”
“没关系,不急着用,晚上能不能留下,加一个班?我知道今天是周末,可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单独找你,别人在不方便。”
“嗯,好的,你是老板。”
“也没什么,就是和华为合作的事,再见。”
雅琴的心沉下来,公司和华为是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合作,老板显然是另有目的。
要么是裁员的事?要么是,雅琴突然想到上个月汽车上的那一幕,心里一惊,难道他还不死心?雅琴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公婆婆家:
“妈,我是雅琴,晚上我要加班,您能不能接一下妞妞,要是我八点前完事儿,就去您那儿把妞妞带走,要是完不了妞妞就跟您睡,成吗?”
“雅琴,没问题,你好好上班,妞妞就放心交给我。对了,上午文若打电话过来了。”
“妈,文若怎么啦?不是说好礼拜六晚上七点打的吗?”
“是这样的,孩子你别急啊,文若和他老板不知因为什么吵起来了,老板就停了他的奖学金,还要他半年内毕业走人。文若说要是老板不给写推荐信,就很难找到工作。”
“那,文若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办?”
“他说加拿大最近修改了移民法,好多中国人都在办,文若也想试试。中午你爸去把我们在单位里的公积金取回来了。你能不能再和你们那个老同学换点美元?”
“妈您这是干嘛?钱的事我想办法。”
“雅琴你别多说了,我们反正有退休金,留着钱干嘛?电话费贵,别让你们公司的人说闲话。好,挂了啊。”
放下电话,雅琴并没有着急,她只是生气。
文若啊文若,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就不懂得“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呢!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有多难!你一时冲动,痛快了,我还得给你在后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么容易吗?听说移民律师起码要五千块钱,还是美元!当初出国,就没跟我好好商量!雅琴越想越生气,不由得落下泪来。
雅琴不是娇小姐,一个人带孩子也没什么,最苦的是出了事没个人商量。
自己的爸妈还有公婆都老了,身体也都不太好,老人面前只能装笑脸。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得做。
雅琴抹干眼泪,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学鹏程通上了电话:
“鹏程你好,啊,是我,真对不起,无事不打搅你。你那儿还能换到平价美元吗?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鹏程是文若的大学同班同学,高大健壮,校篮球队的中锋,也是雅琴当年的众多追求者之一。
与其他的失败者不同,输给文若以后,鹏程再也没有恋爱过,更不用说谈婚论嫁。
雅琴知道,鹏程是对自己始终不能忘怀。
她常常想,如果没有文若,自己也许就会嫁给鹏程,只怪当年满脑子才子佳人,总以为四肢发达头脑必然简单。
其实鹏程的头脑并不简单,而是很灵活很聪明,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前几年鹏程辞职下了海,开了一家园艺绿化公司,事业越做越大。
文若出国后多亏了鹏程帮忙,大到换外币小到换煤气罐,都是他一手操办。
雅琴知道,这个老同学对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发起高烧来,雅琴一时手足无措,又不愿意深夜打搅老人,就打了鹏程的手机。
鹏程二话没说,开着车把妞妞送到儿童医院急诊,吊了盐水烧便退了,再送回到雅琴家里,已经过了午夜。
雅琴望着疲惫不堪的鹏程,充满感激:
“鹏程,要不,你就别走了,开车危险,客厅沙发上凑合一夜吧。”
鹏程凝望着心爱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搂住了女人,把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雅琴,你瘦了。”
多年来,第一次有了依靠,雅琴不由得啜泣起来。
鹏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女人。
雅琴靠着坚实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雄性特有的气味。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雅琴感觉到那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在了自己的胯间,紧接着,双唇就被死死吻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雅琴甚至想,今晚,就发生些什么吧!然而,最终,雅琴还是试着去推开男人:
“去睡吧,让你累了半宿了!”
男人把女人搂得更紧了,女人一点也不能动弹。
一只大手伸进连衣裙,顺着光滑的皮肤往上摸索。
雅琴一惊,用力挣扎起来,可哪里是篮球中锋的对手。
“鹏程,放手啊!会把孩子吵醒的。”
雅琴一面挣扎,一面小声地哀求。
男人毫不理会,那只大手又探入女人的内裤,揉搓抚弄起来。
雅琴的身体又酸又软。
“哦!不要!”
她禁不住轻声呻吟,浑身颤抖:
“鹏程,不要这样啊!”
男人哪里还控制得住,解开腰带,滚烫的肉棍便跳将出来。
雅琴一阵迷乱,一阵惊惶,情急之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粗壮的东西。
“雅琴,我要你!我想了好久了!”
“我,我也想!可是不行啊!鹏程,你忘了,当年你发过誓的,你说你不惹我生气。现在,我要生气了。”
颤栗着,雅琴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还真的起了作用。
男人松开手,垂下头:
“对不起,雅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望着男人落魄的模样和半软的阳具,雅琴不禁一声叹息,提起裙裾,裹住那东西,缓缓撸动起来。
“这么多年,你的心我都知道,可是你看,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知道,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
男人呻吟着:
“套紧一点!对!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终于,一条白色的弧线,从雅琴手中划出,溅落在枣红色的地毯上。
雅琴不时地看着表,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
终于,五点了!同事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去。
雅琴一面佯装忙碌,一面和大家道着别:
“您先走,我马上就完,好,好,周一见。”
人越来越少,雅琴的心渐渐地紧张起来。
到底会是什么事呢?会不会是要裁了我?那可怎么办?要不妞妞先换到街道普通幼儿园去?不行,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就落后!会不会是又要骚扰我?可公司里年轻女孩这么多,好像也轮不到我呀?杰克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建国门外大街上的车水马龙。
杰克生在美国中部的小镇,靠着一个二流商学院的MBA,艰难地混进了纽约总部的管理层。
然而,在纽约,他永远是个不入流的红脖子乡巴佬,在公司,他也一直游荡在主流之外。
去年秋天,他被排挤外派到中国。
很多美国人没见过世面,还把外派中国看作是流放,比如杰克的乡下老婆,就不愿意跟他走。
杰克垂头丧气地来到北京,却惊异地发现,这里的所谓知识精英,竟是那样崇拜美国,他们崇拜美国虚伪的民主制度,腐烂不堪的金融体系,低级趣味的生活方式,甚至百无一益的垃圾食品。
平生第一次,杰克有了人上人的感觉。
很久以前,杰克在华尔街混过,他曾经希望通过婚姻挤入金领的圈子。
然而,那些矜持的职业女人对红脖子嗤之以鼻。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邻居姑娘。
不过,杰克在华尔街并非一无所获,他的性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对衣着暴露的风骚女人,他的身体毫无反应,而见到白领套裙,丝袜和高跟皮鞋,却激动万分。
当然,在纽约,像他这样的小人物也只能意淫。
而在中国,他却可以大显身手,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反性骚扰法,而且,一个外国人,只要不犯命案,顶多驱逐出境。
杰克这株老枯木,终于逢春了。
今天,杰克根本不是要和雅琴谈什么工作,也没有任何其它正经事情。
他是要在这间办公室里,完成一个心愿:奸污这个漂亮的女下属。
半年前,杰克和会计部的经理老约翰,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多喝了两杯。
杰克借着酒劲吹嘘,说他当年在华尔街实习时,有多少白领女人投怀送抱。
老约翰知道他的底细,当即打赌,要杰克在一年内要把手下的七个女人搞上床。
杰克确实喝多了,稀里糊涂便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真正实践起来,杰克才发现,比想象的要难得多。
这里的女人都很精明,你要是拿不出实质的好处,人家根本不上钩。
转眼半年过去了,他束手无策,暗暗心焦。
突然,公司宣布结构重组,杰克意识到,机会来了,对别人是祸,对他却是福。
果然不出所料,短短几个星期,他就一举拿下了手下的四个少妇,现在只剩下雅琴,袁芳和徐倩。
徐倩嘴快,人也比较麻烦,杰克决定先放一放。
袁芳软弱一些,已经沉不住气了。
杰克讲得很清楚,要想保住职位,明天去他的公寓。
杰克相信,这个新婚的小少妇基本上已经搞定。
至于雅琴,比较棘手,通过几次试探,他发现,这个女人阅历多,头脑冷静,不象小女子那样容易惊慌失措。
为此,杰克思考了很长时间,定下了自认为周全的计划,一定要把这个充满挑战的成熟女人弄到手,就在今天!短短几个星期,杰克一举拿下了手下的四个白领少妇。
其实杰克心里并没有把握,连五成的把握也没有。
他从房间的这一头踱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踱到这一头。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时间差不多了,杰克拉上窗帘,拧亮台灯,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淡淡的暧昧之中。
他坐进舒适的老板椅,把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措施默想了一遍,然后,合上眼睛,静静地等待。
雅琴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小镜子慢慢地补着妆。
三十岁了,雅琴仍然是美丽的。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真丝衬衫和灰色的西服套裙,一丝不苟的发髻更显成熟女人的无限魅力。
三十岁的女人是完美的,她们不象二十岁的女人那样生涩,也不象四十岁的女人那样沧桑,她们稳健,独立,又善解人意,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最饱满也最富于激情和渴求。
时针指向了六点。
雅琴站起身,整了整衣裙,走向经理办公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自己守住底线,其它的就随机应变吧。
雅琴没有注意到,并不是其他人都已走空。
袁芳趴在桌子上,整个下午都在昏睡。
两个同样万分紧张的男女,一个好色的老板,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下属,终于单独面对面了。
“杰克,让你久等了。我们怎么和华为公司打起交道来了?”
雅琴先开了口。
“当然没有,我找你来是因为结构重组。”
杰克开门见山,
“所以,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
雅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还是镇静地说道:
“老板,你直说吧,我没问题的。”
杰克笑了笑:
“雅琴,别紧张,是这样的,我今天刚接到总部通知,咱们北京分部裁百分之三十。”
雅琴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来。
杰克仔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
“不过,是平均百分之三十,业务不足的部门多裁一些,业务饱满的部门少裁,甚至不裁。”
杰克顿了顿:
“咱们部,一个不裁。”
竟然会是这样!雅琴的心从喉咙口直接掉到地上。
焦虑,像退去的潮水,无影无踪。
她放松下来。
“雅琴,我还没说完,”杰克微笑着,
“总部预测下半年客户量会急剧增加,咱们部副经理的位子不能总虚着,总部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提一个,我已经把你报上去了。”
“真的?总部不派人来?”
雅琴的心又从地上升了起来,不过没有停在喉咙口,而是飞向了云端。
她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按照公司的级别制度,薪水起码能涨百分之四十,再加上自己的服务年限,还会更多。
杰克注视着面前欣喜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透着端庄和娴静。
高耸的酥胸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纤细的腰肢之下,丰满圆润的臀部,被灰色的套裙紧紧地包裹着,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衬托着修长的玉腿,更显得亭亭玉立,风情万种。
杰克感到口干舌燥,手心发汗。
这就是自己处心积虑,梦寐以求的女人,开始行动吧!杰克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雅琴的面前,扶住了她柔弱的双肩。
“雅琴,不用谢,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杰克一面温柔地搂住女人,一面俯下身,在女人的耳边轻轻说到:
“上次在汽车上没做完的事情,咱们现在继续下去,好吗?”
仿佛落进了冰窖,雅琴浑身颤抖起来。
他是有条件的!他是在要挟我!不行!绝对不行!雅琴开始挣扎,可男人是那么强壮,一时竟无法挣脱。
也许,他只是想摸一摸?也许,他最终会停下来?不,不要自欺欺人了,男人一旦性起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想到自己为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提升,今后只要杰克在位,恐怕将是永无出头之日,雅琴不由得悲从中来:
“老板,公司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杰克一手紧箍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一手抚摸着真丝衬衫下紧绷的乳峰。
“雅琴,那些年轻女人都不如你啊,她们又愚蠢又自以为是,哪里比得上你的魅力?雅琴,我承认,我是和她们上过床,可那是因为得不到你!和她们做爱的时候,我想的是你啊!好几次,我都把你的名字喊出来了。雅琴,我需要你,得不到你,我难受,不信,你自己看。”
杰克腾出一只手,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一根粗壮硕大的YINJING登时跳了出来,昂首挺胸。
雅琴的一只手被杰克领着,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她本能地想缩回来,可还是被杰克强按下去。
好粗大呀!雅琴暗暗一声惊呼:
“看起来和鹏程差不多,比文若强壮得多呢。”
被浓重的男人气味包围着,一时间雅琴竟有些意乱情迷,握着男人粗壮YINJING的手也没有松开,甚至还轻轻撸动了几下。
“妈妈,你怎么了?”
一个童声在耳畔回响,那么清晰,是妞妞!雅琴猛地甩开手,奋力推开正隔着薄薄的丝袜,贪婪地抚摸自己大腿的老板。
“杰克,你看错人了!”
她转身向房门奔去,然而,没能跨出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
“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就休想再迈进公司的大门!”
完了!全完了!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出!失业了!妞妞不能去高级幼儿园了!文若也不能移民加拿大了!雅琴呆呆地站在那里,头脑像被劈成了两半,一个激忿的声音和一个无奈的声音在争吵:
“雅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唉,都什么年代了?还提这些!雅琴,你自己说过的,别人屋沿下,不得不低头啊。”
“雅琴,不能屈服!你不能伤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啊!”
“只要他们不知道,又有什么伤害呢?丢了饭碗,苦了孩子,那才是伤害。”
“雅琴,无论怎么说,反正这样不好!”
“算了吧,人还是活得现实一点。”
激忿的声音愈来愈弱,无奈的声音愈来愈强。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雅琴的脸颊上。
杰克走近前,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女人:
“亲爱的,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副经理的位子,一大堆业务,都还等着你呢。”
见女人没有反抗,他开始亲吻女人的脖颈和耳垂:
“亲爱的,我需要你,一次,就一次,绝不再纠缠你,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亲爱的,你不寂寞吗?你不需要吗?想好了,趴到桌子上去,脱掉裤子,撅起屁股,我喜欢从后面干!”
时间仿佛凝固了。
很久很久。
雅琴不知道是如何一步一步挪到桌前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弯下腰,解开套裙,任其滑落的,更不知道是如何把连裤丝袜和内裤一齐褪到膝下的。
她只知道,自己的上身伏在了冰冷的老板桌上,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像木偶一样,听从着老板的任意摆布:
“屁股再撅高一点,对,腿再分开一点,好,就这样,等着我。”
悉悉疏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雅琴知道,那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正在解开皮带,褪下裤子,完成最后的前奏准备。
“文若,鹏程,快来救我!”
杰克盯着女人白嫩的屁股,臀沟间毛茸茸湿漉漉,暗红色的肉唇微微颤动,仿佛是在热烈地邀请。
杰克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他一面贪婪地抚摸着女人白嫩的大腿根部,一面扶着怒不可遏的阳具,抵住水汪汪的嫩穴,老练地轻轻研磨起来。
“救我!我要守不住了!”
雅琴浑身燥热,快意和空虚从胯间一阵阵袭来。
四年了,一千多个漫漫长夜,有谁理解,留守女士的寂寞和渴求?!雅琴呻吟着,白皙丰满的屁股随着男人的摩擦,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啊!受不了了!我要!我要!快!我要!”
杰克得意地笑了,他双手把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晃了一晃,身体缓缓向前顶去。
杰克看着自己肿胀发紫的龟头,分开两片娇嫩的肉唇,慢慢挤入女人的身体,然后是黝黑粗壮的YINJING,一点点,一寸寸地紧跟其后。
终于,女人丰满的臀丘和男人健壮的下腹碰在了一起。
下载别人屋沿下,不得不低头,雅琴终于褪下裤子,撅起屁股,趴在了桌上。
整根没入。
“啵滋”,
“啵滋”,湿漉漉地,肉体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起来。
“哦,好舒服!”
当巨大的充实从下体涌来,雅琴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轻呼。
从未有过的体验,精神上的羞愧,肉体上的愉悦。
男人硕大无比的阳具,一次又一次顶到自己的丈夫从未到达的深度,也送来一波又一波从未有过的欢娱。
雅琴踮起脚尖,努力地迎合着男人的冲撞。
陌生的肉体渐渐相互熟悉,汹涌的热浪,滚滚而来。
杰克扶着女人的腰肢,不慌不忙地抽送着。
经过半年的苦心积虑,辛苦耕耘,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
粗壮的YINJING被女人紧紧包裹,他品味着,享受着。
二十年前,杰克在一家投资银行实习,他的顶头上司,是一个三十出头,成熟干练的白领丽人,穿着考究的套装和高跟皮鞋,每天的发髻一丝不苟。
幻想着留在华尔街,杰克对女老板鞍前马后,竭力讨好。
然而,美丽的女白领从未正眼看过杰克,实习期满便一脚把他踢出大门。
当杰克第一次见到雅琴时,吓了一跳,太像了!从举止神态到衣着服饰,简直太像了!杰克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矜持的妇人弄到胯下!要让她自己脱掉裤子,撅起屁股,趴在桌上,用女人最羞辱的姿势,乞求自己的侵犯!整个下午袁芳一直昏昏沉沉。
当她抬起头时,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大家早已下班回家。
收好自己的东西,袁芳无精打采地走进楼道。
这天她恰好穿了一双平跟软底皮鞋,空旷的楼道死一般寂静,如同心情。
当袁芳走过经理办公室时,隐隐约约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不由得呆住了:沉重的喘息,梦呓般的呻吟,小腹撞击臀部的“噼啪”
“噼啪”,阳具与阴道相互磨擦的“咕唧”
“咕唧”,扑面而来。
雅琴上身伏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双手紧紧扒住桌沿,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内裤和肉色透明的裤袜被褪到膝下。
杰克立在雅琴身后,裤子胡乱地堆落在脚上,裸露的结实的臀部奋力地前后冲刺,撞击着女人成熟的身体。
袁芳悲哀着,为自己的同事,也为自己。
下载(“唧咕”,
“唧咕”,一根肉棍在阴道里黏渍渍地抽送!)“啊,啊,深一点!啊,别停!”
雅琴痴狂了。
杰克大声喘息着,女人的阴户紧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滚烫的肉壁一阵阵脉动收缩。
肿胀的龟头已经又酥又麻,喷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到底是成熟的女人!懂得如何取悦自己,也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杰克踌躇满志,他享受着,抽插着,平日里意淫的几张面孔,交替浮现在眼前:华尔街女主管,总部前台小姐,雅琴,刚搭上的国航空姐,还有袁芳!想到袁芳,杰克愈发心驰神荡: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明天美美地干那个清纯小妇人!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杰克奋力抽送着,愈来愈急,愈来愈快。
胯下的女人开始痉挛,湿滑的肉壁紧抱着巨棒。
一阵阵剧烈的收缩,一股股温热的汁水。
杰克再也无法忍耐,迎着喷薄而出的清泉,他深深一个突刺,一股浓浓的滚烫的精液,直射入女人的最深处。
杰克疯狂地吼叫着,抽插着,任凭一股股浓精,在女人的身体内狂喷滥射。
颤抖着,雅琴瘫软在宽大的老板桌上。
当雅琴疲惫不堪地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她和衣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雅琴没有时间悲哀,她实在太累了。
明天一早,她还要把女儿接回来,然后去找老同学换外汇,赶到银行给远在天边的丈夫寄去。
她没有时间悲哀,她也不必悲哀,明天太阳升起之后,一切都是新的。
太阳高高地升起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化着淡妆。
虽然是周末,她却穿着奶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灰色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长筒丝袜。
中央商贸区办公室小姐的标准打扮。
袁芳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
她心烦意乱,充满恐惧,仿佛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即将改变整个生活。
“芳儿,快吃早饭!”
已经是吴彬第三次催促了。
“你先吃吧,我不太饿,一会儿在路上买点儿。”
袁芳依然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从小是个独立的女孩儿,但是今天她感到从没有过的无力和无助。
她现在需要的是决定,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点。
袁芳缓缓站了起来。
她穿上外套和高跟皮鞋,拎了一副手袋,和吴彬招呼了一声便走出家门。
站在地铁车厢里,袁芳的头脑慢慢清醒起来。
地铁,对于袁芳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几年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捱过一两个小时,当然,节假日除外。
在这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伴随着一个个疲惫的,无奈的,麻木的,而又顽强的面孔,熟悉的和陌生的,她成长起来,也变得坚强。
对于平民百姓,生活和坐地铁没什么两样,都是在黑暗的隧洞里随着潮流往前奔,既不能改变方向,也无法控制进程,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不要被人挤下车。
袁芳就是这样一个平民女儿,从远郊考进城里,又找到了令人羡慕的工作,然后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这一切都是那么来之不易。
每个人有生存的权力,和追求更美好生活的权力,这就是神圣不可剥夺人权。
每个人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奋斗的果实,哪怕付出代价。
当袁芳走出地铁,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脚步已经不再那么沉重。
天空是蔚蓝色的,紫红色的杨花已经落尽,鲜艳夺目的迎春正在怒放,和暖的微风拂过柳梢,也拂过姑娘的脸颊。
袁芳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要扞卫自己的工作,扞卫自己的家,扞卫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
如同杰克所说的那样,他的公寓不难找。
几个黑人住户走过楼道,看到站立在杰克门前的袁芳,做起了鬼脸,其中一人还冲她吹着口哨。
袁芳没有理会他们,这种骚扰,每个白领小姐几乎每天都会遇到。
然而,今天的,并不是出于对美貌的欣赏,而是一种嘲弄,因为最近他们看到太多的女人出现在这里。
他们知道这些女人敲响房门的目的,也知道房门关闭后,她们将自愿地或被迫地做些什么。
这些女人的年龄,容貌,衣着和气质各异,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可怜的外企白领丽人,合体的西服套裙和高跟皮鞋,脸上挂着职业而矜持的微笑,不菲的收入还有出国进修的机会,看起来是那么风光无限,那么令人羡慕。
人们哪里知道,她们当中多少人的日常工作,竟然还包括宽衣解带,爬上软床,把宝贵的贞操和美妙的肉体,奉献给强壮而好色的老板。
袁芳不是不了解这些,可是她没有更多的选择。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平静地按下了门铃。
吴彬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
今天他邀请了研究生时的同学和系里几个谈得来的年轻教师。
大家一直吵着要来看新娘子和新房子。
袁芳推说老板要和她单独加班整理文件,趁着没有其他人,还可以探询些公司裁员的内幕消息,吴彬也就没有勉强。
吴彬向大家介绍着他的新居,虽然不很大,却被袁芳布置得舒适而温馨。
想到自己的妻子,吴彬内心充满温暖和骄傲。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吴彬冲进地铁站,车厢的自动门正在关闭,一个姑娘伸手为他挡住了门。
那是一个清纯的姑娘,明亮的眼睛充满善良,白色的真丝短袖衬衫扎在刚刚及膝的黑色绸裙里,白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
那个姑娘后来做了他的妻子。
袁芳端坐在杰克的对面,讲述着她的职位对公司和她自己的重要。
她的西服外套已经脱掉,搭在沙发背上。
袁芳没有能够讲得太长,因为杰克打断了她。
“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向总部递交了报告,中国的通讯业市场比我们预想的大得多,一年以后,你能想象新增多少手机用户?这不是幻想,我有全面的数据和图表。七天!我整整准备了七天!没日没夜!”
杰克挥舞着双臂,
“我成功了!我说服了那些老顽固!销售部的规模,要能够应付两倍,三倍,甚至五倍于今天的客户量。我的人,一个不能少!”
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袁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望着这个有些激动的健壮的男人,心里满是感激和钦佩。
几星期的焦虑退潮般一下子全部消失,袁芳的眼睛变得无比柔和。
觉察到这些微妙的变化,杰克站起来,拥坐在袁芳的身边,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芳,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杰克的另外一只手搭上了袁芳的膝盖,轻轻抚弄着。
“芳,换个轻松的话题吧。今天要你来,不是为工作。我们相处得很好,你知道,我是希望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对,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那种关系。”
袁芳只感到身体软绵绵,头脑晕乎乎的,没有听清楚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
当杰克的手触摸到女人丝袜和内裤间裸露着的凝脂的时候,袁芳清醒过来,她拨开那只手,猛然站了起来。
“杰克,我不是那种女人!”
也许是起身太快,袁芳有点儿站立不稳,杰克用力一揽,她便倒进男人宽阔的胸怀里。
头枕着结实的胸肌,娇小的女人徒劳地挣扎着。
她咬着嘴唇,紧紧夹住双腿。
杰克亲吻着奶白色真丝衬衫绷紧的双峰,一只手慢慢抚过柔软的高跟鞋面,薄薄的丝袜紧裹着的脚背,和同样是薄薄的丝袜紧裹着的光滑匀称的腿。
这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的装扮!在他的家乡已经愈来愈罕见的那种!
“芳,我不会强迫你,我不会伤害我热爱的女人。你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太深,他只有进入女人的身体,才能把爱全部交给她。芳,我就是那个男人,你就是那个女人。”
受用着甜言蜜语,袁芳感觉自己仿佛是飘在云端。
不知何时,一只男人的大手,已经伸进套裙,从腰间探入她的内裤,抚弄着白皙的后臀。
说不清是为什么,恍恍惚惚间,袁芳轻轻地抬起了下身,小巧的蕾丝边内裤便被褪到了膝上。
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掌,顺势按住了湿漉漉的阴户,老练地揉搓起来。
袁芳扭动着,抗拒着,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已经是酒饱饭足,吴彬在厨房里切着水果。
当年的下铺老大走进来,一面剔着牙一面说:
“老三啊,这么好的弟媳妇儿,你可得给我看紧了。这两年去外企的多了,那里面啊,不说了。”
吴彬一愣:
“你说的是港资台资吧,小芳是美资的,国际大企业,很正规的。”
“这年月,什么猫资狗资的,”不知何时,老四踱了进来:
“我们科工委,怎么样?纯正中资。孟书记孟老头儿,女大学生来一个玩儿一个,来两个玩儿一双。”
看到吴彬脸上有点难看,老大用眼神制止了老四的进一步发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芳是规矩人家出来的,跟她们不一样。”
吴彬辩解着,心里隐隐约约开始不安起来。
吴彬不可能想象到,他的新婚妻子今天的加班,是在建国门外那幢高级公寓的一个豪华套房里。
套房内间的卧室,暗红色的落地窗帘挡住了午后的骄阳,也挡住了整个外面的世界。
宽大的席梦丝床上,是柔软洁白的厚厚的纯棉布被单,刺绣的白色牡丹花依稀可辨。
床头的壁灯已经被调到最低,柔和的暗黄色光韵暧昧地注视着床上赤裸的男女,也注视着地上零乱的男人的衬衫,长裤,三角内裤,短袜和皮鞋,还有女人的真丝衬衫,西服套裙,镂花的胸罩和蕾丝边内裤。
男人的身体是强壮的古铜色,更衬托出女人的娇柔和洁白。
一根粗长的YINJING直撅撅地,在女人的两腿间荡来荡去,紫黑的龟头已经渗出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杰克半跪着俯在女人的身边,灵巧的唇舌熟练地吻过女人身体的每一个山丘,每一块平野,和每一道沟谷,一遍又一遍。
女人情不自禁地呻吟着,紧张的身体在慢慢松弛。
杰克尝试着把自己粗壮的下体送到女人的唇边,女人侧过脸微微蹙眉。
他没有坚持。
当女人的呻吟愈来愈急促,杰克下腹的那团火已经烧到了胸口,他知道应该开始了。
杰克直起身,轻轻分开女人的双腿,跪在其间。
女人的腿间柔软光洁,没有一丝体毛,嫩红色的蜜唇微微颤动,春水盈盈。
杰克粗壮坚挺的阳具老练地抵住了女人的桃源。
深深一次呼吸,他俯身抱紧女人光滑的肩背,结实的臀部缓缓地向前顶去。
当杰克慢慢侵入女人的身体,女人颤抖起来。
“不,不要,我有丈夫。”
仿佛恢复了理智,女人的双手抵住男人的肩,像是在试图推开,又像是在试图拉近。
“亲爱的,我就是你的丈夫。”
袁芳没能逃脱一个美貌女秘书的宿命,
“啵滋”一声,老板粗壮的阳具,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
袁芳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她只能咬紧嘴唇,抬高下体,迎接命运的安排。
当痛楚和充实同时袭来,袁芳不禁一声轻呼。
说不清是失身的羞愧,还是偷情的愉悦,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
袁芳感到无形的力量脱起她的腰臀,勇敢地迎接着陌生的挑战。
噢,好舒服!男人在抽送,女人在迎合。
随着一次次的探索和包容,陌生的肉体渐渐相互熟悉。
痛楚在消失,留下的只有全新的刺激和无比的欢愉。
吴彬的身影模模糊糊一晃而过。
袁芳没能逃脱一个美貌女秘书的宿命,老板粗壮的阳具,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
斜阳挂在西边的树梢上,电报大楼的阴影拖得老长。
吴彬的客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了,他的心渐渐紧张起来。
与老大和老四的交谈使他不安。
他知道,他们所讲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这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也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旧的道德正在破碎,新的道德还没有成型,可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无道德的时代。
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经受各种诱惑,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洁身自好。
生活的重压之下,人们抵御诱惑的能力,到底能持续多久?吴彬不敢再想下去,他开始拨打妻子办公室的电话,一遍,两遍,没有人接听。
这么久了,她是和那个好色的老板单独在一起的!吴彬的心开始慌乱,他变得不知所措。
突然,眼前一亮,对,平时妻子出门都是带手机的。
一阵阵手机的铃声在客厅里执着地响起来。
席梦丝床上激烈交缠中的赤裸男女,一个老板,一个女秘书,是不可能也不情愿注意到的,因为在这间密不透风的卧房里,人世间的其它一切都不再存在,潮湿的空气中只回荡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软床不堪重负的吱吱嘎嘎,和湿漉漉的肉体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
杰克感到自己充满了激情,仿佛回到他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一个雷雨天的傍晚,在家乡老宅闷热的阁楼上,他,和邻居十八岁的爱玛。
一样的柔情,一样的温存,只是,胯下这个女秘书的身体,更加温暖,更加湿润,也更加紧密。
体内的那团火即将迸发,杰克开始毫无保留地最后冲刺,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随着深深的一次插入,一股滚烫的精液直射入女人的身体。
杰克继续奋力抽动着,精液在狂喷乱射!席梦丝床上激烈交缠中的赤裸男女,一个老板,一个女秘书。
)袁芳紧抱着男人宽厚的臂膀,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她的双腿死死缠绕着男人的腰身。
一只高跟皮鞋还勉强挂在紧绷的脚趾上,随着交媾的节奏晃动着,而另一只早已不知去向。
她感到自己仿佛化作了身下一朵绚丽的牡丹。
男人每一次的冲撞和自己每一次的迎合,都催开一片花瓣,而每一片花瓣的绽开,又使自己更加绚丽。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脚上的高跟皮鞋滚落下来。
终于,所有的花瓣一齐绽放,美丽的光彩照亮整个房间。
袁芳紧紧拥抱着身上的男人,一股股浓浓的琼浆,注入她的花蕊。
当疲惫不堪的袁芳回到自己的家中,外面已是华灯初放。
她不记得是怎样推开压在她身上沉重的男人,也不记得是怎样坚定地回绝了那个男人再次的邀请,更不记得是否又遇到过那几个黑人邻居。
袁芳躺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
她的身体没有变化,似乎更加饱满。
袁芳感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失去,又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吴彬没有察觉到妻子细微的变化,他靠着门框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亚运村买房的那个,老婆丢了工作,现在别说房贷,连物业都快交不上了。”
吴彬的声音骄傲起来:
“我跟他们说了,我就不怕。我老婆,本事大着呢!”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袁芳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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