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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小事记·刺秦作者:不详字数:1。7万溪水还是很冷,凉得刺骨;骄阳仍旧明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静静地坐在岸边,空中满是泥香,心一如往常,空空荡荡,所存的只是那点无奈。

自然万物似乎都有自身轨迹,只要循规蹈矩便成。

溪水延岸而行,太阳东升西落,山麓巍峨连绵,草木岁月荣枯……事有例外,我想逃,逃离既定的命运……“老头儿,找得我们好辛苦,躲在这么个犄角旮旯,费了我们多大劲!”

睁开双眼,只看见溪中倒映着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

“这次来的人不少嘛,真的还不放弃?”

倒映在水中的灰衣老者说话了,声音嘶哑而缓慢,干涩得就像久年没用过的磨。

原来我已老成这样,双鬓已是花白,额上满是岁月爬过的沟痕,唯一能显现出些许生气的是那尚未溃散的眼神。

“还是不肯放弃那剑?何苦!”

“老头儿,这正是我们要说的!”

还是那把剑,还是那把剑……“那好,接住。”

我轻轻一摆手,一枚剑匣便飞过前去,很短,短得只能放进匕首,

“啪!”

落在地上。

黑衣众人先是一退,都愣了愣,继而走上前去。

“这真是“徐夫人”?”

领头的一人,一脸不信地说着,心中还暗自嘀咕,

“这老儿不是听说挺难对付么,怎肯乖乖交出东西?”

“你们不会打开瞧瞧?”

我平淡地说着,脸上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

为首一人,斜眼摆摆头,上来一个小卒,只见他有些胆怯,

“上去!”

他只好走上前去,壮着胆子,伸出长剑,剑尖搭上剑匣,顿了顿,喉结也动了动,刹那间,好像四周一片死寂,除了沉重的呼吸。

只听噌的一声,剑匣被挑开,一道寒光冲天而起,继而如水银泻地。

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华彩看似带着妖艳,实则有着诡异,让人退却,让人窒息,让人感到黑暗的尽头。

最前面呆愣的一人根本没有反应,没有哀号,没有逃窜,只见银白和嫣红相错,漫天飞舞,草地上盛开着几朵艳丽的“桃花”。

他倒下了。

余下众人看得痴了,想逃可迈不开步子。

只听得见哀号遍野,一个接一个倒下,瞪大的眼睛还述说着自己的惊讶和后悔。

那飞舞的匕首代表杀神,寒光便是死亡的召唤。

不愧是“徐夫人”,嗜杀成性,不饮尽周围的人血根本不会回匣。

我暗赞着,看着她向我飞来。

看着她散发的森森冷意和流光霞彩,那剑已是离我仅几步之遥。

暗暗凝神运气,身旁只见草断茎裂,四处乱舞,如同有人挥剑割断一般。

是剑气,我已经能够将气实质化,御之为剑。

“徐夫人”连撞几次,可惜仍是徒劳无功,无法进入气墙以内,只听见唔的一声,回到匣内,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哀怨。

没办法,该回去了,顺应我既定的命运,走向终局。

离开那岸边不起眼的石碑,光滑的碑面上刻着若干已经开始模糊的小字“邺女阿茵卫人荆……,武……谨立。“这一年,我三十七岁。************公元前二三三年。燕都,蓟(今北京)。郊外。此处并不似临淄或咸阳,既无舞榭楼台,亦无车水马龙,有的只是百姓的安居乐业,和乐融融。当然,偶尔也有不协调的杂音——“砰,哗——”几声巨响,街上已有几人扑倒在地。

一女子拼命前奔,远看上去身材娇小,但也算玲珑有致,身后追着几位大汉,不一会儿就将其围住。

“兄台,你们这是——”旁边一路人刚开口,就煞了尾,低头走掉。

只因为首的一个大汉回转头来,但见他怒目圆瞪,煞气迫人,脸上的横肉还似在抽动。

“臭丫头,兄弟我们拉你回家坐坐,怎么恁地不给面子!难道非要我们用强不成!”

“啊,咦——”女孩只是不住摇头,一张俏脸已经吓得惨白。

“不会说话吗?难道要老子教你!”

可她只是惊恐地摆头,并不言语,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字音。

“大哥,她是不是哑——”

“那有什么关系,这反倒新鲜!”

说着那头领只是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脸按捺不住的贪婪神色,目光尤其停顿在她那粗布也掩盖不了的高挺的酥胸,不时咽咽口里蜂拥而至的唾沫。

“不许动她!”

是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

“毛还没长全,便要英雄救美?”

头领回头瞧了瞧,只不过是个半大小子,稚气未脱的脸庞,不过个子还算高。

“给他尝尝厉害。”

少年怒目圆瞪,双手成拳握得很紧,目光锁着贼头和女孩。

她并没有镇定多少,不过担心地望着那少年。

他回转来开始注意起围住自己的几个大汉,心中暗暗合计着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三个人,先攻最弱者,嗯,这个看起来最瘦,是他了。

一拳击出,那瘦子看着少年纤细的胳膊,不以为意,随便用手去格。

“小心啊!”

噗的一声,

“啊!臭小子,你耍诈!”

少年拳头里的沙子,全扬到了瘦子的眼里,接着顺势给他小腹上来了一脚,瘦子暂时躺将下去。

剩下来两人,顿时收起小觑之心,凝神逼上前来。

少年看着向自己欺进的大汉,退着,再退,继续……“小子,没路了!”

说着左边一人,已经飞起一脚,直奔少年的膝盖。

他倒算是灵活,侧身上前,可刚跨出一步,便被右旁一人一拳击中下肋。

很痛,可他还是顺势低头一撞,脑袋顶上了左边那人的胸口,结果两人一齐倒下了去……等少年睁开眼睛,自己已被绑在树上,用力扭了扭身,仍是动弹不得。

女孩抬头不是,低头亦不是,手足无措之间,直如待宰羔羊。

一双小手紧紧抓在衣角,身子还微微颤着,好像弱不经风的兰花,随时都会香消玉殒,这楚楚动人的姿态,越发让那头领心动如狂,欲念大起,伸出满是汗毛的大手,一把抓向她的椒乳。

“唔……呜!”

少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破布塞住了嘴,根本发不出声来。

“老实看着吧!小混蛋!白送的。”

少年肚子上又挨了一下。

“啊”的一声尖叫,那女孩先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后面的大汉,在众人团团包围之中,已经无路可逃。

她只听见众人肆意淫亵的嬉笑,到处是难以忍受刺鼻的男子气味儿,自己已是身不由己,双手双脚被人牢牢擒住,按倒在地。

唯一能动的身躯在众人的大手抚摸之下,扭动起来更是让人觉得羞耻,可毫无办法。

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雪白的双峰顿时弹出,淡红的樱桃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看得人心连着喉头也一齐扯动,那雪白并非白得发腻,而是晶莹如玉闪着光泽,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裹体的衣服本就已在地上磨得得不成样子,又在众人的拉扯之下,四处开裂,灰黑的布衣更是反衬着雪白的肌肤。

向上瞧去,光滑细致颈旁散落几缕乱发,不过二八年纪,瓜子脸庞,眉如柳叶,眼中早已噙满泪水,小巧的鼻尖上满是汗珠,鲜红的嘴唇紧紧抿着,并未屈服,身体贴着地面,微微抖着,曲线毕显。

她并不丰满,可结实而挺拔的双乳,只手可握的蛮腰,身下耸起的圆臀散发着并不输给成熟妇人的魅惑。

那头领是个粗莽汉子,岂能按耐得下,直是脱了裤头,挺着那壮硕的阳物便要提枪上马,也没管女子衣裤尚未脱完,便要狠命顶上。

只听得她“啊”的一声惨叫,全身绷紧,指甲死死掐入那摁住她的手。

“小娘们劲儿还挺大!急什么,还没正式开始呢!”

“兄弟们玩得可高兴啊,不如让我也加入吧!”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回头扫视,却不见人影。

“往哪瞧,我在这呢!”

一个青年已经站在众人之中。

浓眉大眼,身长肩宽。

白衣。

只做庶人打扮。

但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笑,在这些人看来却像是挑衅。

“嘿,小白脸儿,这儿能有你啥事?要识相的,一边凉快去!”

那少女眼中先是一亮,又用力挣扎了几下,好像砧板上扭动的活鱼。

“不要白费这力气了,把力气留着待会折腾吧,嘿嘿!”

“独乐不若与人乐。大哥们就行个方便吧。”

“混蛋找死!给我上!”

头领挥挥手,连裤子都没提,以为几个手下解决他不过像是捏碎只蚂蚁。

只听见嘭嘭几声,然后是遍地的呻吟。

“他怎的这般厉害!”

头领转过身来,只看见青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心中已是不妙,又只能强打勇气,

“你……你要怎的?我告你……我,我可是——”青年一个箭步,猛地一拳,正中头领面门。

这人凭空飞起,噗地掉在地上,动也不动,已然晕了过去。

那少女见了,先是欣喜若狂,刚想起身,用手一撑之下,又发现四肢无力,软倒在地,又发现自己身子没遮没拦,只得用手护住胸前那诱人的景象。

青年走了过去,解开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扶她起来。

接着,他把旁边树上的少年也解了下来。

“谁让你救!我自己也能——”

“知道,小子。话谁都会讲,可身手还得靠磨练!”

青年还是笑意盈盈,说着转身去了。

“穿“丧服”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回头微微一笑说,

“卫人荆轲!”

,又走了两步,

“丧服?呵呵。”

少年看着他离去,有些钦佩还有少许嫉妒。

回过头来看看少女,发现她有些痴痴的,顿时不知怎的,心中一酸。

“阿茵,阿茵,发什么呆呢!”

“谁发呆了!”

“不发呆,怎么会卖东西给这些杂碎,他们还不得把你给卖了。”

少年语气很是不快。

“还说,要不是你弄丢了昨天的钱,今天我怎么会来呢。我都差点让人欺负了!”

少女一脸的委屈,差点掉出泪来。

“阿茵,对不起,我——”

“算了,刚才那个人怎么以前没见过,是——”少女的俏脸,已由刚才的苍白,变得红润起来。

“现在话这么多。不知是谁,刚才吓得话都说不出。”

这话他并没说出口。

十四岁的我,并不能打。

************日子本来很简单,也很惬意。

我和阿茵自小认识,她家住燕都城外和父亲相依为命。

茵父是个默默无闻的冶炼工匠,做着繁重的工作却没有什么收益;阿茵纺纱织布,拿到集市上换钱,虽然谈不上殷实,可也算安稳。

我是谁?不过是名街上的混混。

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每天偷鸡摸狗,东讨西乞倒也自在。

一生也忘不了那个下午,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下午。

集市格外繁忙,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噔噔的马蹄,还有咕噜咕噜的车轮,地上的黄沙也被阵阵扬起,一个小童站在街头,满脸泥沙,眯着眼睛,昂头看看灼人的艳阳,脑子乱嗡嗡的。

这天可真热。

黑黑嘴唇已经干得像是龟裂的泥土,不停地用舌头去舔,妄图给自己几丝安慰,虽然口里早就没有了唾液。

小鬼四处打量着,转着眼里乌黑的珠子,寻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弄到手解解渴。

终于,空气中传来几缕清爽的气味,小孩将头转来转去,皱皱鼻子,锁定了方向,走了两步,好像味道消失了,再闻闻,再挪着小步子向前……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小姑娘,不过七八岁年纪。

小孩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敢上前,以前的胆子都不知道飞到哪儿了。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香好像是来自那个小姑娘身上,怎可能?小孩用力摇摇头。

可看着前面这个小姑娘,这个让自己的嗅觉发生毛病的小丫头,小孩只是呆呆看着她,噔大双眼,眼前好像有团团的迷雾,怎么也看不真切。

街上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灼人的温度也感觉不到,透体的清凉从鼻子直贯入体内,很舒服,很安心。

眩晕,然后便是眼前一黑……他费力的睁开眼,好似发了场大梦,发现嗓子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自己躺在一个阴凉处,四肢完全脱力,动弹不得。

“你醒了,还好吧?”

天籁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她?没错,相同的味道,清爽,干净。

“喝水吧,你好像中暑了!”

嘴唇碰到茶碗温热,喝进去的液体却是冰凉,通体舒畅。

“怎样,好些了吗?”

小孩费力地点点头。

她便开心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她又去摆弄自己的小摊儿。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安然自得的模样,和平日见到的充满浮躁、戾气的大人完全不同。

难不成,她便是传说中的仙子?她时而抬起头来,看了看旁边躺着的小鬼,见他没事,只是看着自己,便自然地笑笑。

男孩不知怎的,一阵莫名激动,心怦怦乱跳,全身发热。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第一次遇到阿茵,我八岁。

************从此我不再流浪,可生活也变得平庸。

每日我都得陪老爷子(阿茵的父亲)打铁,

“小子,没有人会给你什么,你得自己用双手去挣!”

苦行僧般的日子并不难熬,毕竟每天都能看见阿茵。

只是那之前,我的双臂的不停地拉动那个把手,老爷子说那是风箱。

什么狗屁风箱,我怎么感觉不到一丁点清凉,端是越吹越热。

“开饭了,二位!”

阿茵说道,已是傍晚。

“阿茵做的菜怎么老是这么好吃!”

我已塞得满嘴都是,一天下来肚子饿得不行。

“那还用说!”

她一脸的骄傲。

“舞阳,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

老爷子有几分作弄似地笑着。

“爹,就不能夸夸女儿!”

阿茵满脸的不依,那弯弯的柳叶也在中间打了个小结。

“隔壁家的那只笨狗把我采的草莓都吃了,阿阳帮我出气!”

“好了好了,我去把它的腿打断,成了吧。”

“你看我编的花环好看不?”

“好看。”

“那就送于你了!哈哈!不许脱下来!”

漆黑的双臂,在单调的来回拉动中逐渐变得结实,舞动打铁的大锤也越来越轻松,老爷子脸上的皱纹也日益明显,而阿茵和我一起呆的时间也愈来愈短,全然没有以前两小无猜的亲昵劲。

记得早先每次欺负她,她都会跺着脚说:

“秦舞阳,你个大混蛋!”

日子过得真快。

我不再是个顽童,尤其在阿茵集市遇险以后。

每天夜里我开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满是躁动不安。

侧身,看着右边灰暗土墙;平躺,看着顶上漆黑的屋角;再侧……心头出现个人影,那个始终萦绕于心头,挥之不去的身影,从八岁起就扎根在灵魂深处的倩影。

可自从在集市上看见了阿茵的雪白胴体,我才发觉以前没有留意到的东西。

原来她除了是个仙子,也是个女人。

想着想着,居然觉得这么热,全身发烫,血液往下集中在某处,我也隐隐约约懂了些东西,比如少时在外边听到的男女间挑逗的疯话。

依稀看到阿茵披着薄纱向我走来,肌肤如玉,肩若刀削,双臂纤细光滑,前面玉峰高高挺起,透过薄纱显出两点樱红,看起来蛮腰弹性十足,加上修长的双腿,让我眩晕。

一股按耐不住而扑上去的冲动,只让我想把她按倒在地,任我肆意鞭挞。

不知何时,忽觉得全身一震,一股粘液狂喷而出,全身脱了力一般,疲软地躺在床上,心中留下的是空虚,无聊和自责。

阿茵也变了,变得更加有女人味。

可她现在无事之时,总发着呆,托着她那尖尖的下巴,想着些什么,眼神变得更加迷离,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

但我知晓,她想的定然不是我!日复一日,我的欲望逐渐变得更加强烈,开始不满足于内心的幻想,而是开始有了更加邪恶的念头。

黑寂的深夜,安静的小屋,里面只有细细的呼吸;透过门缝,清冷的月光投照在前方的枕席,她背对着门躺着,枕席间露出的白腻让人心动,乌黑的长发披散下去,一条微陷的曲线由上至下,很瘦,但并不缺乏圆润,腰间一缕肚兜的红色丝带在雪白的映衬下无比妖艳,末端隆起的浑圆臀部更是让我颤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每次窥视后,我都只有靠冷水让自己清醒;次日更是不敢与笑意盈盈的阿茵对视,只能埋头于锤炼,用汗水洗去自己的龌龊的记忆,可没有用,不过恶性循环而已。

“舞阳,小心手!”

“啊!”

我愣了一下,手已经被老爷子抓了回来,险些被锤子砸中。

“差点废了!你个笨蛋!去洗把脸,想什么呢!”

凉水只能让我的头暂时冷却,心里的躁动依旧存在。

我不管在心里上,抑或是生理上都深深被阿茵吸引,不能自拔。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对阿茵和阿茵对我是两种感情。

她从和我初遇到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没有改变,永远那么单纯,没有一丝情欲,把我当成玩伴,她眼中并没有我。

迟早她将离我而去,在别的男人怀里……每当想到这里,我总会有种莫名的愤怒和哀怨,为什么!我的无耻,不管怎么隐藏,怎么掩饰,怎么压抑,最终还是爆发……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身体的煎熬,终于一次鬼迷心窍——什么都不顾了,理智,道德,情感都抛之脑后,有的只是无耻的兽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阿茵,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老爷子已经睡了。

阿茵的屋里传来的是若有若无,哗哗的水声,一下下撩动着我的心弦,一步步走近她的房门,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门内传来的柔腻歌声。

奇怪,这次的手竟然异常的稳,摸上了门,轻轻一触,没锁。

我不由得咽咽口水,虽然口里早已干涸,微微推开条缝,刚好可以看到,那旖旎情景。

屋里雾气缭绕,若隐若现的雪白青春女体直接映入眼帘。

水珠一滴一滴顺着妖艳的曲线滑下,结实的小腹和水面接触的地方露出几缕黑色的芳草,其中隐藏着那隐秘的嫩红色的私处。

迷蒙的水气中,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晕,脸上的两朵桃花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长发瀑布般洒下,明眸皓齿,小巧鼻尖挺起,妍红的娇唇不时一张一合,像是恶魔的呼唤,引着我上前。

门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气血已经无法更旺盛,挡不住体内的呼声,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她瞪大眼睛,张开樱唇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便被我炽热的嘴唇贴上。

我反拧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背到她的身后,就地扑下。

“阿阳,唔——不要。”

阿茵惊恐的扭动着娇躯,结果只是增大了我和她肌肤摩擦和接触,只看得到她的双腿不停的挣扎。

瞬间,我火热的男根已经紧紧顶住了她光滑的小腹。

原来,她的肌肤这么滑腻,她的红唇这么灼热,她的体香这么醉人。

她的香舌想向外把我霸道的舌头顶出,这柔弱的抵抗越发激起了男人的兽性。

这时我松开她的手,向下滑去,用力分开她修长而结实的双腿。

无心欣赏,提起壮大的男根向前推进——“啊!”

的一声惨叫,

“不要!”

我抬头才发现,阿茵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再次地,我嗅到了那清香,我几乎遗忘的清香……“吃饭了!”

“怎么又去和别人打架!”

“今儿累着了吧,单独给你做的点心,别让爹知道了。呵呵!”

“还说,你怎么不早跟来,你要是在我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事了。都是你不好!让别人欺负我!”

“你醒了,还好吧?”

“你醒了,还好吧?”

“你醒了,还好吧?”

你醒了,还好吧?我真醒了!看着眼前雨打梨花的阿茵,和刚才突闪的幅幅画面,终于让我冷了下来。

“阿茵,对,对不起,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杏眼,发现自己已经干了通天的错事。

“滚出去!混蛋!”

她只顾呜呜地抽泣,身子不时抽动着。

心中此时只有害怕,悔恨。

完了!我做了些什么!阿茵被我侮辱了,被我这个混蛋给侮辱了。

我仓惶地逃了出去,脑中只有她哭红的双眼,满地的水渍,痛苦的哭泣和最后我回头一眼看到她的深深的眸子。

是幽怨,是仇恨,是懊悔还是悲痛欲绝?我该逃走吗?去哪,该干什么,不知道。

在外边转了大半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这次就算死了,也换不回那个单纯可爱的阿茵;还有老爷子,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子,他原来身体就不再结实,再加上这次的打击,会不会大病一场……周围的小虫,也嗡嗡个不停,头也越来越痛。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突然清静,眼前的小屋也格外熟悉。

原来,天已经发白,我也不知怎的,自然而然走到了家门口。

长吸一口气,手用力按上了门。

一进屋,便看见桌前的老爷子和阿茵,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我,我——刚才,我,在外边——”

“快点来吃东西,都凉了。出去散个步,还花这么长时间,快点,弄完就上工。”

老爷子一如既往地“训斥”着我。

阿茵没有说?我有些呆呆的看了看阿茵,她本来白里透红的脸似乎更白了,是煞白。

她只是抿着嘴,妍红的嘴唇都像要抿出血来了,没有接老爷子的话,更没有看我。

“嗯,嗯。”

话已经没有办法完整地从嘴里讲出来,虽然心头有着万语千言。

“快点,不要磨蹭了!”

老爷子的话让我无暇顾及其它,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一天终于过去,我带着一身的酸痛和汗臭味儿,还没来得及梳洗一番,就直接来到灶台。

看着眼见柴火前面娇小的背影,我张嘴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发干的嘴唇,放弃了……“什么都不要说,忘了吧!”

她头也不回,就好像看到我在身后。

说话的时候身子动也不动,静得可怕。

“不,阿茵,我——真对——”

“不用了!我不想听,真的,忘了它吧!”

语气已是冷漠。

我已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

因为错在我,而且错无可恕。

亵渎过心中的女神之后,我羞愤离去,只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出去历练。

“历练?哼,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拿着这个吧!当你这么多年的工钱!”

老头似乎还想打击打击我。

可惜我去意已决,无言,接过并不沉的钱袋,心里明白得很,这对阿茵家绝不是什么小数目。

我深深一拜,转身走了出去,门外,我顺手把钱放在虚掩的窗台上。

十七岁,我再度成为流浪者。

************我很胆小,所以并未走远,仍就留在燕都,不过凭着打铁练出来的蛮力给大户人家当打手——主子便是太子丹。

他招揽了不少勇武之士,日夜操习。

我很平庸,在这些人中,既不会优秀到招人妒忌,也不至于窝囊到被扫地出门。

反正我图的就是一口饭吃。

记得离开时阿茵那天,我重归流浪生涯,再次被燕都的汹涌人潮吞没,心中只是想下顿如何解决。

“死老头,你要干嘛?”

对着迎面撞过来的人,我把一肚子气都撒了出来。

“你老到看不见了不成?”

这白发白须的老者,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

“资质不错!”

答非所问,完全不理睬我的挑衅。

“什么资质?我是——”我心里暗自嘀咕着,可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比我还憔悴的老头,又没办法说出什么。

他那满是霜尘的脸上沟壑交错,肌肤呈灰黑色,像是久被风沙侵蚀。

身子也单薄得厉害,骨架很大,可干瘦得紧,我总觉得这个人是在为弱不经风作着完美的诠释。

可他依旧挺立的鼻梁和偶尔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告诉我,他并不是个糟老头。

“小鬼,瞧你一脸颓废,无处可去吧,不如跟我走!”

“谁告诉你说我没处去!”

我似是被戳中心里最脆弱之处,立马反驳,

“再说,跟你走还不如自己流浪!”

“呵呵,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无家可归了!”

他微笑着,脸上有些得意。

“我——”

“来,到我这来!”

不由分说,便拉着我来到现在的主人家——太子府。

从此我总算有了个新的“家”。

这个老头就是太子家的一位客卿,还好亏他收留,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但对这个怪老头,我始终没有好感。

因为他有事没事就宣扬,

“暴秦无道,天下诛之,秦王卑鄙小人,阴险毒辣——诛秦,乃天命所归”。

我总是似信不信,他不过是秦之昔日叛将——樊於期。

“自己失败,却不服气,说这么多废话,你当时要是赢了,估计不会说自己无耻吧……”

这些我并不在意,只要是出门办事之时,一起的同僚都会嫌我走得慢,还说这个破集市时下还有什么可逛,六国硝烟四起,做买卖的越来越少。

可我依旧如是,喜欢东逛西逛,嘴里还说着,

“指不定能觅着什么呢?”

当然,我一次也没碰到过她——阿茵。

宁静终究会给打破,只因一个人的再次到来——当年救过阿茵的那个青年,卫人荆轲。

已经不记得是从哪日起,燕的集市上多了两个怪异的人。

一个爱穿“丧服”一个只着黑衣——活似黑白无常。

两人闹市而过,边走边饮,黑衣击箸,白衣相和,引得不少人围观。

有些人纵使分离,仍会重逢。

我到底遇着了她,就在那群看客里。

她似乎也认出了荆轲,她望着那“穿丧服”的,脸上娇羞若有若无。

虽然早知她的柔情不属于我,可内心还是一痛。

从此我把这“黑白无常”的放荡不羁称之为哗众取宠。

终于,燕太子丹决定刺秦,备好厚礼,拜请荆轲,商量谋刺秦王嬴政的“大业”。

“现在机会还没到!”

他总是一副笑脸。

“还没到?荆轲,你该不会怕了吧!我夏扶不怕!”

一赤脸汉子喝道。

“我宋意也不怕!愿请命行刺!”

这个人倒是青面獠牙很是吓人。

“舞阳呢?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怕了不成!”

荆轲不经意说着。

明知他不过是激将,我还是白着脸,

“当然不怕!”

“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喜怒哀乐无不刻在脸上,怎么行刺!贸然前往,只会错失良机,给秦王警醒。”

荆轲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只是在等时机,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许久,荆轲仍是不动。

前二二八年。

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行兵北进,屯于易水,燕岌岌可危。

太子丹终于急了,

“荆卿,事态危急,已然没有退路。你所说的时机,难道还没到吗?”

“看来,等是等不来了。只有自己去创造了。”

荆轲微微摇头。

夜深了,窗外风声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起风了。

但屋内还是很闷热。

“樊将军,暴秦对将军,可以说得上是恨之入骨,将军的亲人宗族,全被杀光,今还赏金十万,封邑万家,只为买将军的人头。”

“我自然恨嬴政入骨,可现在又有什么好办法。”

樊於期一日比一日衰老,也只有仰天长叹。

“办法是有的,既可以替将军报仇,又可以给燕国解忧。”

荆轲一如既往地平静。

窗外的树叶响得更加厉害了。

屋内也更热了。

“说,说。怎么办!”

樊於期原本黯淡的眼神又开始闪闪发亮。

“如果能有将军的首级献与秦王,加上督亢——燕之粮仓,秦王必会大喜见我。只要有此机会,一剑便能要他永赴黄泉。”

说罢,荆轲只是盯着樊於期,眼中有了些许期待,也有些怜悯。

“哈哈,不愧是荆轲!果然好计!”

他站起身来,原本灰黑的脸也出现了几丝血红,颈部原本因为干瘦而突出的青筋愈发明显,身子也因激动,险些跌坐下去。

“老夫生无所恋,至今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他随即提剑进了里屋。

此时屋外已是狂风大作,突然间便听得噼里啪啦的雨点声绵绵不断。

那噌的拔剑声和沉闷的倒地声,也听不真切。

终于有了几丝凉气。

太子丹隔天才知晓此事,虽痛哭流涕,却改变不了樊於期的命运,该来的终就要来。

“太子。现在惟一所缺就是一把好剑!不,是好匕!专攻刺杀的匕首。”

荆轲坦言道。

“匕首?这个好办,在燕国就有!那把决不下于春秋鱼肠剑的名匕首,

“徐夫人”!”

太子丹很是自信。

事不宜迟,当日太子丹便和荆轲还有众勇士们一齐上路,说是去求匕首。

我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熟悉的密林,同样的小屋,这个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屋前那挥汗如雨的老者,看起来还是那么亲切。

“老人家,冒昧打扰了?在下是太子丹,今日来意是想求——”

““徐夫人”!”

老人头也没抬,继续舞动着大锤。

“正是如此,早就听闻,徐老师傅家传的“徐夫人”是天下第一的匕首。

如今为了除虎狼之秦,保我大燕和天下苍生的幸福安宁。

希望老师傅能割舍,借匕首一用。

“哈哈,这匕首并不值什么钱”说着抹抹额上的汗,

“只是,这里有能拿得起它的人吗?”

“不知,徐师傅何意?”

连荆轲也有些疑惑。

“看样子,出手的就是你吧!不错,确实比旁边几个小子强的多!哈哈!”

“这老头,摆明说我技不如人!”

我一时脸一阵红一阵白。

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得有些尴尬。

“好吧,看来不请出家什,你们是不会罢休的。”

老爷子终于停了下来,那一直灼人的热浪也随着炉火一起平息下来。

“阿茵,把“徐夫人”请出来!”

“阿茵,她也在!”

我有种想跑的冲动,怎想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她相见。

热浪似又再度来临。

一个女子缓缓走出,摇曳的身姿,现在看起来只有纯洁美丽之感,歪念头也已飞到九霄云外。

“爹,真的要拿出来吗?”

声音如出谷黄莺,悦耳如旧。

只见她捧着一枚剑匣。

匣身通体乌黑,看不出质地,长一掌半。

“打开吧!该见见天日了!”

她嗯了一声,打开了剑匣,我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看看左右,也都为之一凛。

匣子里不是匕首,而是由黑布层层包裹的匕状东西。

“把布也打开!”

“是,爹。”

阿茵似乎也很紧张。

我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一边看着黑布一层层的剥落,还差一层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黑布上隐隐显现的银光。

原来“徐夫人”通体银光闪闪,和时下的宝剑的暗色完全不同。

只这一条,便知是当世奇珍。

“不过,徐师傅。敢问这剑如何拿不得?”

荆轲忍不住发话了。

“除了颜色亮点,没啥稀奇的!”

夏扶也跟着话说,一脸不平。

“哈哈,这个红脸小哥,不妨来拿剑试试。”

老爷子一脸的嘲讽。

“试就试,难不成,它能吃我。”

他大大咧咧走了过去,伸手去抓。

“不要,会——”阿茵还没讲完,夏扶已经用手伸向了剑柄。

嗡,匕首居然跃起,直扑夏扶手掌而去。

缩手,后退。

夏扶的反应真不慢,可匕首太快,现在已直扑他的咽喉。

荆轲反应最快,一剑劈将上去,自己的剑却被这既短又薄的东西一磕即断,大惊转身挡住太子丹。

“没事儿!”

老爷子的声音和阿茵扔出的剑匣一起飞出,只见那短刃乖乖地被剑匣抓住,砰地落在地上。

一时间的兔起鹘落,周遭众人,当然包括我都来不及做出应对。

除了荆轲!

“不错,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荆轲,你果然配得这宝刃!”

“徐老师傅,可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丹也缓过神来,不禁问道。

““徐夫人”乃天下第一凶器,其性嗜血。

凡有出匣,必要饮血方归,绝无罢休!”

“难道可抵千军万马?”

太子已是跃跃欲试,满脸的兴奋。

“那可不行,杀得数十人后,匕首便在数月内杀意全失!不过一把普通匕首罢了。这正是我想说的,

“徐夫人”得用这专门的剑匣保管。

可倘若用此物,根本见不到秦王。

”太子丹和众人换换眼色,不禁都叹了叹气,

“徐老师傅,今日之事,多谢。就此别过。“老爷子摆摆手,继续打他的铁。砰!哐!我也只得跟着大伙儿一并离去。“秦舞阳!”

顿了顿,

“你等等。”

我愣住了,是那梦中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看我,大家都一脸的坏笑,唯有荆柯面上似乎有些深意,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阿,阿茵。”

我只能涨红着脸看着她,好像又回到从前,我依旧是那个笨拙的小子。

阿茵倒是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阿阳,今晚我有事与你说,你来找我。”

声音压得很低,很柔,勾得我心头直动。

“好啊。”

我已经云里雾里,不知东西南北。

夜深,打铁小屋外。

一点风也没有,干冷。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该说什么?已经两年三个月零五日没见。

她已经出现在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像女人了。

而我,仍是个混小子。

“你过得好吗?”

“嗯,你怎么样?还有老爷子呢?”

“身体很好,你早上不是看到了吗?”

“哦!”

沉默。

“说正题吧,很晚了!”

僵局总得有人打破。

“你们一定要用“徐夫人”吗?”

她看来很想知道,一脸的期待。

“嗯,问这个干什么?”

我一脸的不解,

“不是无法掌握吗?”

“不,是可以的,我要当面见荆轲大侠,告诉他!”

我听着眉头直皱,难道老爷子隐藏了什么秘密,可阿茵要见那个荆轲,还什么大侠!听着心里一阵发酸,

“什么时候?”

“就今晚!”

看着她脸上的坚定,我发现阿茵已经变了,变得陌生,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只是依着往日习惯,仍旧顺着她,

“那好,随我来!”

一路默默而行,都不说话,感觉上她只是跟在我后面,沙沙的碎步,几次我都想停下回过头去看看,可都忍住了。

“就是这里了!”

漆黑的庭院,只有几处窗户透着亮光,很是昏暗,

“左边那间屋子便是,现在,他还在练剑。”

“练剑?这么晚了,还在屋里练?这么辛苦?”

她有些意外。

“我去告诉他,你来了——”她最后几个字仍在敲打着我的心,那句“这么辛苦”任谁听,都能发觉她的些许关心。

阿茵难不成——也许——不,应该是我想多了。

“不用,我自己去。”

我只好望着她的背影,慢慢走向昏暗,越行越远,直至吞没在门中。

************灯光透着缝隙溜到庭院,窗上模模糊糊的人影晃来晃去,失落却一点一滴浸入心头。

时断时续的声音,我听来愈发焦躁不安。

我屏气细听,也只捕捉到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处子”、“元红”,不由得眉头大皱,便悄悄摸至窗前,借着昏黄看了进去。

两人,一桌,一灯,一席。

男人两道剑眉一扬,

“茵姑娘,你刚才所说实在过于玄妙,即便真的奏效,荆轲也不能——”女子脸上红晕更甚,上前一步,

“不知荆大侠是否记得,五年前曾在燕都市郊,救过一名女子……”

男人摇头。

她涨红着脸,说道:

“荆大侠仗义行侠,助人无数,自是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不过从那日以后,荆大哥的身影便一直深深刻在阿茵心里,阿茵——”站在窗外,我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心头如遭重锤,若不是斜靠着墙,几已跌到。

虽早有预感,可当事实摆在面前,心中还会隐隐作痛。

阿茵,她早已心有所属,意中人便是名满天下的荆轲。

桌上的油灯似乎更旺了,屋内也变得真切。

“那法子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但我知你这一去,凶多吉少。”

女子说到这里,语气已有些不忿,鬓角几缕丝发遮掩不住眼角的幽怨。

“也许这一次,我真的有去无回。你真想做我最后一个女人?”

他脸上的笑意比以往更加柔软。

“既然来了,你赶我,也不走。”

只听见一声娇呼,女子已经悬空离地,不敢挣扎,柔弱无骨的身子贴着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

只得用两只小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素手白皙,衬着他的散发更加黑亮。

“从现在开始,无法回头了。”

荆轲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脸上多了份少有的温馨和企盼。

她点点头,幅度不大,却很有力。

我只是呆愣地望着,想逃开,可灌铅的双腿似生了根。

记得很清楚,那张压得低低的脸,依旧眉目如画,只是不再像原来的墨色山水般脱俗,而是像工笔的桃花,娇艳无方。

屋内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清晰可闻;不过自己的呼吸仿佛停顿,只听得见一阵快似一阵的心跳。

“不用怕,我不会把你弄疼!”

他依然微笑,就像冬日,让人只觉得温暖却不至被灼伤,女人的身体紧贴着男人的胸口,似在倾听有力的心跳,或嗅着浓郁的男子气息。

男人将她平放在枕席之上,看着她一身淡黄裳子,领口处露出些许白腻,身子凑将上去,看着面前的玉容,居然有些痴了。

头发经过刚才的相拥厮磨有些凌乱,几缕细丝散落额前,不知是屋里太热还是过于害羞,脸上已经微露汗珠,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庞更加艳丽,柳眉下的两汪清水之中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

“不要这么看我!”

她受不住男人的紧盯,侧过头去。

接下来,我再次眩晕,一如当年。

恍然间,她好像在我身前,酥胸一起一伏,樱桃小嘴一张一闭,吹气如兰。

我几乎按耐不住,想凑上前去,品尝她的芬芳。

她的双唇很是柔滑,我尽情在其间游动,很轻。

直到见她呼吸急促,才放心将舌尖探入她微涨的红唇,来到光滑的贝齿。

她很害怕,咬紧牙关,于是我用上力一次次有节奏地击打,试图扣开大门。

许是累了,她的齿间微微张开条缝。

我乘胜追击,猛一用力便把自己的舌头顶了进去,顿觉满口香津,通体舒畅。

我继续向前探寻着那湿滑的香片,刚一接触,它便怯生生像后退了几退。

这时我的手已按住她高耸的玉峰,虽隔着衣物,却仍感到它的弹力极佳。

阿茵顿时吃不消,全身力气全失,任我在她口中逞强。

沉醉在她浓郁的香液中,我还是感觉到她的香片略有粗糙,反而更添乐趣。

不到半刻功夫,她嗯啊起来。

“怎了?我用太大力了?”

我担心地问道。

“不是,是,喘,喘不过气。”

她俏脸绯红一片,把头深深埋在我怀中,仿佛这里无比安适和舒心。

“还没习惯吧,以后不会了。”

我吻了吻她光滑的前额,顺便用鼻尖拨了拨她鬓角的乱发。

“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她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我。

“嗯,起码今夜还很长——”我尚未说完,便卷舌伸入她狭窄的耳窝,搅动着她的逐渐上升的情欲。

就在她情意乱迷时,我已然将她衣衫脱落。

曲线优雅,肌肤如脂如玉,峰顶上的殷红,还有修长玉腿前的芳草萋萋,无一不在散发着诱人的蛊惑。

“啊!”

发现自己已经全身赤裸,她禁受不住那份羞耻,不自觉地遮住自己的羞处。

“不要怕,抱紧我。”

说着我把她的纤细双臂缓缓拉开,搁在自己身后。

炽热的双唇开始从容地滑过她蝤颈,香肩,不时溜出舌尖,触摸着她光滑肌肤上的纹理,时快时慢,感受着她颇高的体温。

女子一双藕臂自然圈住我宽厚的背胛,不由一颤。

我得意于她的情动,逐渐向下吻去,徘徊于双峰周围,时上时下,一只手分开臀瓣,指尖贴着娇嫩的横纹来回游弋,惹得她娇喘连连,媚眼半闭,墨色的珠子,就像黑夜的幽灵。

“阿茵,要来了。”

我把自己早已狰狞得张牙舞爪的巨物,送到女子胯下那最柔弱的地方,轻抚着,那里泥泞不堪,花油满地。

她也似是凭着本能在轻轻挺着柳腰配合。

花瓣似是依然张开。

“我,我怕。”

她紧搂着我,蛾眉紧蹙,

“轻,轻点。”

我耳旁紧紧响着她的娇喘,那股温热的兰香让我更加血气沸腾。

火热的巨棒一步步推进紧窄的甬道,尽管有一定的润滑,仍旧步履维艰。

可我并未停止,反而坚定向前,来到那不堪一击的阻碍。

“痛。”

女子玉葱尖端已经深深掐入我的后背,玉腿也绷紧将我夹的更紧。

“忍着点,很快就——”

“等等,别忘了——”她眼里尚存几丝清醒,想起了什么。

她抬手从旁边衣物中摸出块白色绢布,垫到自己体下。

我趁势舌挑她峰尖上的乳珠,慢慢地,她以小声的呻吟作为回应。

猛然一声莺啼,花房已被占得满满当当,我已用力贯穿信道,再往上瞧去,她该是不堪承受,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小口微张,不住喘着。

“死,快死了!”

“阿茵,已经完成了,不如就——”我看着白绢上绽开的娇艳的血梅,心中已是怜意大起。

她摇着头,反吻了上来,

“大哥,继,继续。”

我稍一犹豫,

“阿茵这辈子等的就是今天。”

疑虑尽去,我这才发觉自己进入的地方,实在狭窄的惊人,而且似乎有着无穷吸力,揉挤着,收缩着,牵扯着他继续向前,虽然尽头已至;软中带硬的嫩肉不停触动着棒尖,刮得我几乎立马缴械,慌忙退后。

“啊,停,停一会儿。”

“怎么了?”

我亲了亲她的殷红小嘴,心中暗觉奇怪,明明内里早已滑腻无比,怎会疼。

“刚才,很怪,酥酥的。还,还有些麻。”

她蛾眉微蹙,一副不堪受用的样子。

“我们已完全连为一体了,很快,很快便会觉得舒服了。”

我顺势做起抽送,感受着处子的紧窄和花心嫩肉的让人心醉的挤压。

动作随着花油的泛滥越来越畅快,她的呼声也由小及大起来,也不知她表示的是痛苦还是快乐,也许兼而有之。

两人纠缠的更加紧密,四处散发着淫糜的气息。

她渗出的香汗愈来愈多,面庞上更有若水洗,眼中似是布满了红色的暗潮,每一次穿插都向峰顶更进一步。

我也感到她体内的湿热更胜方才,但觉全身燥热,便封住她的芳唇,试图靠她的口中甘露解渴。

一时间,两人上下相交,不分彼此。

她也开始能自发地迎合,一双雪白的小腿盘在他的虎腰上,只觉每一次到尽头时但觉酸到极处,但娇躯却不由自主地继续,攀向那最高的顶点。

转动着,研磨着,抽插着,她一次次地挺腰,都使我更加兴动发狂,终于力发到底,直冲花心。

蕊心和棒头相撞,磨合,痴缠,我终于不能自己。

喷射,一股股的阳精奋勇而出,全都送进了她的花房内里。

“好,好酸——”两人几乎一齐丢了,搂作一团……“啊,荆大哥——”荆大哥……我这才会过神,眼前窗内早已漆黑一片。

************“荆大哥,不要啊……”

“刚才叫快活,叫要的,不知是谁?”

“好痛。”

“第一次都会痛。”

“——这辈子等的就是今天——”这辈子,最“痛快”便是今天。

我很幸运地没有错过阿茵的初夜,可惜那个男人,并不是我。

每一句温存软语,每一声婉转莺啼,每一寸珠圆玉润;近在咫尺,就像在我身边发生一般,感知地真真切切;又似远在天边,无法触及,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承欢。

想走开,一直很想。

移不开的不是步子,而是被撕扯的心。

说不清的胸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别人身下告别处子;可全身又兴奋得全身毛孔张开,甚至感觉到了空中冰冷的水气。

终于安静了下来,里外一样漆黑。

到底是长大了,不会像上次,出了什么事儿,就一个人出去乱逛。

我早就学会静静地躺在屋顶上看星星,边告诉自己,这是天意。

无双国士是荆轲,美人在怀也是荆轲,他真的就是命好?所谓的妒嫉,只是一种卑鄙的自卑罢了。

而我现在,实在自卑到了极点。

可惜今夜连行星都没有,伴随我的是倾盆大雨。

翌日,荆轲面见燕丹太子,手持的便是那匕首——徐夫人。

不同的是,它此刻的银色光泽之中几道红色脉络清晰可见——阿茵的处子之血。

数月之内,匕首可离匣傍身。

我拼死自荐,一改以往的懒散,要求同去秦国。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看看荆轲此去的结果。

************前二二七年。

咸阳。

秦王宫。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檐高廊阔,勾心斗角。

殿前的武士将领确实气宇轩昂,威武不凡。

正向前迈步之时,我斜眼瞧了瞧身旁的荆轲。

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镇定,昔日在易水的风萧萧兮的豪情已然不再。

换上的是谨小慎微,唯独眼睛里有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杀气,隐而不发。

可当我看到他手里的那匣子,里面装的可不只是卷督亢地图。

我似乎又感觉得到,感觉得到阿茵的存在,一个闪神撞到身旁的兵士身上。

“拿下!”

震耳欲聋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几欲迸裂。

“大秦王上,燕使随从秦舞阳,鄙陋之人,忽见大秦天威,谓之魂破,乃一时失态,恳请大王恕罪!”

荆轲慌忙为我开脱。

“罢了,让他殿门听命。你一人上前献图。”

事情和计划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待图穷匕现,便是秦王嬴政送命之时。

行刺一国之君,非同小可。

在我看来,空气很凝重,嬴政的表情很得意,荆轲的手却是一丝未颤。

地图缓缓展开,嬴政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

这可笑的家伙,居然因为这个可笑的家伙,闹出这么大堆事儿来。

只见寒光一闪,匕首不早不迟,滑了半截出来。

嬴政大惊,反身离座。

荆轲不忙不慌,提着匕首追上前去,欲要生擒他。

因为这秦王殿内,非有诏令无人敢上前来。

可追赶之中,嬴政根本没有机会喘息发令,所以我们早就打好了做这瓮中捉鳖的买卖。

一边逃着,嬴政还一边拔着腰间长剑,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愈发觉得可笑,现在只要我走上前去,合二人之力,秦王无路可逃。

事情本来已是十拿九稳。

“大王背剑!”

殿外不知那里传来了一句。

果然,秦剑确实名不虚传,长而薄,需要很高的技艺才能做到,不过,并不是荆轲手中匕首的对手。

可嬴政奔向的不是荆轲,而是我。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手无寸铁的我,必然拦他不住,他一步迈出宫门便是我和荆轲丧命之时。

可若能拼死一阻,以我贱命一条换取嬴政所谓的王命,值!想到这里,我反而从容起来。

看着嬴政一剑横劈,我只是猱身而上,想把他扑倒在地。

噌一声响。

我正要拧住嬴政的脖子,却发现长剑并没有砍到我的颈部,秦王手里拿的也只是个剑柄。

我下意识侧头回看,却见柱子上殷红的纹路和银白的剑身,依稀眼前又是那个雨夜,阿茵又在眼前,红像她的唇,白像她的颈……我帮他制服秦王又如何,成全他的一世英明?只这一刻的迟疑,秦王已然逃出殿外。

************眼前的阿房宫,华丽远胜昔日秦王宫。

当日,荆轲掷剑救我,只身以一人之勇,杀百人之景,仍然历历在目,殿内血流成河,遍地横尸,最终力气不支,倒地。

嬴政亲自出剑,将其斩首。

当时同样遍体鳞伤的我,作为嬴政的昭示天下的招牌,给留了活口。

他让我提荆轲首级去见燕太子丹,告诉他什么叫天命所归。

那把匕首,就一直插在荆轲的口中。

在我回到燕都之前,阿茵已经一条白绫,随荆轲而去。

可今日,就算得夷平这阿房宫,我也会把嬴政找出来,告诉他,天要让他命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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