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霓字数:71000第一章在天祈山的山脚下,有个隐密的洞穴,四周杂草横生,十分荒凉。
在不甚宽敞的洞里挤满了十多人,他们全是“鹤剑山庄”遭灭门一劫死里逃生的人。
鹤剑山庄庄主杜成青,武功高强,独门功夫鹤拳神剑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
他门下弟子众多,以经营木材、矿产为生,偶尔帮人护镖。
由于风评极佳,前来要求护镖的人越来越多,已成为山庄重要的营生之一。
杜成青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年前刚满十六便下嫁江南的夏家庄;儿子杜云罗则在十五年前便送至天山王牧老人门下习艺。
众人对此十分好奇,凭社成青在武学上的造诣足堪传授自己的独子,为何还将他送到遥远的天山?事实上,杜云罗习武资质奇佳,八岁时便已将鹤拳神剑学得炉火纯青,尽得其父真传。
壮成青不想让他的天资受限,便让他拜在玉牧老人门下,以求得更高深的武学。
这一会便是十五载,由于学艺艰辛、路途遥远,这十五年来杜云罗从未返家。
杜夫人几回恩念成疾,杜成青总是安慰道:
“别急,等云罗学成后便可返家,你就别再操心了。”
但可悲的是正月十五刚过,大伙还沉浸在年节的欢愉氛围中夜里突然来了一批大内高手二话不说。
见人便杀。
杜成青虽奋力抵抗。
仍敌不过大内高手的凶残攻势,命丧黄泉!他临断气前,以仅剩的内力在庭园大石上刻了“皇室”两字。
另一角则沾血写了四个字——发际有痣。
数天后,由天山返家的杜云罗见到山庄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立刻怔愣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
他忍泪含恨处理后事,这才发现其中尚有生还者。
他先以内力制住他们伤势。
再延医诊治。
最后仅救回了十余人。
鹤剑山庄全庄共两百四十六人。
最后只剩下十几位伤残者,怎不令他愤慨!不仅如此。
庄内每个房间还被翻得凌乱不堪,难道对方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而痛下杀手?可是鹤剑山庄从未与朝廷中人来往。
更惶论竟牵扯上皇室?这其中有许多疑问等着他解决。
他定要以血洗血。
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不过宫中权贵何其多要找出发际有痣的人定不容易,再加上戴着官帽若非极亲密之人定难发现。
“少爷,我们已经找到进宫的门路了,只是——”一名断了左臂的大汉走到他身边。
支支吾吾地开口。
“只是什么?”
杜云罗面无表情的等待下文。
对方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身分地位颇高,倘若少爷真要进皇宫,得……得扮成太监啊!
“大汉终于说出口。“什么?要我表哥当太监,这怎成?”
说话的人是杜云罗的表妹林依依。
惨剧发生的那日,她正好外出,因而逃过一劫。
“依依说得对,我怎能当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杜云罗眉一拧,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邪笑,好似他正在听一则笑话。
“少爷您误会了。那位太监说您不用进敬事房,只是当个假太监。”
大汉连忙解释道,声音略显颤抖。
少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令他打好几下哆嗦!少爷威严的特质与老庄主如出一辙,即使长年不在庄内,但举手投足间仍有着相似的影子。
杜云罗双眼微眯,挑高一眉,凝视着他紧张发抖的模样,
“张叔,你为我们杜家鞠躬尽粹,云罗感激不尽。再说鹤剑山庄已沦落至此,你们几位长辈弟兄仍念及情谊愿帮助我报仇,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今后与我说话可以放自然些。”
“是。”
张穆恭敬的回答。
杜云罗摇头笑道:
“对了,那位太监可靠吗?难道他不怕东窗事发脱不了干系?”
“少爷这事我已查过,那名太监年已七十,宫中的太监大都听他使唤。他也说了,待你一进宫,他便要告老还乡不再当差。”
杜云罗沉吟片刻有些不解的问:
“他既已在宫中待了大半生的岁月,为何要在临老前冒这个险?”
他向来谨慎而且他们势力单薄,不能再出丝毫差错。
“因黎公公在未入宫之前,曾受过老太爷的救命之恩。”
“我爷爷?”
“是的,听说老太爷在黎家困难时曾伸出援手,救了他们一命还留下不少珠宝钱财,让他们日后衣食无虞。杜云罗点点头转头唤道“江誉你回山庄的藏书房看看可有我爷爷留下的手札,这事得求证。行动得小心点。咱们绝不能再损兵折将了。”
“是。”
江誉拱手躬身道。
待他离去后杜云罗开口道:倘若消息无误,就去告诉黎公公,我会以太监的身分进宫。
“”少爷你一个人进宫危机重重,我们也不能在这几干着急啊“另一人说话了”如果你遇上麻烦,我们又如何得知?
“”是啊表哥你难得回来我也不想离开你。
“林依依初见十五年未见的杜云梦时已是芳心暗许自是不希望他孤身涉险。“对,少爷得考虑清楚,这太冒险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大都为了杜云罗的安危着想。
他的性命攸关山庄的重建与未来绝不可草率行事。
“各地放心我会随时以飞鸽传书与各位保持联系,等我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定求各位协助。众人见他一脸坚决的模样心知他是不会改变主意。无不在心里叹息少爷为报仇雪恨到宫里做太监,即便是个假公公,仍让人忧心啊!
“那我呢?”
林依依娇嗔道。
“你就暂时跟着张叔吧。等江誉回来,证明我爷爷的确对黎公公有救命之恩,我便直接进宫。你们可以做些小营生,静候我的消息。”
世事多变,此次进宫,连他也料想不到会遇上一位影响他一生的女子。
贺硕王府贺惜惜坐在窗前,抬头望着夜空中灿烂星辰,心田却涌现一阵悲伤。
后天她就要到宫里让皇上遴选,,她好怕自己会雀屏中选。
她不懂,皇上不是已经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难道还嫌不够?况且听阿玛说,皇上年近六十,这样的年纪足以当她爷爷了,她又怎能与他同床共枕心甘情愿共度一生?俗话说得好,侯门一入深似海,更何况是宫门。
如果不幸被选为妃子,或许那雄伟殿堂便是她孤寂终老的牢笼。
“唉!”
思及此,她幽幽地吸了口气。
“惜惜,看你房里灯火还亮着,额娘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又听见你哀声叹气了”贺福晋自然明白宝贝女儿在忧虑什么,但圣旨已下他们又怎敢违逆?
“额娘对不起,女儿不是故意要让您忧心的。”
话一说完她原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终于滴落双颊。
贺福晋见了好生心疼。
自从惜惜得知这项旨意后便郁郁寡欢,憔悴不少。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听你阿玛说,这次选务官总共点了五十多名佳丽进宫,皇上就只选一位嫔妃,不一定会是你啊!”
贺福晋尽力的劝慰着,不忍见女儿为此伤神。
“额娘,我真不明白,皇上嫔妃、子嗣众多,年纪也一大把了,为何还要做这种糟蹋姑娘的事?”
贺惜惜气恼道。
“你这话千万别再说第二次了,这可是对皇上大不敬呀!其实皇上也很烦恼,虽然他膝下阿哥成群,却没一个成才的。不久之前,皇上请来一位江湖术士为他批流年,那江湖术士说,皇上必须遴选新妃,此女将产下大清皇朝未来的天子。”
天啊!皇上是一国之君,为何连这种事也信用?说不定那只是江湖郎中的骗术罢了。
“她真是不甘心。难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因那江湖术士的一句话而毁了?”
在所有王公贵族里,与她感情最好的便是皇上第五个女儿瑜格格,她常告诉她一些官员可怕的争宠纠纷,所以她对进宫成为嫔妃一事向无好感。
可惜瑜格格已在半年前嫁到颖渌王府,她们也已好些时日不曾联络,不然或许瑜格格会替她出些主意。
让贺惜惜不解的是,后妃间的勾心斗角只是为争得皇上的一夜宠幸。
与皇上睡一觉真有那么好吗?
“还不是各作各的梦,为这种事争得头破血流值得吗?”
而且如果真如那江湖术士所言,这次遴选进宫的新妃日后所生之子是未来的太子人选。
可以想见,基于女人善妒的心理。
此女在后宫的日子必是受尽欺凌。
她不要过那种日子,不要!
“惜惜,若你真被选进宫册封为妃,也是咱们贺硕王府的荣耀啊!你只要拿捏好皇上的性情,拿出对你阿玛撒娇的本领。一旦得到皇上的恩宠。更是无上的福气。”
“不!额娘,皇上不是阿玛,我撒娇不来,更何况他比阿玛还老啊!”
贺惜惜直言无讳。
天真烂漫是她的优点,直接不矫情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更别说她张相妍秀绝尘,是众多贝勒爷,贝子们争相示好的对像。
“说得也是,皇上的年纪实在大你太多。不过,事情也未到不能转回的地步,你也不用杞人忧天,早点休息。”
贺福晋只能好言相劝,反正事情未到最后。
切仍是未知数。
即便当真陶不过,也只得认命了。
多少百姓人家亟待将女儿送进宫,倘能受到恩宠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但他们富贵人家早已熟稔这种官场与宫中生活的为难处,能避则避,否则伴君如伴虎。
稍有差池使可能遭到打入人冷宫的命运啊!
“额娘,我懂。”
贺惜惜低垂着脸,心头有抹难言的痛苦,却不得抒发。
但不愿让王爷、福晋伤心,她还是隐忍下来,宁愿自己忧心。
“对了,遴选那日该穿的正式服装我已经教人替你做好了,明天来额娘房里试试合不合身、若有不适合的地方还可趁早修改。”
虽然女儿不愿参与,但既被选上就该用心以对,省得让别的王府说闲话,到时侯被冠上“大不敬”之罪,那可就糟了。
再说,众多佳丽争奇斗艳必是难免,穿得寒酸反倒引来注目,若因此让皇上注意到借借的美,那就弄巧成拙了。
“我无心打扮,随便穿穿就可。”
贺惜惜坦言道。
“不行。贺硕王府的颜面要顾及,而且那天众家格格哪个不是费心打扮、金装玉衬,你的不在乎反倒会害了你。”
贺惜惜想了想,轻叹口气,一那就由额娘作主吧!
“”那你早点歇息,别再胡思乱想了。
“贺福晋轻拍了下宝贝女儿的纤房,才缓步走出房间。屋内又陷人静谧,她的心思却无法沉静下来,只能随天意决定她的命运了。XX一晃眼,杜云罗进宫已经三个月,由于他是由太监总管引荐进宫,身分较一般新进太监不同。再则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深得后宫嫔妃们的喜爱。在众人口耳相传下,这位仪表不凡的社公公事迹已传追整个后宫,当然也逃不过皇上的耳朵。在一次传令召见下,两人相谈甚欢。皇上十分欣赏口才一流、文采上乘的杜云罗,很好奇像他如此尔雅出众的男子怎会自愿来皇宫担任太监一职?杜罗云回道:
“奴才幼时家境还算富裕,念过几年书。但老家因黄河决堤而冲毁,家人失散。奴才四处流浪,巧遇出宫办事的黎公公,他不仅救了我,还为我治病疗伤。他老人家提及净身入宫可得一笔不少的赏银,奴才正需要而一笔钱来找寻失散多年的亲人,所以自愿入宫为太监。”
皇上摇摇头,感慨道:
“你为寻亲还真是牺牲不小,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为寻亲生父母,这是不得已的,奴才并无怨言。杜云罗说话有条不紊、不卑不亢,皇上因此更加赏识他,当下便做了决定。“朕封你为'金品公公',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朕吧。”
“皇上,奴才进宫没多久,怕服待得不合皇上心意。”
杜罗云假意推辞。
“不碍事。朕命鱼公公教你,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学得很快。”
说完,皇上哈哈大笑,花白的长须也为之轻颤。
“感激皇上抬爱,奴才定当全力以赴。”
杜云罗低手长揖,低垂的俊脸扬起一抹诡笑。
“好,午后要遴选妃子,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待一切就绪再唤小春子来景祥宫通知朕一声。”
“奴才这就去办。”
杜云罗邪眼一眯,领命退下。
他才走出金銮殿,太监小善于前来传话,
“禀杜公公,各方佳丽已在玉贤楼等候了。”
杜云罗思忖了一会儿,眼里快速地闪了道邪光,沉声道:
“皇上刚回景祥宫休息,让她们再等一会儿吧。你去知会那些佳丽们安静等候,稍安勿躁。“喳!小的这就去办。”
“等等,我也去瞧瞧吧!”
杜云罗有些好奇,想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为了名利,情愿嫁给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头?难道这世上除了金钱、地位、权势外,其它全部不重要了吗?XX玉贤楼内,来自南北各地的佳丽分列两侧,一见风采卓绝的杜云罗踏进楼内,无不膛大双眼,一脸惊讶的模样。
杜云罗迈着沉稳的步履,一一欣赏她们的姿容。
的确,从各地精挑细选来的女人果其不同凡响,个个沉鱼落雁、艳如桃李,脸上的笑容妩媚多情,可见想进宫的心态十分强烈。
他一个回身,瞧见一个躲在角落低垂秀容的女子。
她头压得极低,让他瞧不清楚容颜,但隐约可感觉到她极不开心。
她的举止和这里的其它女人大相这庭,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举步走近她。
“把头抬起来。”
贺惜惜心一惊,骇得全身发颤,小脑袋压得更低。
“惜格格,杜公公在和您说话啊!”
一旁的小善子开口道。
贺惜惜闻言,这才为难地略抬起螓首。
才一扬眸,便对上杜云罗那双邪肆幽沉的眸子。
杜云罗心里一震,有片刻陷于惊艳的愕然中。
天哪!天底下真有美若天仙的女子!她的容色妹丽、桃腮带艳、气质优雅,他想不出任何句子来形容她的仙姿玉质。
其它美女与她相较之下完全失了颜色,光芒全被她所掩盖,压根出不了头。
贺惜惜也是一阵心悸,眼前这名器宇轩昂、卓尔不群的男子,竟会是个公公!难道宫里的公公都长得这般俊俏?可是他为何要以这种“可怕”的眼神看她?蓦然,贺惜惜发觉自己的脸蛋灼热了起来,整个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惜格格?”
杜云罗看了眼手中的名单,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你是贺硕王府的贺惜惜?”
贺惜惜不语,只是点点头。
“你很害羞,老是低着头,不怕被皇上忽略掉而落选吗?”
杜云罗向来不是多话的人,尤其是对女人,但贺惜惜已引起他的好奇与关切。
突然,他心头有丝忐忑,担心以她的绝色姿容难逃中选命运。
一个如花娇娘配一个垂老皇帝是幸抑或不幸呢?当那老皇帝临幸她时,又如何能让她满足?思及那画面,杜云罗心底陡升一股怒火。
贺惜惜依然惜言如金,不肯多吐露半句话。
额娘交代,进宫后谨记少言少错,否则易沾惹是非。
何况这位杜公公一只深幽的黑瞳直盯着她,神色中又略带三分的邪气,令她无以招架,更加不敢开口。
“本公公在问你话,难不成你自视甚高,笃定中选,所以目中无人?”
他嗤笑着,突然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直直看进她那双满是惊怯含泪的大眼里,诡笑了两声,又道:
“宫中视矩戒多,你这种爱哭的个性是最要不得的,一定会被人欺负的。”
贺惜借睁大杏眸,盈眶的泪水终于坠下。
她不懂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公公,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这位俊美的公公应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苦求他帮忙不知行不行得通?
“你要我帮你?帮你中选?”
杜云罗微扬俊眉,神情变得冷峻,讥嘲地笑问道。
“不,不是的。”
贺惜借退了一步,直摇着小脑袋。
“不是?那你的意思是?”
“放我走!这里姑娘那么多,少了我一人皇上不会知道的。求求你,我不想当什么妃子,也不想进这重重防卫如鸟笼的皇宫里生活。”
她压低声音央求道。
“你说什么?你要走!”
他皱起眉洞样以耳语问道。
她急切地点点头。
他双唇带笑,
“我不过是个公公,没有那份能耐,你就听天由命吧!说不定皇上根本看不上你。'”杜云罗虽也不愿见她身陷深宫,但他身负血海深仇,不能因她而坏了整个计划。
相较于鹤剑山庄的深仇大根,她根本如鸿毛般微不足道。
为她冒险,更没必要。
贺惜惜敛下渴求的眼神,只是嗫嚅地说:
“既然你有困难,那就不勉强了。”
见她那黯然神伤的模样,杜云罗心里突涌上一抹酸涩,最后他摇了摇头,挥去这陌生的的感觉,
“一切顺其自然,别自寻烦恼了。他转身正欲遣小太监去通知皇上时,楼外响起“皇上驾到”的传令声。
他立即迎上前,挥袖下跪,
“皇上吉祥。”
众佳丽们也都下跪请安。
“统统起喀。”
皇上大手一挥,一双眼直瞅着排列两侧的众多美女。
杜云罗撇唇冷笑,原来男人贪恋美色的心态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减少,反而变本加厉啊!
“来自南北各地的美女,果然是绝美美丽!”
皇上犹如见到美食一般,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杜云罗紧跟在后,看尽他贪好女色的本性。
当皇上走到贺惜惜面前,双眸陡地熠熠生辉时,杜云罗知道大事不妙了。
“把头抬起来,看着朕。”
他下令道。
贺惜惜缓缓抬起头,秋水明眸略扫过皇上那张又惊又喜的脸孔后,又陡然垂下。
“你叫啥来着?哪个王府的格格?”
“皇……皇上,小……小女子是贺硕王府的……贺惜惜。”
她的声音虽有些颤抖,却似黄莺出谷,加上清丽出尘的美貌,她完全摄住了皇上的心神。
“惜惜……嗯,好名字!果真是位让人疼惜宠溺的小女人。”
此刻皇上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早已忘了其它女子;聪明的杜云罗已命小善子遣离其它女子,自己则站在远处一角,一双锐眼紧盯着无措的贺惜惜,黑瞳掠过一丝光芒,平静的面容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谢皇上赞美。”
贺惜惜偷觑了眼杜云罗,那眼神像是求救,但他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淡漠。
“你叫惜惜,朕便封你为惜妃。”
皇上抢胡大笑,神情十分得意。
贺惜惜闻言一惊,立即跪下,
“皇上我——”她正要说出拒绝的话,杜云罗却将她的话拦截下来。
“还不赶快谢恩?”
“可是我……”
她已急得想哭了。
“惜妃娘娘难道连谢恩都不会!”
他微眯起眼,实在受不了这个蠢女人,拂逆圣恩这是何种重罪,她难道不明白?
“免了,免了,宫里规矩多,不会的地方可以慢慢学。朕看这样吧,杜公公,就由你来教导惜妃官中的札仪,这阵子暂时由你去伺候她,直到她熟悉一切为止。”
皇上龙心大悦,压根看不出贺惜惜绝望的表情。
听见皇上要杜云罗伺候她,贺惜惜更是不知所措。
她是个姑娘家,怎能让个男人伺候呢?单纯如她,甚少与外人接触,王爷与福晋平日除了教导她熟读四书五经、勤练刺绣外,从未告诉她其它她不必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公公的意义为何。
“不,我不需要。”
她急忙冲口而出。
“这是规矩,怎可不要。朕另外会派两名宫女供你使唤,你就暂时住进涟宫,那儿环境幽雅,植满晚香玉,夜里可香了!”
皇上大手轻挑地往她下额一句,笑得暧昧。
杜云罗见状脸色一沉,狭长的双眸因隐忍某种冲动而眯成细缝。
贺惜惜双唇颤动,已无法言语。
她只觉得人生已了无趣味。
“你就随杜公公回涟宫歇息,好好打扮打扮,今天晚宴朕要与你共享。”
皇上丢下这句话,便笑意益然兴奋的离去。
她无神空茫的眼看着皇上走出玉贤楼,整个大厅仅剩下她和杜云罗。
她眸光一转,瞧见身旁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寻死的念头顿生。
贺惜惜一咬唇,立即往柱子扑过去。
杜云罗早已察觉她神色有异,当她身子甫动,他以更快的速度挡在她面前,让她一头栽进他怀里。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她嘶声大吼,藏在心底已久的恐慌终于爆发,她歇斯底里地猛捶着他的胸膛。
“看得出来皇上很喜欢你,你只需要小嘴再甜点,必能得到恩宠,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还不满足?”
他闯进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气,体内竟兴起一股他料想不到的蠢动,他勉强压下心底的震撼。
蓦然,有一种想法浮现他脑海——她合该是他的!皇上那个糟老头根本配不上她!
“我不要风雨,我只要平静,难道这也是苛求?”
她突然发现让他搂着于礼不合,立即推开他。
杜云罗冷锐的眼直视着她,俊脸乍现一丝诡异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的说:
“你放心,他给不了你'风雨',我却可以让你'翻云覆雨'。”
“啊?”
贺惜惜扬起沾着泪珠的眼睫,思绪更乱了。
第二章涟宫位于紫禁城东北处的一隅,环境幽静雅致。
宫里遍植花草,尤其那一簇簇的晚香玉种满了整座涟园,即使尚未到夜晚,那清香依然久久不散。
“惜妃娘娘,这里就是涟宜,以后你便要住在这里了,得慢慢熟悉这里的一切。”
杜云罗慢慢地走进内厅,贺惜借则跟在他身后O他气定神闲地坐在檀木椅上,目光灼热的盯视着她,
“娘娘,你也坐啊!”
贺惜惜胆怯地坐下,这时从内屋走出两名宫女。
“娘娘,这位是翠玉,这位是如意,以后有任何事可唤她们去做。”
他斜睨两名宫女一眼,
“还不快向惜妃娘娘请安问好。”
“是。惜妃娘娘吉样。”
两人立刻朝她福身问候。
“你们……”
贺惜惜无措地站起来,不知如何面对这种场面。
以往在府中,她与婢女们全都打成一片,极少有尊卑之分,如今来到繁文褥节特多的皇宫,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再传。”
杜云罗伸臂一挥,慵懒道。
“是。”
两位宫女领命退下。
“你当真是个格格?”
他黑眸微眯,仔细打量着她。
眼前女子过于青涩,不见格格们应有的骄气,一双水眸布满惊惧之色,真不懂贺王爷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位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儿。
贺惜借清纯似张白纸,待在复杂的宫里只有被欺辱的份,除非深得思宠。
“我是啊!杜公公,你真的不能帮我出宫?”
贺惜借仍不死心,想离开这座紫禁城,永远与她的阿玛、额娘在一块。
她才离开一天,就好想他们啊!
“我能力有限,办不到。”
他冷硬的表情微敛,浑身散发出一股狂放之气。
“我看得出来,存宫里大伙都听你的,你一定有办法。”
她绝美的小脸蒙上一层郁色,颦眉蹩额的模样更显出她的在弱。
“我不过是位公公,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脸上那抹邪笑更炽,深幽的瞳眸直视进她无措的眼。
“求求你,别拒绝我,”她陡地跪在他面前,以为他是刻意为难她。
“你是娘娘,对我下跪不是折煞我吗?”
杜云罗深沉的眸闪过一道诡橘幽光,伸手扶她起身,有意无意地捏了下她的纤腰。
贺惜惜一惊,连忙退了数步。
“你刚刚说求我那你打算怎么求呢?”
他性感的薄唇扬起略带寡情的微笑,押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我不知道。”
她好怕他那阴骛的眼神,虽然脸孔带笑,但又揉合一股危险的精懒,让人心手不已。
杜云罗站起身缓步走近她,邪笑道:
“不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他话声方落,伸手攫住她的下额,俯下头压住她的檀口,毫不温柔地吸吮着她口中芬芳与幽香。
他的吻急切又猛骛,激发她体内蠢动的陌生情潮,她只觉炽热的烈焰焚烧着身子,令她浑身无助地抽搐,不知所措。
杜云罗为自己的投入而心惊,一再伸舌钻进她微饮的唇内,恣意点燃她青涩的欲火,邪气的黑瞳难掩想要她的冲动,但他知道现在不行。
他强抑下体内火热的欲望,离开她的唇,气息微喘地说:
“你似乎也乐在其中嘛!”
贺惜惜手抚着胸,一双水瞳覆着氤氲的颜色,微喘道:你……你怎么可以……我会叫人来……“她惊骇不已,对他轻挑的侵犯举动不知该如何防范,令他更害怕的是……她竟然还有点喜欢他这么对她!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恶魔还是狂魅?
“启禀娘娘,我这是在伺候你呀!如果你要叫人来观赏,我也不反对。”
杜云罗邪魅的眸子闪着狂野的光芒,
“或是娘娘不满意我的服侍,如果这么做呢?”
他再一次欺近她,一只大掌由她的粉颊来到白皙的玉颈,拇指轻拂过被他吻肿的红唇,最后来到她的前襟。
“求你不要……”
这是不对的!他不该如此无礼。
“不要?真的?”
他诡添一笑,单腿一拱,膝盖抵住她两腿间的柔密,还放肆地揉转着。
“啊”贺惜惜像被雷电击中般,浑身一震,一股燥热急窜全身,两股间有丝轻颤泛至双腿,若不是他一手撑住她的腰,她或许已站立不住了。
“看娘娘的模样已快要酥软在奴才怀里了。”
杜云罗嗤笑道,一手隔衣握住她的右乳,放肆的挤压着。
“不……放过我……”
贺惜惜重重喘息。
青涩的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对她?只直觉他这么做是种侵犯。
杜云罗阴邪一笑,冷冽狂肆的眼直瞅着她,
“我现在可以放了你,但今晚皇上可不会放过你。他会命你侍寝,对你做同样的事,而且还更狂烈。他会脱光你的衣服,压在你身上”啊!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她捂着耳朵不想再听那些可怕的暧昧话语。好恐怖!好可怕!原以为只要陪皇上睡觉,没想到他还会做那么可怕的事!光想到要陪寝就已是不甘不愿了,还要让皇上……不,她不要!谁来救她?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你自愿是吧7'他阴冷大笑。“救救我,我不要!”
她凄楚的泪水布满了无暇的脸蛋,轻扯着他的袖子,无助地恳求着。
“你要我救你?”
他的瞳底闪过一道炽热的光芒,隐约泄漏了他的心思。
“是,救我。”
她脆弱的声音含着胆怯。
虽然她怕他,但他是目前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她仅能依靠他。
“你可知我得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救你?你值得我这么牺牲吗?”
他的眉邪魅一挑,流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心思。
“你需要什么报偿?我回去可以求我阿玛。”
她急急的说。
他摇摇手指,
“你会错意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报偿很简单,你就可以决定了。”
他的眼神阴鸷冷寂,嘴角却依旧带着笑。
看她懵懂惊骇的表情,他更是得意。
如此佳人原就该属于他杜云罗,皇上那糟老头没那福分。
“你说,只要我拿得出来,我一定给。”
她为自救,想也不想就许了承诺。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杜云罗半掩的眸底掠过一丝饶富兴味的光芒。
贺惜惜忙不迭地点头,
“我不会忘记。”
他摇摇头,
“但口说无凭。”
“你是要我写下承诺书?”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对天发个毒誓就行了。他深邃的眼缓缓扫过她曼妙的身子。“好,怎么立誓?”
束手无策之下,她只好冒险了。
他冷魅一笑,先清了清喉咙才道:
“你就说,我贺惜惜若违背与杜云罗的约定,不给于应有的报偿,则贺硕王府必遭横祸!”
贺惜惜倏地打断他的话,
“这怎么行?怎能拿别人的生死做赌注?”
“要不要随你,我不勉强。其实只要你不食言,你的家人并不会受累,你尽管考虑,在我走之前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但若迟了,皇上的侍寝令一下,你可别后悔莫及。”
杜云罗像个张了网的猎人,诡异地笑了笑;而贺惜借就像是粘在网上的蝴蝶,无论如何振翅也飞不掉。
“我能不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条件?”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暧昧,不禁又退了几步,离他远一点。
“这个嘛!”
他故意挨近她,撩起她一络青丝放在鼻端嗅闻着,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我……”
他的靠近令她紧张。
“相信我,我不会为难娘娘。如果你将今天所发生的事说出去,那我就不敢保证能保护得了你了。”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沉,对自己的多事感到恼怒,但她却以为这是警告。
贺惜惜睁大戒慎的水眸凝视他倏冷的目光,
“放心,我不会说的。”
“那就好。”
杜云罗伸手为她整了整方才被他揉皱的衣衫,及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既温柔又魔魅。
贺惜惜屏住气息任他为自己整衣整发,直到他撤了手,才松了口气。
“记住,除了我之外别接近任何男人,包括王爷、贝勒们,甚至是皇上。”
他的语气充满霸道。
“我不会,可是若皇上来了,我……”
“我自有主张。”
他随即扬声唤来两位宫女,沉声道:
“好好伺候惜妃娘娘。”
“奴婢知道,恭送杜公公。”
宫内人均知杜云罗深受后宫娘娘们的喜爱,还被皇上封为金品公公,算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对他不禁敬畏三分。
贺惜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未来更没了主张。
贺惜惜坐在琴桌前抚琴解闷,翠玉和如意则伺候在侧。
她们觉得这新进宫的惜妃娘娘不带一丝骄气,却郁郁寡欢。
她们不明白,有多少女子希冀能有同她一般的际遇,方进宫就得皇帝宠爱,视如珍宝,将这环境最雅致的涟宫赐给她,为何她还是心事重重,一点也不开心呢?
“如意,平日你们都做些什么消遣啊?”
身在深宫哪儿也去不得,她好想知道长年住在宫里的人是如何打发时间。
“娘娘说笑了,我们哪有什么消遣,伺候主人便是我们分内之事,务必要做到让娘娘满意。”
如意笑着回答。
她们与惜妃娘娘相处久了,发现她除了喜欢哀声叹气外,极为平易近人。
她们真心喜欢上她,并以轻松的心情面对她。
“那日子不是挺无聊的?像我以前在贺硕王府时就养了一匹小驹马,没事便骑着它在府后的草原上散步,很惬意是不是?”
“说到这儿,贺惜惜眼瞳晶亮璀璨,音调高亢,如意与翠玉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那股喜悦。“娘娘会骑马!”
她们异口同声惊讶道。
贺惜惜掩嘴一笑,
“不过是匹小马,才我半身高呢!”
就在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太监传令声,
“皇后娘娘驾到!”
翠玉、如意一惊,立即到门外恭迎,
“皇后娘娘吉样。”
唯有贺惜惜还愣愣地不知做何反应,只是呆立在原地,看着一个年近五十,雍容华贵的妇人走进屋里,身后还跟着三四名宫女和一位老嬷嬷。
皇后不悦的瞅着她,
“见了本宫,为何不知札数?骆嬷嬷,教教她。”
“是。”
骆嬷嬷冷冷一笑,随即走向贺惜惜,喝道:
“跪下!”
见骆嬷嬷狗仗人势,竟对主子颐指气使,如意看不过去,冲口道“骆嬷嬷,你怎能这样对娘娘说话?依宫里的礼节,嫔妃见到皇后只需行屈膝礼啊!”
骆嬷嬷双眼一瞪,扬手甩了她两个耳光,
“你这死丫头,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皇后娘娘,该怎么处置这丫头?”
“赏她二十大板吧!”
皇后不假思索的说。
“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如意立即跪下,连翠玉也跪地求情。
对姑娘家来说,这二十大板打下去,可是会去掉半条命。
“皇后娘娘,”贺惜借霍地屈膝跪下,恳求道:
“是我不懂礼数,求皇后娘娘饶了如意吧!所有的罪过由我来承担。”
“是吗?你要承担?”
皇后望着她那张纯然无辜的脸蛋,气焰更炽。
“对,是我没管教好底下的人,一切是我的错。”
她不愿由旁人代她受过。
“好,那我就成全你。”
皇后的神色如同语气一般冰冷。
“不可以,全都是如意口没遮拦、没上没下,求皇后娘娘——”如意话还没说完,立即被贺惜惜截了去。
“别说了,你和翠玉都下去。”
唯今之计,只有要她们离开,皇后才不会刁难她们。
如意与翠玉直摇头,
“可是娘娘……”
“我说下去!”
贺惜惜难得摆出脸色,硬是驱离她们。
直到她们俩退下后,她才转首面对皇后森冷的目光。
“我说惜妃,你初到宫中不只一些礼节要值得,就连规矩也别忘了。”
骆嬷嬷一双老眼眯成一道细缝,低狠他说。
“我懂。”
贺惜惜面无表情地说,为自己的处境感叹。
以往在家中她哪需要看旁人脸色,为何来到这儿她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要来欺负她?她更加不懂像这种毫无尊严的生活怎会有那么多姑娘向往?
“既然懂,为何要用妖魅之术勾引皇上?你以为能迷惑皇上多久?像你这种别具野心的女人,可是咱们后宫所不容的。”
皇后优雅的气质已被愤怒所覆盖,露出好狠的嘴脸,语气咄咄逼人。
贺惜惜双唇轻颤,面对皇后充满阴霾与冰冷的眼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向来不擅言词,根本无法替自己辩解。
“皇后娘娘,瞧她连话都不说,已经是默认了。”
骆嬷嬷在一旁扇风点火。
皇后扭曲着脸孔,突地抓起她的手腕,目光凶恶的瞪着她,
“是吗?你承认了。”
“不……不是……”
贺惜惜慌了,只觉一股冷意窜过四肢百骸。
“还耍嘴皮子!骆嬷嬷,掌嘴!”
“住手!”
不知何时,杜云罗已站在门外,一只冷厉的眼瞪着骆嬷嬷,
“你不过是个下人,竟敢对惜妃娘娘动手动脚,活得不耐烦啦?”
“原来是杜公公。哼!你以为你是什么身分,敢用这种口与对本宫的人说话,违抗我的命令?”
皇后傲然地抬起下巴,怒视着他。
杜云罗撇了撇唇,拱手道:
“奴才怎敢冒犯皇后娘娘?但奴才受皇上旨意得好好伺候、保护惜妃娘娘,并教导她宫中礼仪。惜妃娘娘才进宫没多久,得罪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你——”早听说皇上对这个新妃子宠爱有加,如今听闻他这么说,皇后更是火冒三丈。
“不管怎么说,后宫是由我掌管,惜妃不懂礼数就该严惩,后宫可不比其它地方,哪能由她胡来?骆嬷嬷,掌嘴!”
骆嬷嬷才举手,杜云罗便暗地由袖中疾射出一颗小石正中她手腕上的穴道,令她当场惊呼出声。
“皇后娘娘,有鬼!我的手突然又麻又酸,使不出劲儿。”
皇后眸中冷光乍现,直直瞪视着他。
“杜公公,你暗中搞鬼!”
“我有吗?”
杜云罗装出一脸不解状,直视皇后精明的眼眸。
或许别人会惧怕她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偏偏他丝毫不吃她这一套!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着实令他痛恨,或许就是如她这类显贵之人,指派大内高手杀害他全家两百余家。
他不理会两个恶女的怒眸,逞自搀扶起贺惜惜,
“娘娘起来,您没必要行跪拜之礼。”
“你会武功?”
皇后看着他目中无人的举止,指着他愤怒地大喊。
杜云罗微吃一惊,想不到他会为了个女人而泄了底。
不过还好的是,这里无其它人,皇后与骆嬷嬷又不懂功夫,随她们去臆测吧。
“皇后娘娘说笑了,奴才怎会功夫?我想大概是骆嬷嬷年纪大了,手脚发麻的老毛病犯了吧?我建议皇后娘娘是不是该让骆嬷嬷离宫还乡,换个稍有人情味的嬷嬷。”
对这种人他懒得低声下气,句句夹枪带棍的。
“你……你这个狗奴才!想她骆嬷嬷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有二、三十年了,这个刚进宫的毛头小子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欺压到她头上来了。骆嬷嬷盛怒之下,又扬手欲往他脸上挥去。不料却让杜云罗一把抓住她手臂并用力一扭,登时让她的手腕脱臼。“好痛……痛………皇后……”
骆嬷嬷疼得哇哇叫。
“你这奴才敢动我的人,我就打惜妃给你瞧瞧!”
皇后勃然大怒,正要动手,突听外头传来“皇上驾到”而停住手。
原来杜云罗在得知皇后前往涟宫时,即命小善子去禀报皇上,请他立即赶来。
“皇上吉祥!”
众人立刻请安,贺惜惜也在杜云罗的眼神示意下,福身跪见。
“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又和我新纳的妃子过不去了?”
刚才皇后的举动,皇上已在门外瞧得一清二楚。
“臣妾不敢。”
皇后没料到会被皇上撞见,不禁颤抖不休。
“还说不敢!下回不准你再犯。身为国母,连一点气度都没有,成何体统!下去吧。”
皇上气愤地下逐客令。
“皇上,杜公公打伤骆嬷嬷,您得替我作主啊!”
皇后指着一旁疼得扭曲了一张老脸的骆嬷嬷说。
皇上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逞自说道:
“想必她是罪有应得。还不快下去!”
“是,臣妾告退。”
皇后愤意地怒瞪了杜云罗一眼,才带着骆嬷嬷和其它宫女离开。
“杜公公,你真机灵,要小善子来通知朕。现在没事了,你也下去吧。”
皇上浅笑地说。
杜云罗那双如子夜般的深瞳微睐了眼贺借借,这才躬身退下。
她本欲冲口唤住他,却瞥见皇上的笑容而将话咽了回去。
“惜妃,让你受惊了。”
皇上执起她的小手,温柔软语。
贺惜惜害怕地立即抽回手。
同样触碰她,为何皇上的动作会令她反感?却不讨厌杜公公的举动呢?皇上误以为她的举动是害臊,不禁笑得更开怀。
“借妃,你知道朕有多么喜欢你吗?想要求什么来弥补受到的惊吓,告诉朕,朕一定为你办到。”
“我什么都不要。”
她低声道,尽可能与他保持距离。
“联就是喜欢你这种不伎不求的个性。”
说着,他就要搂住她身子却被她及时避开。
“你何必害臊呢?迟早会是朕的人C”他又再一次拉起她的小手,这回任她怎么也扯不开。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皇上是这般,杜公公也是这般,教她如何是好?她只知道不要皇上碰她,宁可是杜……天哪!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不知羞耻的念头?又为何脑海里不时浮出他那邪魅的笑脸,和卓尔不群的身影?
“皇上,我为你弹奏一曲好吗?”
说完,她走向琴桌借以避开他的碰触。
皇上不是笨蛋,此时已看出她的蓄意疏离,脸色不禁微变道:
“你别怕朕。难道你嫌我年纪大。配不上你?”
“不,皇上您别误会。”
贺惜惜突然跪下,颤着唇道。
皇上这话对她而言可是套上大不敬之罪啊!她个人生死事小,却不能害了家人。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皇上一脸的心疼,立即起身欲上前扶起她。
“不,除非皇上不怪罪,否则借惜就不起来。”
皇上的一颦一怒都能撼动山河,她希望皇上能息怒啊!
“唉,朕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信了?快起来吧,说不怪就不怪。”
皇上叹了口气,对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益发疼爱。
“谢皇上不罪。”
贺惜惜这才心惊胆战的起身。
皇上见她仍对他心存恐惧,不敢再靠近她的身边,无奈道:
“反正你总会是朕的人。朕也不急于一时,你现在为朕弹奏一曲吧。”
他惬意地倚在大椅上,闭上眼静静聆听她所弹奏出的琴音。
贺惜惜却一心缠绕在他那句“你总会是我的人”上。
难道皇上打算像杜公公所言,亲吻她、抱紧她、脱她的衣……想到这儿,她一个失神,漏了半拍,幸好皇上并未听出。
杜公公会救她吗?他说过会帮她的,是真或假?天,她好茫然,她该怎么办?其实杜云罗并未离去,他一直藏身在隐密处观察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做出侵犯贺惜惜的举动。
就在方才,他险些暗中出手,以阻止皇上的靠近。
思及此,他不禁一愣。
他这是干嘛?他潜进宫中冒充太监的目的是为找出灭门凶手,怎会为了一个女子乱了心神?还冒险担起护卫之责。
贺惜惜不是他的责任,她只是紫禁城内众多缤妃的其中之一,他何必为了她分了神,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门不知怎地,他就是无法撒手不管,不放心让她独自站在皇上这头虎面前,更无法忍受她被皇上压在身下宠幸。
他深吸口气,硬是压下心底的不自在,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所幸皇上日理万机,尚有要事待办,听了几曲便先行离开涟宫。
临走前,那别具深意的眼还不住地往她玲珑曼妙的身段瞧,笑得暧昧。
这表情看在杜云罗眼中,胸口为之一紧,深黑的眸闪过一道冷肃犀利的寒光。
第三章杜云罗站在暗处,目光冰冷的看着皇上离开。
皇上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踏进屋里,来到她面前。
贺惜惜低垂螓首,拿起琴布覆上琴面,才抬眼便望进他布满阴郁的双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惊讶地问道。
“我信守承诺,一直未曾离去。”
他突然伸手揪住她衣襟将她扯到面前,阴沉的俊颜倏地在她眼前放大。
“为何要让他触碰你?”
她又惊又怕,没想到他出手会这般狂烈。
“我……我没有,我已经尽量在躲了。”
她委屈地辩驳,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
“下次不准了,连根寒毛也不可让别的男人碰着,懂吗?否则我就不管你了,任你让人亵玩。”
他的语气冷冽,威胁性十足;一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冷傲与狂骛,是如此的骇人魂魄。
“可是他是皇上,我怎敢——”
“是不敢?还是自愿委身?终于禁不住荣华富贵的诱惑,愿意以身体去换取维生的享受了?”
杜云罗嘴角噙着莫测高深的冷笑,炯炯黑眸闪亮如炬,紧紧锁住她仓皇的脸蛋。
“不,我没有,别冤枉我。”
她已经够委屈了,对方是一国之君,主宰着众人的生死大权,不是她说不要就能不要,为何他不能体谅她?虚乏无力的感觉顿时充满她整个心绪,泪水也克制不住地滑落白皙脸庞。
她的泪容带着浓浓的忧虑,他深沉的眼定定地凝在她脸上,顷刻间竟闪了神。
“你说我冤枉了你?”
他低下脸以额对额,邪魅的眼带着让人猜不透的清冷,修长的手指不规矩地触着她轻颤微放的绛唇,柔柔抚触。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冷不防又吓住了她,不假思索的向后退去,差点撞翻琴桌,结果两人便向后倒在羊毛毯上。
杜云罗顺势扑压在她身上,狂霸的男子气息环绕在她四周,驱之不散。
“杜公公,你压疼我了。”
两人对望了不知多久,贺惜惜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私底下喊我罗。”
他压低嗓子,声音性感迷人。
一手抚着她的纤腰渐渐往上挪移至她敏感的腋下。
“别……好痒……”
她想躲却躲不过。
“很酥麻吧?感觉如何?”
他低笑数声,眼底亮出火花。
“不……杜公公……”
贺惜惜无措极了,她不懂他怎么老爱对她这样?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懂,却不知这样的亲密意味着什么?
“我说喊我罗。他手指微揿,惹得她咯咯笑了出来。“我喊不出口……不要啦!”
她那如银铃般的笑声,点燃他想得到她的欲望。
“叫我罗,我就不再逗你。”
他威胁她,另一只手放在她另一边腋下。
“别……我说、我说,罗……”
她抵住他使坏的手,羞怯不已的轻吟出口。
“真悦耳!以后只有我们俩时就这么喊我,记得吗?”
他靠近她耳畔邪笑,低柔的嗓音里掺入几许魅惑人心的温柔,他已将她视为所有物。
贺惜惜如受蛊惑般抬起如扇的眼睫凝视他那两簇幽魁的邪光。
倏地,他俯首吮住她柔嫩的嫣唇,大手移至她胸前轻揉那两颗蜜桃。
“不——”她直觉地想反抗。
他却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放肆地以两指搓捏傲凸的花蕾,另一手发出几道拿风将门窗全掩上。
然后地更放肆地解开她的盘扣,伸手钻进抹胸中掌握那引人迷醉的丰满。
“罗……”
她情不自禁地呐喊出声。
“喜欢?”
他挑眉问道,邪笑转为狂炽。
“为什么?”
她已迷悯得说不出话来。
“嗯?什么?”
他低头询问,乘机咬一下她嫩滑的耳垂。
“啊!为何你总喜欢摸我那儿?”
她抽口气道,迷乱的星眸不解的看着他。
“你是说哪儿?”
杜云罗野蛮地又掳住她另一方凝乳,俯身吹开她胸前的亵衫。
灼执的气息突然灌进贺惜惜胸口,让她冷不防一阵颤抖。
“罗………你”
“我怎么了?”
他深黑的瞳眸直勾勾盯着她酡红的娇颜,嗓音略带沙哑地询问。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轻喘的开口,双唇红艳欲滴。
“为何不可?”
他放肆的眼专注在她熏然无助的容颜上。
“额娘说,我的身子只有夫君……夫君才能碰。”
她含羞带怯他说,垂首不敢看向眼前这位清磊俊逸中仍难掩霸气的男人。
杜云罗脸色一凛,眼底浮现一股厌恶,手中的力道蓦然加重。
“夫君是指谁?皇上吗?'他嘴角一扯,勾起孤佞的弧度,轻蔑不屑的语调令人听之生畏。“不!我不要皇上……”
她无法忍受他冷蔑的表情,亟欲为自己辩解。
虽然才认识不久,但不知不觉中她已将他视为生命中极重要的男人;或许是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忙,又或者他是第一个碰过她身子的男人,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她对他都有着深切的依赖。
“那你要谁?'他眉字间乌云酝酿,咄咄逼问。“不知道。”
“你怎能不知道?'他粗着嗓音问道,霍地咬掉她抹胸的红绳,让她曲线优美的上身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啊——”她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掩住胸前。
“拿开你的手。”
他沉声命令,黑眸已布满深沉的欲望。
“不——啊”他不理会她的挣扎,拉开她的柔荑,低首以嘴掳住她胸前那两团从未让人侵占过的饱满,鼻间里充满了她身子的清雅淡香。
贺惜惜的俏脸一白,缩紧纤肩,在眼底打转的泪滑落双颊,浑身颤得如风中柳絮,低位声浅缓地传进他耳里。
杜云罗咧嘴浅笑,倏然堵住她的小嘴,舌尖粗鲁地撬开她的贝齿,顺势人侵她口中,放肆地挑逗着她的小舌,逗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别……”
她偷了口气轻逸出声。
他却乘机将舌戳刺得更深,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红肿的唇瓣,冷冷他说:
“你已让我吻透、摸透,还想认谁为夫君?”
随着他狂妄的话语,他的手突然撩高她的裙摆,露出她一双小巧的莲足,
“真美的一双小脚啊I”
“不要再碰我了,你不是我夫君。”
贺惜惜踢开他放肆的手,往后挪了数寸,双手紧抱住自己裸露的雪胸。
他们又没有拜堂成亲,他为何要这样凌辱她?带着委屈的泪水淌下雪白酥胸,她又恐慌又难为情地看着他那双邪魅的眼眸。
“我也没说要做你夫君,只是想告诉你,你已经不算清白之身了。”
杜云罗拉住她的莲足往自己身上一拽,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吻下。
不停轻啃着她的滑肤润颈,最后埋首在她乳沟里舔舐那浅泌的香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抵御不了他带给她的疯狂滋味,仰起头哽声问道。
她不知这姿势正好挺起完美的胸脯,那两颗粉色樱桃隐隐颤动,好似在诱惑着他采撷。
杜云罗唇边勾起的弧度隐约透着股邪气,眼底全是烈炽狂浪。
倏地含住她动人的蓓蕾。
他的舌徐缓地缠绕在她红润的花瓣上,舌尖如狡猾的灵蛇,弄得她酥软,就快融成一摊水。
“罗………够了!”
贺惜惜浑身颤抖不已,双手竖攀着他的肩,指尖已掐进他的肌肉。
“还不够、你慢慢享受吧!他的唇继续往下探索,拂过她的玲珑腰肢,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让他心头一阵迷悯。杜云罗幽邃的深瞳专注在她的身子上,双手徐徐褪下她的裙子。顿时,她浑圆的臀部显现在他魔魅的眼底,他拟敛深幽的黑眸瞬间燃起熊熊欲火,微扬的唇吻上她弧度优美的辔侧。“你真美,难怪可从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
他赞叹道,刹那间仿若一道电流贯穿全身。
首次有个女人能让他如此眷恋她的身子!他原意只是狎玩她、逗弄她啊!他怎能如此投人?浑身被灼热的欲望所烧的?杜云罗的视线来到她勾称修长的双腿。
停驻在她两腿中间那件小小绣花亵裤上。
“不要…………不可以!”
贺惜惜惊恐的叫道。
天,她全身都被他摸透了!她的清白完了!怎还有脸活在世上?他紧紧抓着她的臀,狠狠挤捏着,露出一脸冷酷笑容,
“不要吗?无论我是不是你夫君,你注定是我杜云罗的人了,我要你记住。”
“不可以——嗯……”
天!他在干嘛?为什么老要碰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地方?
“怎么,你不肯?还是你原就放浪形骸惯了。对于这样的亲密早已习以为常,可见你的入幕之宾不少对吧?”
杜云罗布满怒气的脸上浮现狰狞嗜血的冷笑。
贺借惜直摇头,他凌厉的眼神几乎像撕裂她的灵魂般让她痛苦不已。
“我说错了吗?早听说你们这些身为格格的千金大小姐,在外总是一副端庄不能欺的模样,骨子里却一个比一个淫荡,有的还与府里的花匠、仆役乱搞一气。我没说错吧?'他冷冷地挑勾唇角,墨色锐眸燃起了青色火焰。他的话如细针直戳贺惜惜心坎,他言下之意是将她视为无耻卑贱的女子。老天!她已牺牲那么多,却遭他这般悔辱,教她情何以堪?偏偏她的心似乎被他掳获,生命中第一个与她如此亲密的男人竟然以这种言词奚落她、误会她,她还有脸活在世上吗?思及此,她痛心地趁他不注意之际推开他,近乎全裸地奔到桧木柜旁,在女红针甫篮内抓了把利剪抵在胸前,另一手试图遮掩住袒露在他眼前的身子。杜云罗利眼一脚,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她抖着声,持剪的手更是颤个不停。
“怕我染指你?”
瞧她那抹惊悚样,他倒是笑得灿烂。
“不要……”
她猛摇头,泪水布满一张小脸。
“你现在才极力抗拒,未免太矫情了。”
他的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狂放之气,似乎不怕她真会伤了自己,优雅地向前跨了一步。
“你别过来,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贺惜惜往后猛退一步,刀口一斜竟划伤右乳,雪肌上立刻多了条长约一寸的血痕,形成强烈的对比。
杜云罗心神一震,被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给刺痛。
“别动!好,我不过去。”
他见她松懈下来,迅速闪身到她面前夺下她手中的剪刀,远远地扔到角落。
“放开我!”
她哭喊着。
“你这是何必?刚刚明明沉醉其中,现在又因为我的批评摆出一副烈女样,你是在表演给谁看啊?”
??他紧紧攫住她双肩,将她逼至茶几旁,硬是推倒她并低头轻舔她胸前那道细细的血痕。
仔细查看后,知道她伤得不深,他这才放松紧绷的心情。
“我没有……”
她颤不成声,脸色惨白。
“没有吗?”
他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晶亮的眼眸紧紧瞅着她的眼睛,
“需不需要让我证实一下?”
他的语气轻柔如丝,却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你走开!我不要你帮忙了,你走!”
他或许比皇上还可怕。
还危险,她不要再深陷了。
“你不需要我了?”
他加重手劲搓揉着她的胸部,一步步让她弃械投降。
“我……”
他强健的双臂紧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身上加诸酥麻骚动的魔力,让她难以从欲望中抽身。
“你或许不知道今晚皇上就会召你侍寝,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迫不及待想用身体去伺候皇上,我又何苦再为你伤脑筋呢?”
他的双眸眯成一条线,诡异地笑了笑。
“你说什么?!”
她想起身,他却死压着她。
“你考虑清楚,是要他还是要我?”
他眼底泛出森冷的幽光。
贺惜惜闻言,脸上血色尽褪。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
“我能不能两个都不要?”
她怀着一丝希望的问。
“不行。”
他简单的两个字便断了她的希望。
“你…………”
她正想怒骂,猛一抬眼便望进他那双复杂迷人的深瞳,那眼神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魅力,就像在告诉她,她是他的一般。
“快说,否则我就如你所愿转身离开,再也不管你了。”
“不要不管我。”
贺惜惜冲口而出。
她好怕、……怕他不管她、不理她。
他笑了,嘴角勾勒的笑只能用诡魅来形容。
“快说,你要准?”
他的手沿着她丰满的胸往下探索,来到她两腿交含处,带着炽人的情焰一步步将她推到情欲巅峰。
她浑身僵直,体内有股狂肆的波涛在翻涌,拉扯着她内心已不堪一击的理性。
“说!”
杜云罗表情变得暗沉,拇指回绕在她女性的最隐密处,找寻一颗藏匿在谷口前的珍珠;他每一个撩动都是火苗,等着吞噬她。
“你……”
她两片水嫩的唇微启,轻轻逸出一个字。
“那就得记住,你要的是我。”
说完,他一手轻探人她湿热的甬道口,在里头挑逗她的热情。
这举动加深她的无助,喉咙发出急喘的呻吟,那音律听在杜云罗耳里是兴奋、刺激。
“该死!你甜美得让我现在就想得到你。”
她的紧窒不停抽搐,收缩着他的粗指,使他身心不受控制地一震。
他能感觉到她已获得快慰,正在高潮边际痛苦挣扎。
贺惜惜半张着星眸,看着他那双炯亮有神、因压抑欲望而浮现血丝的双眼,一股颤悸窜遍全身,让她柔嫩的身子虚软得不受控制,只能紧紧抓住他的双袖,承受体内从未有过的悸动快感。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她真的不懂,他每一个抚触都让她难受不已。
他笑味着她,
“你说我怎么对你来着?”
贺惜惜别过脸,感觉他的手指恣意地在她那儿翻搅,只能抖瑟、气息浅促道:
“不要再碰我那儿,这样……嗯……我好难受。”
“难受?不会吧!应该很舒服才是吧?”
他语带不经心的慵懒,手指继续往里头探索她的处子核心。
??这种亲呢又难言的狂悸立即火热地窜至她脑际,她只能用力地抓住他,不知所措地狂喊出声。
“啊!罗…··”她好害怕这种感觉啊!杜云罗双目里的火焰烧得更加炽热,俊脸罩上情欲的色彩,霍地撩起衣摆,欲解开裤头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宫女的交谈声。
??他英眉一挑,一个翻身将她送回床上,拿锦被掩住她赤裸的身子后,迅速推开后窗跃出。
贺惜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去。
这时房门被推开,如意与翠王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房间O“娘娘,您怎么把窗子全关了,不觉得闷吗?”
说完,翠玉走过去将窗子推开一道缝。
贺惜惜紧裹着被,把褪下的衣物也挤进身下,抖着声道:
“我……我突然觉得好冷……所以关了窗。”
“天!娘娘您是病了吗?”
如意紧张地过去探了下她的额,果然有些微烫;如意不知道是她方才热欲炽流所致。
“哎呀!娘娘发烧了。翠玉,你快去请太医进宫。”
如意紧张地吆喝着。
“不,不用了,我只是头有点疼,躺一会儿就好了。”
贺惜惜赶紧唤住翠玉。
若太医一来就糟了,因为她根本没病。
“这怎么成?如果更严重,那可就麻烦了。”
“真的不用了,你们先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如果一直没转好,我再唤你们。”
她急着遣她们离开,因为被中的她一丝不挂。
如果让她们发现了,任凭她有几张嘴,也我不到适当的理由来为自己解释了。
“娘娘真的没事?这几天万岁爷可能会召您侍寝,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翠玉仍不放心。
贺惜惜闻言,心头一惊,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不是骗她。
“真的没事,你们下去吧!我有点想睡了。”
“好,待会我们再来看娘娘。”
如意与翠玉相觑一眼,依言退下。
贺惜惜见她俩将门关上后,听闻脚步声已远,这才赶紧拉下床幔,躲在床上迅速着衣。
刹那间,红潮又涌上全身,印出层层羞怯的晕色。
再看看双乳、大腿上的齿痕与吻痕,更让她羞窘得无以复加。
回神后,她连忙穿好在裳,心绪紊乱地靠着床头,脑海里全是杜云罗那张狂做不羁的俊逸脸孔。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为何要这么对她?他当真会帮她逃过侍寝的命运吗?XX金銮殿上,皇上正与军机大臣商议要事。
杜云罗站在殿外,思忖着如果皇上今晚召唤贺惜惜侍寝,他该如何阻止?而且做得不留半点破绽。
他摸了摸怀里那瓶临下天山时,师父交予他的东西。
记得当时师父对他说:
“云罗,把这瓶药带在身上,它可以帮你许多忙,用法与效力为师都已注明在药瓶上。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得多方小心好自为之。”
他当时不明白师父交给他这种药的用意,如今他不得不怀疑师父是否拥有未卜先知的异禀?杜云罗在心底拟了个计划,这合该是万无一失的方法了。
相信这瓶子里药物的效力应如瓶外所写那般神奇吧!师父是不会欺骗他的。
这时,军机大臣离开金銮殿,皇上立刻将他唤了进去。
“杜公公,朕要你照顾惜妃娘娘,宫里的嫔妃可有再去找她麻烦?尤其是皇后?”
皇上坐在龙椅上,捋须问道c“自从皇上下旨严禁宫里嫔妃娘娘到涟宫打扰惜妃娘娘,涟宫倒是安静不少。”
杜云罗慎重回答。
“那就好。后宫各成派系,女人的心眼狭小,不得不防。”
皇上微微一笑,得知贺惜惜不再受到欺陵,他也安心不少。
“奴才知道。”
“你去涟宫传朕口谕,今晚朕要在涟宫过夜,要那些奴婢。宫女尽快准备好。”
杜云罗闻言,身体一僵,但他立即扬起笑脸道:
“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明晨朕不准备上早朝,吩咐下去。”
皇上脸上的笑容十分暧昧。
“是。”
杜云罗心底陡升一簇怒焰。
皇上言下之意巳经很明白了,他打算整夜流连在涟宫,更预备与她缠绵一天一夜,所以先撤早朝。
他嘴角微扬起一道冷弧,心付:你这糟老头,想老牛吃嫩草,别想吧!贺惜惜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尝!XX杜云罗凝着脸色来到涟宫。
翠玉与如意守在宫门外,见他来到,福身道:
“杜公公。”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是娘娘要我们别进去打扰,她说有点不舒服,想多歇会儿。”
如意回答。
“不舒服?传太医了吗?”
杜云罗急声地问,若非于礼不合,他已闯进宫门了。
翠玉摇摇头,
“娘娘不让我们去请太医,也不让任何人进去,我和如意也不知该怎么办?”
杜云罗心脏猛地一缩,想起白天她持剪以死抵御的情形,不禁捏了把冷汗。
她该不会……她该不会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吧?他倏然用力撞开宫门,失札地冲进宫里,直闯贺借惜的香闺。
两位宫女也随着他激动的表现拎高了一颗心,急忙跟上一瞧。
杜云罗挥开床慢,见贺惜惜躺在床上,连忙探了下她的鼻息,直到知道她没事,那慌张的忧焚表情才从他俊朗的脸上消失。
贺借惜不知自己多睡了一会儿,竟让那么多人心焦。
其实她不是个嗜睡的人,而是刚才脑子里全挤满了杜云罗的影像,一直无法人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一阵惊惶的脚步声惊醒。
她一睁开眼,映人眼帘的竟又是他!咦,他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还有翠玉、如意,为何也是一张忧心忡忡的脸?
“你们怎么了?”
杜云罗这才发现自己离谱的行径,立即退离床边,沉声的问:
“听说娘娘痛了,需不需要请太医?”
“不用,我没事,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
她不敢看他。
只敢对着如意她们回答。
一抹嫣红轻轻浮上她的脸颊,刚才在梦中她又看见他了,梦见他更狂野地抚触她、吻她、爱她……完了,她明明感到害怕的,怎么净梦到那么绮丽的梦境?她怎么越变越……贺惜惜不知她这羞中带怯的娇柔看在杜云罗眼里,仿佛是最迷人的蜜果,等着他去采撷。
“娘娘,您这一睡可把咱们俩的胆子睡小了,我们担心您的身体,又不敢违令,只能在屋外干着急。还是杜公公机警,听闻您不舒服就什么也不管的冲了进来,还好您没事。”
翠玉哺哺叨念,直到接收到杜云罗的严厉目光才住口。
“今晚万岁爷要来涟宫,你们赶紧下去准备吧。”
他沉冷地说,眼角余光瞥见贺借惜脸色倏地转自。
“你说皇上今晚选上惜妃娘娘侍寝?”
如意开心不已。
这可是涟宫莫大的荣耀,以后她就不会再被别的宫里的宫女比下去了。
“还不快下去!”
他冷眼一凝,沉声喝道。
她们摄于他那副阴森冷峻的神情,慌忙躬身退下。
待她俩走远后,杜云罗才将目光凝睇在她惨白的俏脸上,
“我是前来请娘娘尽快梳妆,准备妥当。”
“你不帮我了?”
贺借借仓皇起身,险些跌下床,幸亏他一个箭步抓住她的纤腰,将她捞上床。
“既已答应你,我当然帮。但我也说过我要报偿。”
他咧开唇,笑得诡邪。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一定给你。”
贺惜惜催促道。
只要能保住清白,她愿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你这句话我记得了,反正你也欠不了我。”
杜云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放在她柔嫩的手心里,
“把它吃了。”
“这是?”
她迟疑的问。
“算是种假寐药吧!吃过后你会昏迷不醒,就算太医也诊不出原因,约莫一天后你就会清醒,但脉象会很不稳定,让人误以为身染重症。事实上你身子毫无损伤,但必须靠你的演技在皇上面前表现出体弱的样子。”
他性感的唇微勾,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了磁性。
“这药真有这么神奇?”
她瞠大眼眸的问。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使用的人,必须冒险,你愿意吗?”
他神情谨慎的问,看得出他也在挣扎中。
“好,我吃。”
为了逃开侍寝的命运,就算是真的毒药她也愿意一尝。
他眼神突地一眯,疾射出一抹难解的眸光,
“记住你所说的话。”
贺惜惜一愣,才想回问他是什么话,他已走出房间,吆喝着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她把握时间,立即下床倒了杯水,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一口吞了手中的红色药丸。
第四章日影西沉,斜月如勾,群星闪烁。
皇上在宫女与小春子的伺候下,更衣换装,准备前往涟宫与贺惜惜共度一夜。
“小春子,你看朕这身打扮可年轻点?”
他真的喜欢惜妃,也担心自己的年龄会令她觉得委屈,因此特意在穿着上下功夫,让自己看来年轻些,别给她压力,更希望她能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皇上,何止年轻一点,至少有个十岁之差。”
小春子向来能言善道,长年宫中生活让他练就长袖善舞的功夫,深知如何讨皇上开心。
“当真,你没骗朕?”
皇上笑咧了嘴。
“奴才所说的句句属实,哪敢骗皇上?您若不相信可以去问小启子,我敢保证他说的绝对和奴才一样。”
小春子一脸惶恐的说。
“算了,朕信你便是。唉,你不知道朕的压力有多大!惜妃是这么年轻,这么美,朕真怕会让她失望。”
皇上体恤的心意让人感受到他是真心宠爱惜妃,看来惜妃的身价就要凌驾于真他嫔妃之上。
小春子暗忖。
“皇上乃万金之躯、一国之尊,后宫众多嫔妃无不将皇上的临幸,当作是天大的荣耀。我想惜妃娘娘会懂得,也会珍惜皇上您的一片其情意。”
小春子顺了顺皇上的腰带,退后两步细细打量着,
“皇上,您身材挺拔,穿这套黄袍有着说不出的贵气,好看极了!”
“小春子,不是朕夸你,你真会说话。”
皇上大笑道。
这时,守在宫门的太监禀报道:
“杜公公求见。”
“叫他进来。”
皇上整了下衣衫,回应道。
杜云罗大步走进憬祥宫,表情略显紧张,
“皇上吉样。”
“起喀。你是来告诉朕,涟宫已准备妥当,朕可以前往了?”
皇上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的问。
杜云罗抬眸见他一脸的兴奋,心底有丝怒火在燃烧。
这老家伙当真想要攀折贺惜惜那朵鲜嫩的花儿。
可惜啊可借,这花早已让他定下,若非上回被人打扰,他早已折下它。
“启禀皇上,惜妃娘娘她……”
他故作迟疑地住口。
“惜妃怎么了?”
皇上紧张地追问。
“听宫女说娘娘身子不舒服,方才奴才去传今后,正准备回景祥宫时,听见她们直嚷着,娘娘晕过去了!”
“真有此事?现在呢?娘娘可醒了,传太医了吗?”
“奴才已遣人去请太医。由于不敢让皇上久等,故先来禀明实情,不知太医诊治结果如何?”
他略格眸观察皇上反应,只见他一脸焦急,可见他已信了他的话,紧绷的心绪逐渐放松。
“朕现在就去涟官看看。”
皇上忧心忡忡的离开景祥宫,快步前往涟宫采视他的爱妃。
XX“皇上吉祥。”
翠玉与如意见皇上来到涟宫,立即福身请安。
皇上手一扬,脚下不停的走进贺惜惜的房里。
“联的借妃呢?她人还好吧?”
一进寝阁正好瞧见大医在场,皇上急忙拉着他问:
“她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昏厥呢?”
“回皇上,惜妃娘娘的脉象很乱,恕臣学艺不精,找不出病因。”
太医颤着声跪地回话。
“什么?不清楚病因!”
皇上一震,神情出现痛楚与惊慌,
“快,快去把太医全宣进宫来。”
他朝屋外大声吆喝下令,小善于立即跑去传话。
“怎么会这样?早上她还好好的,还弹琴给朕听……如意!”
皇上突然大声一吼,如意闻声立即冲进房内。
“皇上,如意在这儿。”
“说,惜妃的饮食你们可有注意?”
他厉声质问。
如意摇摇头,
“没……没有……”
没有?!朕不是下旨,惜妃的饮食都得让太医试验,其步骤与朕的饮食相同,缺一不可吗?
“他是担心有人算计她。“娘娘说不用那么麻烦,她不要我们为她太费周章。”
翠玉鼓起勇气替如意回答。
“那你们就不会偷偷做吗?”
皇上气呼呼地指责道。
“皇上,恕臣说句话,娘娘并非中毒,极可能是体质差所致。臣已开了几帖药让娘娘服下,等清醒后注意休养,千万别受刺激,也别太累,休养一段时间身体应能痊愈。”
“不能受刺激?那不就不能……”
皇上气馁地叹了口气,本想今晚与她共度,美人却身体不适,真是可借。
杜云罗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
“皇上,待娘娘调养好身子,皇上随时都可召唤侍寝,不急于一时半刻。”
“唉!也罢。传令下去后要将惜妃救醒,否则朕必加以重处。若宫中太医无法救醒惜妃,延请外面的名医进宫也行。就是不能让她死。”
说完,皇上坐在床沿,执起贺惜借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杜云罗看着他握紧她的那只手,竟有股想将它砍碎的欲望。
他握紧拳头,强抑住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坏了他最初的目的。
想想鹤剑山庄两百余口的性命等他讨回,他不该沉不住气,就算皇上现在就要了她,他也得眼睁睁承受。
向来精明睿智的他,却料想不到自己会对一个陌生女子有那么大的眷恋与占有欲。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杜云罗撇开头,不想再看皇上紧握着贺惜惜柔荑的画面。
他虽面无表情的直视窗外,其实心底却是炽烈火焰狂燃。
XX翌日午后,贺惜惜终于转醒了,如意与翠玉欣喜地派人通知皇上,皇上担忧的脸庞总算有了笑容,快步来到涟宫探视爱妃。
初转醒的贺惜惜连一丁点说话的气力也没有,看着皇上一脸的忧色,她感到深深的愧意。
是她蓄意欺骗了他,而他却仍如此照顾她,这种感觉令她想起了阿玛。
记得从小到大,只要她一不舒服,阿玛与额娘必然会待在她的房里,确定她完全没事了,才能安心离开休息。
“阿玛…………”
她轻喊一声。
“惜妃,你好点没?”
皇上一听她开口说话,心中大喜。
“阿玛、额娘…………”
神思尚处于迷惘中的贺惜惜见到皇上的担忧之情,更加思念起自己的爹娘。
“你想念他们?”
贺惜惜虚弱的点点头。
“好,待你的病有点起色,朕就派人请他们过来。”
他宠溺道。
“谢皇上。”
她欲起身答礼,却被他硬压在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
他看着她虽带点憔悴但依然动人的容颜而失魂,那专注的眼神,让贺惜惜顿觉不知所措。
就算她能逃过一时,但能逃过一世吗?如果哪天杜云罗不在了,她又该如何自保?皇上爱慕的眼神让她害怕,害怕自己终究会逃不过。
贺惜惜不得不承认,她对杜云罗的依赖越来越重了。
“杜公公………”
他人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如果皇上现在就起了歹念,她该怎么办?慌乱之下,她忘了杜云罗之前交代她要装成虚软的样子,立即冲下床,站在门口往屋外张望。
皇上见她竟然能起身行走,惊喜道:
“惜妃,你身子好了吗?联实在是太高兴了!”
贺惜惜攀附在门边,因皇上这句话才突然惊醒。
糟糕!她居然忘了杜云罗所吩咐的话。
她立刻佯装虚软地沿着门框滑坐地上,但愿不会为时已晚。
“你怎么了?”
皇上见状,刚放下的心又拎得老高,连忙过去扶住她的身子,扬声大喊:
“杜公公、杜公公!”
杜云罗闻声立即冲进宫门,担忧的眼神直瞅着皇上臂弯中的纤细人儿,他二话不说地走过去将贺惜惜接过手抱到床上。
贺惜惜能感受到窝在他怀里的温热,她偷偷睁开眼与他对望了下。
仅仅一瞥,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立刻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让她好放心。
杜云罗轻轻将她放置在床上,盖上被子后,才转身问:
“请问皇上,惜妃娘娘怎么了?怎会突然倒在地上?”
“朕也不知道,她一清醒就对着朕喊阿玛,我想她是思念家人,便答应让贺王爷、福晋进宫。突然,她又喊着你,并跳下床跑到门边,朕还以为她身体好了,没想到才一眨眼她又倒下,把朕搞得一头雾水。”
皇上叹了口气,坐回椅上,杜云罗为他倒了杯水,让他顺顺气。
杜云罗听到她因找他而险些露出破绽,心跳不禁漏跳数拍,但也有丝暖意悄悄滑过胸臆间。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那感觉挺舒服的。
“我想娘娘之所以会有此举,是因为曾交给奴才一封家书,要奴才转交贺硕王府,娘娘大概是想问奴才是否带回家书。”
他替她突兀的举止找了个最恰当的理由。
“那你拿回来了没?”
皇上疲惫地揉揉额角。
“由于娘娘身体不适,奴才没去贺硕王府,担心他们一问下不好回答。”
他抬眼瞄了下皇上略显劳颊的神情,
“皇上,您昨夜未曾好眠,今日娘娘好不容易清醒了,皇上也请回景祥宫歇息吧。”
“可是惜妃……”
“皇上放心,奴才会帮忙看着,一有什么状况,奴才定会通知皇上。”
皇上打了个呵欠,甩甩锦袖,
“好吧,那朕先回宫了,还有一些奏章未批呢。若惜妃情况又转差,可得尽快通知朕。”
“是。奴才恭送皇上。”
杜雪罗直盯着他远离涟宫后,这才将门合上,转身对她道:
“你差点就露出马脚。”
贺惜惜睁开眼,确定无其它人在场后才说: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又紧张又害怕,所以差点捅漏子。”
“算了,记得下次得小心些。”
他坐在椅上倒了杯水,刚才他接到由天祈山来的传书,上头是依依的字迹,信上说弟兄们已等不及要复仇了,她与张叔都快劝不住了。
该死!那些人故意找碴吗?他到目前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就连仇家是谁仍不知道,他们想报仇,找谁啊?他得找时间回天祈山瞧瞧,否则他们若冲动行事,定会误了他的大计。
“你怎么了?象是有心事。”
她发觉他今天板着一张脸,话也不多,是不是还在气她呀?杜云罗双眸幽黑炽烈,脸上表情变得阴沉,不悦道:
“你别多事。”
贺惜惜低下头,委屈道:
“我……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关心。”
不知怎地,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为何今天会按捺不下怒火,一再对她疾言厉色。
面对他的狂炽怒焰,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着他不寻常的表情,他偶尔会拧起眉心,偶尔深吐口气,眼神中更不时出现一抹优伤。
“我知道我是个大麻烦,你帮我也帮得很累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别理我了,剩下的由我自己解决。”
她明白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尤其像他这种个性阴晴不定的男人。
“你自己解决?!”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听她这么说怒火更旺。
“我知道你有困难。”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你倒说说看,你想要怎么解决你的难题?”
他起身走向床沿,眸光深沉地逼近她问道。
杜云罗一想到她让那老皇上押亵的情景,便觉怒火更炽,恨不得打昏她将她挟持出宫。
天!他这是在干嘛?怎会有这种要不得的念头?他苦心潜入宫中可不是为了儿女私情,他怎能忘了任务呢?难怪弟兄们会等不及,因为最近他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根本无暇专注在正事上。
是她,是她搞得他一颗心终日七上八下,却还大言不惭的说她可以自己解决问题。
“我……我可以明白告诉皇上我不愿当他的妃子,求他放我回去。皇上和蔼可亲,我想他会同意的。”
她怯生生地说。
“和蔼可亲?你这句话千万别让他听见。”
杜云罗像听到什么大笑话般仰头大笑。
“为什么?”
贺惜惜不解的问。
“”和蔼可亲可是在形容老人家啊!
“他笑得近乎诡邪。“皇上本就是老人家,不是吗?”
她不懂他干嘛要以这种轻蔑讽刺的目光看她?他精壮的身子猛然欺近她,一手轻抚她如仙子般的脸蛋。
真难以想象这么美丽的女人竟是一脑的豆腐渣!他的抚触让贺惜惜气息开始急促,顿觉全身燥热了起来。
“他是老,一个年近六十的糟老头还妄想吃嫩草,的确让人心头生恨。”
面对她似水剔透的盈盈双眸与诱人的樱唇,他的自制力顿时消失无踪。
杜云罗一手解开她衣襟盘扣,漆黑如子夜的双眸紧紧攫住她,令她无所遁形,也忘了要反抗。
当贺惜借国神时,才发觉自己的外衫已被褪下,只剩下一件亵衣。
“你要………”
她想阻止,却被他箝住双腕。
“告诉你,皇上不会同意你的话,他最痛恨别人说他老,你的话只会引来圣怒,说不定还会导致满门抄斩。”
他低头凑近她的颈窝,细闻如茉莉香气的馨郁,舌尖轻舔着她的耳后,引起她体内的阵阵战栗。
她身上的幽香就连屋外那丛丛的晚香玉都难比拟啊!
“大……大不了我一死,我不怕死……啊——”他寻死的话语才刚脱口,胸脯就被杜云罗猛地一抓,疼得她忘了底下要说什么。
“你说什么?你要寻死!”
他语气中的惊骇多过气愤,可想而知她的话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你放开我……好疼!”
贺惜惜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可以想见她双乳上一定又是斑斑指印。
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瞬间浇熄了他满腔的怒火,他放松手劲,心中兴起一抹怜惜。
“把你的永远给我,我不准你寻死,懂吗?”
看着她因微喘而上下起伏的凝乳在亵衣中若隐若现勾引着他,他的欲火再次燃起。
“但你不能……不能永远待在我身边。”
她雪白的双颊酡红,被他眼底明显的情欲震得不知如何反应。
“所以我要你记住我的话,绝对要在皇上面前装出虚弱的样子,千万别让他瞧出你身子已康复了。”
他压上她的身体,在她耳畔低声提醒,目光紧盯着她丰满的胸脯。
“我……尽量……”
她吐气如兰,甜郁芬芳的气息侵入他大脑,水盈盈的大眼带醉地望着他的眼,那红润诱人的樱唇不自觉地诱惑着他的自制力,令他心猿意马、怒火高张。
“不可只是尽量,是一定要做到。”
说完,杜云罗低首擒住她的唇瓣。
“罗……你要……”
他的唇燥热狂野,令她快受不了了。
“别忘了,我的报偿。”
他笑得邪恶。
“什么?不——”贺惜惜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动,心头一阵惊悚。
他昨天侵犯她的情景又浮现她脑海,那种又酥麻又心悸的感觉令她害怕,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我只要这个报偿,由不得你。”
他的男子气息撩拨着贺惜惜的心,令她难以拒绝。
“为什么?”
她颤声问道。
不解他为何总爱这么吻她、摸她、折磨她?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淡笑,意有所指的说。
“知道什么?”
她傻愣愣的问。
她的傻气与青涩犹如一帖重药,刺激得他再也抑制不了胯下鸷猛的灼热,他陡然剥开她的亵衣,撩高她的裙子,让她一只柔美滑腻的大腿展露在眼前。
他的笑意尽数敛去,眼底的簇簇火苗变成熊熊大火。
“我要你!”
他暗哑道。
双手各掌握住她一方凝乳,彻底抚弄挤揉她,并用牙齿叼起她的亵裤轻轻往下拉。
“不要这样……”
那服燥热的感觉又泛至全身,令她好难过。
“待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的黑瞳被烈焰所覆,冷酷的脸色益发深沉。
他用力扳开她的双腿,吮着她两腿间隐密的芬芳,这狂烈的刺激令她无措地呐喊呻吟,双手紧攀着他的肩。
“不……”
当他的软舌在她穴口狂炽的挑逗时,贺惜惜不能自己的嘤咛,十只纤指深深嵌人他的双臂,整个人仿佛跌到一股深沉的狂喜中。
“你会是我的人!”
他如下重誓般,蓦然抬头,凝视她一脸激情兴奋,倏地俯身更狂野的舔吮她的私密处,感受她那颤抖的花瓣隐隐泌出汁液。
“我……你要带我走……”
她若真把自己交给他,是因为爱他,更希望他也能拿爱来回报她。
“带你走?”
杜云罗顿住了动作,仿佛被她的问题考倒。
他能带她走,可以带她走吗?即使报了家仇,他也从未有成家的打算,这女人大自以为是了吧!
“对,你带我走,我一辈子跟着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
她含情脉脉地说。
“我杜云罗这辈子没打算娶妻,也不可能待在皇宫一辈子,等我该做的事做完了就会走。”
他狂野的眼神里闪着残佞的光芒。
贺惜惜闻言,恐惧和不安立即涌上胸口,清亮的眸子浮现上层水雾,雪白的娇躯微微颤抖。
“你……那你为何要碰我?
“这是代价。”
他无情的回道,目光直盯着她那如初开玫瑰的粉唇。
“不——”她不要!原来他帮她不是爱她、喜欢她,只是和皇上一样,将她当成一个毫无尊严,无法自主的蠢女人,像个低贱的妓女被男人恣意狎玩。
杜云罗撇撇唇,
“别假正经了,你的身体骗不了我,你嘴里说的话根本不能当真。要不要试试我说得对不对?”
他不再多言,俯身抓紧她的臀,以中指爱抚着她的私穴,顺着那柔顺的汁液滑进她体内。
“啊……求你停止,我不要。”
“你真紧啊!”
“啊——”她的抗拒渐渐软化下来,情不自禁地顺从他的摆布。
“怎么样?我没说锗吧!你就是这般心口不一。”
他渐渐加速的冲刺,以一种狂肆的姿态肄虐她那片柔软如蜜的青涩地带,让贺惜惜不由自主地发出愉悦的呐喊声。
这时,如意兴奋的喊叫声突然从屋外传来,
“娘娘、娘娘!”
杜云罗一惊,立即撤身为衣衫不整的她盖上锦被,端坐在侧。
如意冲进屋内,一见他在场立即止住叫声,诧异道:
“社公公,原来您在这儿。”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皇上刚刚派人送了一箱珠宝给娘娘,好大一箱啊!”
如意兴奋道。
“现在娘娘身体违和,瞧你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他冷冷的一瞥,让如意高兴的神采瞬间收敛了起来。
“不……不是的,杜公公,我也是因为娘娘已经清醒了,所以才这么开心,你千万别误会啊!”
她嗫嚅道。
“好了,你下去吧。”
他挥手要她离去。
“可是我想为娘娘净身换衣。”
她正要走到床边,却被杜云罗猛地揪住手臂,'娘娘初转醒,现在正在逼汗出来,千万别动她,跟我出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再进来伺候娘娘吧。
“说着,他已将她拖到屋外,独留贺惜惜一人躲在被中愉偷饮泣。第五章三日后,贺惜惜躺怕了,她假装身子稍稍好转想下床坐坐,更想彻底净身梳洗一番。在翠玉与如意两人的搀扶与帮忙下,她舒舒服服地冲洗好身子。此刻正坐在铜镜前让翠玉为她梳头。“翠玉,你觉得社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三天,她脑海里想的全是他。
“杜公公?”
翠玉一愣,随即俯在她耳畔低声道:
“我觉得他有股邪气,才进宫几个月,便被皇上封为金品公公,的确不简单O”
“喔,你也认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是她三天来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下所归纳出的结论。
他阴幽的眼神满是诡邪,有时又暗藏嘲讽,偶尔还会浮规几许黯然,一颗心仿佛堆满了心事。
她虽然很想去了解他,却无法触碰他的内心。
“是啊!他又长得一表人才,后宫不知有多少宫女偷偷喜欢他,只可惜……唉!”
翠玉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
贺惜惜疑惑地问。
正在整理被褥的如意插口道:
“他如果不是个公公,不知有多好,连我都不会放过他。”
翠玉瞪了她一眼,
“不害臊!”
“反正只能看又吃不着,有啥好害臊的。”
如意不以为意的说。
贺惜惜被她俩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
“你们的意思是,他当公公不好罗?”
“也不是不好,只是不能娶妻生子,就算他长得再俊再好看,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守活寡?”
说完,如意掩嘴一笑。
“守活寡?!”
贺惜惜惊讶地捂住嘴,
“为什么?”
“娘娘,您真不懂'公公'的意思?那就是太监呀!”
翠玉顿住了梳头的动作,难以置信道。
“公公又怎么样?太监又怎么样?你们快说啊!”
贺惜惜心急的追问。
“难道您不知道太监就是……”
翠玉偷偷附在贺惜惜耳旁轻声解释了几句,只见她的脸色越形通红,水亮双瞳变得又保又沉,似乎惊讶极了。
是吗?他是不能人道的男人?可是他一点也不像。
如果他还不能称之为男人,她不能想象还有谁够资格了。
“怎么,娘娘不相信?”
如意看出她那副怔仲又许异的表情。
她摇摇头,
“的确不相信。”
“这没啥好怀疑的,凡是进宫当差的太监,都得经过数位老太监的检查才得以过关,没人可以例外。”
如意笑了笑,拿起换下的被毯出去,正好听见宫外的小太监传令道:
“贺王爷、福晋驾到。”
“我阿玛与额娘来了!”
贺惜惜一听,表情乍喜连忙奔出准备迎接。
才到门口便见迎面走来的杜云罗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注意自己的举止与伪装。
贺惜惜聪明的立刻领悟。
她将身子放软,倚在门边,脸上带着虚弱的笑迎向贺王爷与福晋。
杜云罗见她那拙劣的演技,眉头顿时蹙紧。
还好皇上不在这里,否则极可能被拆穿。
“惜惜,听说你身子不适,皇上特地让额娘和你阿玛来看看你。”
贺福晋快步走向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怎么还是这么虚弱?这宫里的太医是怎么回事?竟然没尽全力把你医好。”
“惜惜没事,只是有点虚,您和阿玛别为女儿操心。”
贺惜惜边说边让娘亲扶回床上。
“如意,快去泡茶。”
杜云罗下令后,随即转向贺王爷贺桥,恭谨道:
“王爷、福晋,娘娘身子已好许多,但需长期静养,大医也都尽力为娘娘诊治,相信不消多久,娘娘的身子定会转好。”
“你是?”
贺桥看着眼前这位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的太监,直觉他当个太监实在是委屈他了。
“王爷可唤奴才杜公公,有什么事亦可吩咐我去办。奴才退下,好让王爷、福晋和娘娘好好聊一聊。”
说完,他正欲离去,如意端了茶水出来,在走近贺桥时,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倾,杯中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进到贺桥身上。
杜云罗反应极快,猛地朝贺桥一推,让他躲过被热茶淋身的一劫。
“王爷,对不住,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如意惊慌的立即跪下,颤着声恳求饶恕。
杜云罗目光惊愕的瞪着贺桥,浑身肌肉僵硬,血液在身体里狂肆奔腾,他几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刚刚那一推,他不小心推歪了贺桥的官帽,发际正好露出一颗红痣!该死的!是他吗?是贺桥毁了鹤剑山庄,并且赶尽杀绝的?
“好了,如意,起来吧!你不是故意的,我阿玛怎会怪你呢?”
贺借借觉得周遭气氛变得诡异,连忙开口道。
“可是王爷他……”
王爷不说话,她一个奴婢怎敢擅自起身。
“阿玛,您说说话啊!”
“好,没事了,你下去吧。”
贺桥挥了挥手,示意如意下去。
贺桥一句话打断杜云罗的思潮,让他回过神来。
“谢谢社公公,刚才若不是你,本王可就要受伤了。”
感激道。
“哪里,王爷动作也很灵敏,可见是个练家子。”
杜云罗故意探询,一道隐含杀意的冷焰倏然袭上他眉间。
不过,如果贺桥真是凶手,必然武艺高强,但他方才迟钝的动作,并不像深谙武术之人。
贺桥笑着摇摇头,
“杜公公,你说笑了,本王不过是个文人,哪会什么武功?倒是你刚才那一手挺利落的。”
杜云罗闻言,心弦猛然抽动了下,随即笑道:
“奴才幼时学过几招,用以防身罢了,让王爷着笑话了。”
“哪里,我很欣赏你,机灵又很谦虚。”
“谢谢王爷夸奖。奴才这就退下。”
临走前,杜云罗锐利的眼神又往贺桥脸上看去。
他得找出证据,若真是他,他绝不轻饶。
待他走后,贺桥这才转向女儿道:
“我看此人不简单,你得多防着他一点。”
“为什么?”
贺惜惜一脸迷惘的问。
“你听阿玛的话准没错,社公公眼里有着深浓的邪气与杀意;言行气质又与众不同,绝非普通人。”
贺桥以数十年的看人经验断言道。
“好了,难得来看女儿,你别净说别人,来和惜惜聊聊吧!”
贺福晋转移话题,开始细细询问着女儿近些日子来的生活琐事。
贺惜惜娓娓道来,唯独省略与杜云罗那一段。
XX“你这个子下得真好,朕甘拜下风。”
皇上摇摇头,这盘孔明棋他已无赢的可能,只能自叹技不如人,他不禁佩服杜云罗的棋艺。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还只是奴才运气好,险胜一子罢了。”
杜云罗谦逊道。
“哪儿的话,难道刚才你胜了那三盘都不算数?”
皇上执起桌上的玉杯轻啜了口,眼尾布满深刻的笑纹。
“或许今天老天特别照顾奴才,让奴才变聪明了。”
桂云罗脑子里开始搜索该如何达到他的目的。
“改天该让你和贺桥对奔一番,他可是京里有名的棋王啊!”
太巧了,皇上竟然将话题转到他打算询问的人身上。
“皇上指的可是贺王爷?”
皇上点了下头,
“是啊,就是惜妃的阿玛。昨天你们应该打过照面吧?”
“是,昨天是奴才须贺王爷与福晋进涟宫的。”
“对了,惜妃最近身子可好些了?每次去看她,她总是病奄奄地躺在床上,看得朕心疼极了。”
说到这儿,皇上的老脸上不禁抹上一层愁容。
“皇上请放心,娘娘的病情虽未痊愈但亦未加重,奴才想只需细心调养,假以时日必可好转。”
杜云罗见皇上表情稍缓,似乎放了心,这才又道:
“对了,昨月奴才见贺王爷体格相当不错,不知是否曾练武健身?”
“他?”
皇上对他的问题颇感讶异,
“他们贺家是文才世家,哪会什么功夫?”
“那真是奇怪,奴才对贺王爷隐约有份熟悉的感觉。”
“喔,怎么说?”
“半年前,奴才尚未进宫,曾在霞山见过贺王爷。当时曾见他有一身矫健的功夫,若非同一人,那也未免长得太像了!”
他用计试探。
“霞山?嗅,那时他曾去霞县一趟,不过你在霞山看见的那人一定不会是他。”
皇上笑着摇头,
“你别告诉朕,那人连发际上也有颗痣吧!就算是长相相近的人,也绝不可能连痣都长在同一位置。”
杜云罗一颗心强烈地扭绞,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霞县!鹤剑山庄便是在霞县。
虽然凶手当时蒙了面旭发际上的痣就如皇上所言相同的机率太低了。
天哪!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又是贺惜惜的父亲?
“杜公公,杜公公。”
发觉他神情恍惚,皇上唤了他几声。
社云罗一震,拉回了心思,
“皇上有事吗?”
“你怎么突然心神不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贺王爷有关吗?”
皇上关切问道。
“没事,奴才只是突然想起惜妃娘娘的药快没了,所以闪了下神。”
杜云罗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
“那快去拿药,顺便请大医进宫复诊。”
皇上迅速交代着。
“是,奴才这就去。”
杜云罗眸底波光诡橘,打算开始进行他的复仇计划。
杜云罗出了憬样官,立即飞鸽传书回天祈山,纸条上写着——生擒贺硕亲王,他若反抗,杀无赦!纸条上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仍能看出他心里深浓的报意。
望着展翅而飞的鸽子,他的心境却无法平静下来,阵阵狂炽的怒气在他心里翻腾。
虽然种种迹象均指出贺桥就是凶手,但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他绝对会再查证。
但为何他会心生恐惧,甚至有股反抗的心态让他想停止查证?是的,他害怕,害怕最后的结果凶手仍是贺桥月p他便再也顾不得贺惜借的感觉,势必亲手杀了贺桥,以慰鹤剑山庄惨死之人在天之灵。
天杀的!他何必顾及她,她不过是仇人之女。
杜云罗强迫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否则大仇未报,他已乱了思绪,说不定会惹出纰漏,坏了他所有计划。
这几个月来,他之所以能忍气吞声,卑躬屈膝地伺候这些皇家贵妇,并以奴才自称,全是靠复仇意念支撑着他。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他踏进鹤剑山庄时,触目所见尸横遍地的惨状。
思及此,他心里所有的思绪全消失,只剩下“复仇”两字,他面色一沉,迈步朝涟富而去。
XX杜云罗领着两位太医进宫,当翠玉看见他们时,立即退开一边,让太医为贺惜惜把脉,片刻后随大医前去拿药。
待其人全离开后,房里仅剩下杜云罗与贺借惜,诡橘的气氛让躺在床上的贺惜惜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
她轻声问道,绝美的容颜令杜云罗一阵失神。
他随即闭上眼,将她的柔情抛到脑后,冷声问:
“老实告诉我,你阿玛会武功吗?”
贺惜惜困惑地摇摇头,
“不会,我从没见我阿玛使过功力,更没听说过他会武功。”
“是吗?”
他双眼微眯,摆明了对她的话存疑。
“为什么这么问?你好像很生气。”
她清妍的小脸上布着一层迷惘,他眼中的冷光令人心生骇意,这和她阿玛有关吗?他惊然一惊,
“你看得出我的愤怒?”
“你的确在生气。”
她肯定地说。
,不,他不能再自乱阵脚,美人楚楚可怜的娇柔虽撼动了他,但他绝不可以让她影响他的决定。
杜云罗放松紧揪的眉,浅笑道:
“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心烦而已。”
“为什么?”
他陡变的脸色让她不解,那似笑非笑的邪气眼神,此刻正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她。
她想起前两天他所说的话,她的心不禁一阵疼痛。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是他帮她的“报偿”而已。
她真傻啊!原来她怎么也逃不出命运的牢笼,注定得失身给某个男人,他的帮忙不过是让她多了份失心的痛而已。
贺惜惜看见他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防备地说:
“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请帮我叫如意进来。”
“别对我摆出娘娘的架子,我不吃你那套。”
他冷声嗤笑道。
“你……似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她陡地坐起身,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直瞅着他脸上狂傲嚣张的神精,以及戏谑淫放的眼神。
“别紧张,我不过是想完成上回未完的事。”
他唇角一勾,眸光一凛,粗暴地掰开她的双手,用力拉扯她的衣襟。
“你别乱来……我会叫人……”
她扭动身子挣扎着,心里害怕极了。
杜云罗不在意的耸耸肩,
“叫啊!整座涟宫的人已全被我调开了,你尽管叫,就算你叫哑了嗓子也没人会来救你。”
贺借惜的美眸睁得又大又圆,怔怔地看着他,直到她感觉胸前一凉,这才发现衣衫已被他扯制。
杜云罗趁她惊愕之际,一把将她扯入怀里,眸光转炽地瞧着她不断起伏波动的胸脯。
“这几天皇上来涟宫探病,可曾摸过你这里?”
他深瞳中带着邪魅,狠心漠视她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小脸倏地刷红,羞愧地直摇头,
“除了你,没……没有人碰过。你别——”
“这才乖。”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伸指托高她的下颚,注视她泛红的白皙肌肤,伸出舌细细舔吻着她的眼睑、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贺惜惜惊喘了声,想推开他,哪知他扣在她下颔的手指稍一施压,她的唇只得乖乖张开,他立刻将舌探人她口中。
“嗯……”
贺惜惜倒抽口气,他乘机将舌头更深入她喉中,与她的小舌激烈纠缠着。
他这种轻浮的举动,令她的身子开始颤抖。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不停冲击着她,她觉得好难受。
她拿出最后一丝气力急急推拒他,他却加惩罚般加重了他的吻,舌头强而有力地纠缠住她的,深深地吸吮。
那阵酥麻的感觉竟转换成一股电流,窜至她全身,贺惜惜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颈项,身体反叛理智回应他的进犯,深深沉醉在他的挑情技巧里。
两人缠吻了许久,杜云罗才离开她,嘴角噙着一抹幽然浅笑,仿佛在嘲弄她的投入和回应。
“你老是心口不一,光一个吻就能让你沉醉。”
他的冷嘲热讽刺激得贺惜惜快无法呼吸。
“你再乱来,我就嚼……嚼舌自尽!”
她隐忍着心痛与他邪肆的眼对望。
“是吗?你舍得你阿玛、额娘?不怕他们伤心难过?如果你真不怕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你尽管去死吧!”
他的眼神充满了激愤,不懂为何每回听她说出“死”这个字总让他气恼不已,难道她不知道他不能让她死吗?就算要死,也得等他报了仇才准她死。
“你不要逼我……”
她哽咽着,想起父母的疼爱,她就一阵心痛。
“我逼你了吗?你又要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了。”
他放肆的眸攫住那双盈满水雾的大眼,语气里带着一抹温柔,却又含带冰得令人心悸的冷酷。
“你走……”
他淡然不带感情的话调让她感到羞窘。
“今天我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走的。”
“目的?”
“得到你。”
他的薄唇育起笑弧,玩兴十足。
“什么……”
她问语未尽,他便以双手攫住她的粉色胸脯,黑眸底布满深沉的欲望。
他狭长的眸锐光内敛,紧瞅着她已泛红的脸蛋,
“'别抗拒我懂吗?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贺惜惜惊恐地向后缩,
“你……”
“别逼我对你做出更残暴的事。”
他的表情陡地变得狠戾,令她俏脸一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瑟缩蜷蜒曲成一团,眼底净是惊惶失措。
他轻易地攫住她的身子,用力扯下她的裙子,将她全身剥个精光,空气里顿时充满了她的淡雅体香。
“不要……不可以。”
杜云罗不理会她的挣扎,眼光定在她白嫩胭体上的酥胸与小巧淡红的蓓蕾。
霎时,滚滚热流直窜奔在他的勃起上,硬挺得令他吃惊。
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饥渴过,为何这个小女人总是能以她那抹青涩来蛊惑他呢?杜云罗立即以嘴唇覆住她那甜美凸硬的蓓蕾、用力吸吮品尝那份甘美。
直到她全身的寒毛竖起,乳晕四周也泛起迷人的疙瘩。
“瞧你激动成这样,还说不要、不可以。”
他邪气地笑道“你说你不爱我,为何要……”
她羞怯极了。
“我爱,谁说不爱?我爱极了你的身子。”
他轻捏着她的蓓蕾,轻挑地拉扯、逗弄。
他的放肆、大胆骇住了她,贺惜惜使尽全力捶打着他,
“我不要,不要你只喜欢我的身子……不要!”
“不,我还喜欢你所有的一切。”
他低笑道,轻握住她的香臀与两腿间的幽秘地带,
“包括这儿,还有这儿。”
“你……”
贺惜惜身心再一次受到重击,反抗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想你也喜欢我这么对你才是。”
她的挣扎无疑带给他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握住她一只软热的凝乳,灼热的唇覆住她已然尖挺的乳峰。
他以齿轻咽、吸吮,舌头蛮横地舔着她双峰间的香郁,搅动她丝丝情欲,进而沿着她的胸往下游移,来到她敏感的腰侧。
她已找不出抗议的声音,全身随着他的抚触挑逗而战栗不休。
“把腿张开,”杜云罗沉着声粗嘎命令,
“我现在就要你。”
他硬是扳开她紧拢的双腿,俯身以他的坚挺摩挲着她柔嫩小巧的幽口,鸷猛地向前推进。
“不……痛——”贺惜惜快要窒息了,一股强烈的撕裂感贯穿她全身,她忍不住靠在他肩头低泣悲鸣。
杜云罗剑眉猛地拧紧,恨自己怎么那么粗暴。
他忘了她不过是个初识云雨的处子,竟以这么莽撞的方式进人她。
他定住身不敢再移动,伸手至他俩相贴处,以指尖轻轻捻揉着那兴奋的核苞,温润的嘴含住她的胸蕾,以雇舌撩拨。
玩弄、再放浪的挑勾吸吮,一点一滴化解她的痛楚,激发她对他产生狂肆的激情反应,直到他感受到手指有一股湿滑的甜汁泌出。
贺惜借浑身一值,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带着痛苦的折磨像狂潮般袭向她,她控制不住地娇喘出声,弓起身无助地寻求他更狂野的抚弄。
杜云罗粗嘎低笑,指尖毫不松懈地撩绕在她的神秘处,每一个旋绕、搓揉都让贺惜惜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她不停瑟缩又瑟缩,紧窒不停地拢紧,几乎让社云罗把持不住。
他屏住气息,一寸寸就着润液滑进她体内深处。
她的火热紧紧包裹住他肿胀的阳刚,差点让他冲上高潮。
贺借惜已迷失在这种陌生的情海波涛中,她紧锢住他,双腿锁在他身后。
杜云罗深吸口气,一鼓作气冲破了她的薄膜,让她几乎快承受不住比方才更剧烈的刺疼。
“云罗——”她倒抽口气。
如今她终于明白,他不是太监,进宫是有目的的,而她不过是他进宫的附赠品。
思及此,她身子的疼痛竟不及心口深受巨创的伤害。
“乖,现在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别哭。”
他柔声哄道。
“可是……”
她啜泣着。
“来,我会让你忘了疼痛。”
他以全身重量压住她。
本欲放缓速度,怎奈她不安分的扭动却加深了他疯狂的渴望,让他再也顾不得一切深深侵入她幽柔的领域中。
“晤……”
他倏地以唇堵住她的叫嚷、哭喊声,目光直视着她布满痛苦与愉悦的粉脸。
杜云罗闭上限,低吼了声,加快律动,猛地冲刺,探进又抽出,一次吹加重他的力量。
他每一次戳刺与移动,都让贺惜惜渐渐摆脱疼痛迈人狂喜中。
最后她吟出娇啼,与他粗野的低吼嘶喊声相互回应,倏地,天际响起轰隆雷声,加人他俩狂肆的呐喊声中……。